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套房内。

“邀请我参加程毅女儿的成人礼？”

“是的，沈先生。

呃，实在是有点冒昧。不过……茵茵从小就很爱她的父亲，如果您能出席她的成人礼，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知道您不爱吵闹。

我给您空出一个宴会厅二层的房间。

那儿是做宾客的休息室用的，关上门隔音挺好的。

还可以站在露台上看到宴会厅里，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看这样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可以。”

勉为其难去一去好了，虽然他对程毅这人某些为人做事的方面很看不上眼，但好歹他欠过程毅一个人情。

程渊安排的位置很贴心，左右的房间都没人，确保足够安静，延伸到宴会厅上方的弧形露台不大，但一个人待在那上面倒也绰绰有余。

下面的宴会厅也没有特别大的喧闹声，倒是有悠扬轻快的钢琴曲作为背景音时不时飘上来。

沈先生待在房间里，并没有去露台上看热闹。

他坐在沙发里，沉默着一动不动，仿佛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一直这样坐下去，天荒地老，变成石雕。

他脸上何止是寡淡没有情绪，这种时候他脸上甚至仿佛连活人气都没有。

直到他的袖口动了动，紧接着一个什么东西从他袖口里滑出来，拱了拱他的手掌心，发出很奶的一声，“bu~”

他这才从那种毫无活气的状态里醒过来，低下了头看向自己手心底下。

那是一个还没巴掌大的透明小人，说是小人，也不能完全算是小人，虽然有脑袋有上身，不过腰以下就没有了，只有比较粗糙的一条“尾巴”，支撑着它飘来飘去。

它也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大概的眼镜鼻子嘴巴的轮廓，但它眼尾下面，偏偏就有两颗小泪痣。

又诡异，又有点萌。

它可能是觉得有点无聊，又对楼下的声音很好奇。

于是它不断拱着他的手心，发出“~”的声音，尾巴尖朝着露台一点一点的。

沈先生的手指尖在小人眼尾下那两颗小泪痣上摩挲了一下，“想去看看？”

“bu~”小人儿贴着沈先生的指尖蹭啊蹭，撒娇得很明显。

“是因为她在你镜子里住了一段时间的原因吗？连你也这么会撒娇。”

沈先生的目光温柔了下来，“那就去看看吧。”

他说完起身。

小人儿飘在他身旁，明显高兴得有点找不着北，围绕着他不停打转。

“不不，别闹。”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小人儿身上越来越沉重，快动不了了，只能老老实实扒着他衣裳，趴在了他肩膀上，同他一起往下看。

……

“谢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的成人礼。”

司酒握着话筒，冲所有人甜甜一笑。

“我真的非常开心，在我踏入十八岁这么重要的时刻，能有这么多人陪着我。

趁着这个特别开心的日子，不如我就再宣布一件更开心的事情吧。”

少女眼波流转，目光依次从几位哥哥身上看过，然后停留在了林溯身上。

“林先生，你能上来一下吗？”她朝男人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叫林先生三个字的时候，语调似乎也有点莫名的缱绻味道。

林溯心跳瞬间快了一拍。

在她的注视下，他朝她走过去。

到了这时候，包括林溯在内，都没人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但紧接着下一秒，她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少女扬了扬自己的左手，自上面摘下了一个戒指，紧接着眉眼弯弯的看着林溯说道，“林先生，愿意让我为你戴上戒指吗？”。

她一手执着戒指，一手朝他伸来，璀璨的瞳眸，只注视着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