要说花玄楼的人都是一群冷蛇,无论她怎么说话都不搭理。
没办法引起他们的注意力,阮软问:“好汉,你们能放我出去吗?”
“不能。”觉月严肃回答:“我们忠于主上。”
“那你们也不能愚忠不是,若真是衷心,应当像是诸葛亮一般。”
觉星好奇扭头追问:“诸葛亮是谁?”
“诸葛亮乃是忠义之人。话说黄巾起义,天下大乱......”
觉星月两兄弟依旧看似站姿标准不言语,稳若泰山,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时而挑眉瞪眼,充满好奇。
阮软讲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三国演义的故事,她熟啊!以前还看过多个版本的电视剧呢。
“想当年,刘备带着关羽张飞三访诸葛亮,求其出山相助.....”她将故事娓娓道来,“第三次请诸葛先生时啊,他正在床上睡觉。刘备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出来,这时候性子急躁的张翼德直接再诸葛亮的草庐后院放了一把火。”
故事讲到关键时刻,即使止住话语。
两兄弟的好奇心像是猫儿见到小鱼干,得不到越想要。
终于,觉星按耐不住性子,偏头问:“然后呢?诸葛先生的草庐是不是被烧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投靠曹操?”
阮软狡黠一笑:“你们放我出来,我就跟你们说。”
等了好久,没有回音,她缩了缩脑袋欲哭无泪,喊道:“两位大哥,你们理理我吧。”
觉星脸红着,偷偷的看了一眼后又立马回过头。故事很动人,但楼主的剑更“冻”人,可谓冰冷无情。
他们不敢坏规矩。
旁边的觉月耳朵都快起茧子,终于忍不住了,脸颊绯红走到阮软面前。他语气略显沉重:“夫人,实在对不住。我们奉命在此看管您,不能坏规矩。希望您莫要再拿我们兄弟二人开玩笑。”
阮软悠悠叹气:“其实,我想说告诉你们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想要与你们开玩笑。”
“何事?”
只见她小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柿子般,小声嗫嚅:“我,我脑袋卡在这里面了.....”
两条木头交叉的空隙,她的脑袋正好从中间钻出来。只不过,出来容易进去难。已经试了好多次都无法重新将脑袋缩回。
阮软犹豫提出意见:“要不你帮我摁回去?”
“夫人,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这......”觉月亮眸微闪,认真的点了点头。
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拿着剑柄,用力拔出后朝阮软的脑袋砍过去,速度快而精准,剑风略过她额前仰起的秀发,眼看就要看到她的脸部,只一刹那间阮软迅速将脑袋缩了回去,双目呆滞的望着觉月。
出剑手剑只在眨眼间,看到她已在窗内,觉月恭敬握拳:“夫人,得罪了。”
这就是他的法子。
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时,身体会做出最快的反应速度,所以阮软看见利刃飞来时,定会将脑袋缩回去。
此招过于骇人,因此觉月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
阮软着实呆愣片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傻傻说道:“好帅。就你刚刚那个出剑收剑的动作,能不能再来一遍?简直就是人间少有,帅的惨绝人寰呀!”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阮软本是一个拍摄短视频的小导演,对于画风唯美的动作有着浓厚的兴趣,对于觉月,也是属于职业性的称赞。
她想,若是自己镜头前的演员也能耍出如此优美顺畅的动作,绝对能爆火!
觉月有些诧异:“夫人,您不怪我?”
“虽然你刚刚的行为足以让你去德国,不过只要你愿意再表演一次,我就不怪你。”
觉星感到好奇,也移步走上来:“夫人,德国是何地,为什么要觉月去哪儿。
阮软嘿嘿笑了几声:“因为觉月缺德啊。”
觉月的脸冷下来,长剑抱在怀里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展现出他的真实情绪。
花玄楼的人,应当像山林间的变色龙般善于伪装,喜怒不形如色的。
“夫人,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我也觉着觉月确实缺德!每次穿的都是我的裤衩,而且晚上还说梦话!我每次早上都告诉他,可他就是不承认,而且......”
这下子,觉星彻底被打开话匣子。只要是有人吐槽觉月,便是与他投机。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每天晚上不敢夜起,偏让我陪他去茅厕的!胆小鬼只知每日与旁人说我坏话!”觉月不甘示弱,恶狠狠的瞪他。
“你听到我与旁人说啦?还有我怎么是每日都在说了?我上个月最末一日便没说你坏话!”
“好啊,也就是说你除了那一日,其余的每天都在说我坏话!还有上个月最末一日,是因为你喝成一滩烂泥!即便如此,你在睡梦中依旧骂我!”
觉月数的明明白白,醉酒的那天,觉星共骂了自己一千七百八十九次“混蛋”,五百八十六次“狗贼”。最后因为口干,所以才停直吐槽。
眼看着两个人已经吵的不可开交,阮软忍不住叫道:“别吵了,大家和气生财。”
争吵依旧不休。两兄弟都是性情人,此时吵的脸红脖子粗。
阮软无奈,余光瞄到一抹熟悉的影子,下意识将脑袋伸出木条框大喊:“别吵了!你们家主子来了!”
登时,鸦雀无声。
楼主就像是五零二胶水,能够发挥神奇的作用,让他们的嘴巴紧紧闭上。
苏羡缓步摇扇走来,邪肆的凤眼盯着阮软,语气薄戏谑带着冷意:“殊不知你这张嘴,讲故事倒是一绝。”
阮软摸不透他的话,是在说《三国演义》的故事好听,还说在暗指她能扯。自己更倾向于第二者,因为她心知肚明,自从碰到苏羡之后,就没少用胡言乱语哄他。
有时候阮软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感叹:这你也能相信?
很多时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却连自己都不敢信。
“大哥,奴家说的可都是真的故事。”她悻悻道。
苏羡站立在她的面前,黑眸炯炯,薄唇微张轻轻说了三个字:“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