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闻言一怔。
对于大日族,他有所耳闻。
不仅仅是因为后渝立国,就是大日族在背后支持,还有此世脱凡阶分内外两家,内家疏通经脉,易筋练气,由内及外,外家沙场搏杀,锻皮炼骨,由外及内。
大夏是前者,大日族就是标准的后者。
在大夏的宗门世家,弟子哪怕竞争激烈,表面上仍维持平和,如天禽门那样的已经算是弱肉强食,但比起大日族,天禽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简直不值一提。
那里的武者就如传说中的炼蛊,通过不断的自相残杀,彼此促进,来硬生生地造就出强者来。
杀人与流血对于大日族是家常便饭,战争和厮杀更是伴随着他们的孩子成长。
这种办法存活下来的武者,战斗力固然极为可怕,但淘汰率也高到吓人,所以大日族的强者数目要远逊于大夏,且越往上路子越窄。
当然,夏晨曦此时的着眼点也不在于那些真正能威压一族的超级强者上,她问道:“你有想过,这种外家路子的武者,要怎么觉悟灵光呢?”
楚枫轻咦一声,也醒悟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忙问究竟:“对啊,他们用的是什么办法?”
肉身转向精神的修炼本就困难,内家修炼时常体悟心神,都磕磕碰碰,那大日族的蛮夷靠厮杀血拼上来,这一关对于他们简直不吝于天堑。
夏晨曦眼中流露出仇恨与一丝敬佩之色,吐出两个字来:“燃灵!”
“燃烧灵韵,硬生生感悟灵光?这是不成功便成仁啊!”
楚枫马上明白了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着何等的疯狂与果决,不由地面露动容。
将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武道灵韵充当燃料,这种方法实在太过极端,但仔细想想,这又是最有效率,最适合外家风格的办法。
所以在大日族,是没有筑灵境的,只是燃灵境。
燃,燃,燃,要么死在冲刺的途中,要么就是另一番广阔的天地!
“武者的真气由丹田而生,经窍穴壮大,凡品之上,修炼不同的功法,所得灵韵势必不同,就算未到筑灵境,也不是没有,而是自身未能把握住。”
见楚枫知晓了燃灵之法,夏晨曦美目灼灼,盈盈笑道:“你吸纳别人的功力,必然也会带上异种灵韵,哪怕微小到忽略不计,也会如跗骨之蛆,影响灵性的精纯!这无疑是坏事,但妙就妙在,你不觉得,燃灵秘法与你的北冥神功异常地相配吗?”
楚枫眼睛亮了起来。
是啊,正如北冥神功所言,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
他吸收了别人的功力,将灵韵也一并带了过来,这本是拖累,可如果施展燃灵秘法,将异种灵韵燃烧掉,反倒能大幅度增加筑灵境修炼的速度。
这就相当于内外相合,取长补短!
这一刻,楚枫振奋不已,问道:“你会燃灵秘法吗?”
顿了顿,他又紧接着补充道:“大夏和大日族对敌至今,皇室里总会有燃灵秘法的修炼方式吧?”
这却是楚枫想起了夏晨曦的身份和天资,毫无疑问是根本看不上燃灵秘法的,现在只希望皇室有收集吧。
可惜夏晨曦摇头道:“未免宗室子弟铤而走险,燃灵秘法乃是禁术,绝对不容许修炼。”
确实如此,皇家子弟也不是个个都能成就真我的,万一用了这大日族的秘法不幸身亡,那传扬出去可就是巨大的丑闻了。
楚枫沉吟着道:“照这么说,只有宗门会收藏这种秘法了,灵品宗门其实是最需要的,毕竟真我才是定海神针,但是除了边境州域外,他们难以接触到大日族,还是要玄品宗门才有底蕴收集。”
夏晨曦小心翼翼看了楚枫一眼,轻轻地道:“东海交易流通,必然有此类秘法出售!”
楚枫一听放心了:“那就好!”
夏晨曦同时松了口气,双手交叠,托起下巴:“好啦好啦,再说段誉那书呆子的事情吧,他学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总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楚枫又开始讲述天龙八部。
他脑子里可没有原著书籍,所述的只是凭借超强的记忆,用词更加简练,剧情也带上了些自我发挥,很快就到了四大恶人登场。
那稀里糊涂的南海鳄神让夏晨曦噗哧一笑,觉得有趣,但听了叶二娘和云中鹤的行径后,眼中却是寒光烁闪,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等到了剑气碧烟横一章,六脉神剑出现,对于这令无数读者心生向往的超强绝学,夏晨曦却奇道:“无形剑气在脱凡阶固然犀利,但为什么要分六脉,这不是无端增加了修炼难度吗?”
楚枫解释道:“六脉剑气各有不同,比如少商剑就是剑路雄劲,石破天惊,少泽剑则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夏晨曦摇头:“多此一举,只使一路剑气,照样可以运转阴阳,刚柔变化,存乎一心,这六脉神剑分成六路,却又不可同使,有什么意义?每一路风格还是固定的,岂不是给予敌人破敌之机?”
楚枫很想说六脉神剑在天龙里几乎是无敌的,段誉练成那鬼样,萧峰都觉得抵挡不住,哪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而且六脉神剑若是化成一脉,岂不是变成了一阳指,档次瞬间就低下去了。
然而夏晨曦对于一阳指的评价反倒很高:“一阳者,少阳也,少阳为阳气初生,其脏应肝,五行应木,我看你五行灵韵已有了北冥属水,火焰刀属火,不灭金身属金,这一阳指练了对你补全五行大有好处!”
楚枫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缓缓点头,心中却还对六脉神剑怀有向往,嘀咕道:“六脉神剑可威风多了!”
夏晨曦眸光流转,噗哧轻笑:“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吧,有朝一日,你学会了一阳指教我,我还你一套六脉神剑,如何?”
楚枫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笑道:“好啊,一阳指吗?你等等我!”
说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