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镇外,贾业廉彻底迷茫了。
心中各种想法翻来覆去。
他们到底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挖通了这么长的隧道的?
刚才他看了里程表,整条隧道长十七公里,十七公里啊!
就算是这条隧道,在他们拿到政府合同之后就开始动工了,那也没几天啊。
难道他们在之前政府有意向的时候,就开始动工了?
可是这也不可能啊,那也太快了!
而且,这么长的隧道,哪能说建就建的?
总要有工程机械吧,总要有人员进出吧,总要有各种后勤、运输吧。
这么大规模的人员和机械的调动,在虚城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贾业廉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中了什么恶毒邪术,我实际上被催眠了?我现在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幻象?
贾业廉怎么想怎么不对啊,干脆一咬牙,把车又开了回去,又转了一圈。
看守的人也不拦他,只是笑眯眯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再转了一圈,贾业廉终于死心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这钱,到底要不要打?
不打的话,如果庄不远对外公布这段视频,明天寰城集团和所有投资“寰州开发”的公司,蒸发的资产,说不定就是几百上千亿!
而他,恐怕立刻就会被愤怒的股东们赶下董事长的宝座。
打钱之后,难道能保证他们不对外公布消息?
问题是不能啊!这种事又不能签协议!
而打钱,又要打多少?
多了心痛,少了又不管用……
简直能被愁死。
就在此时,贾业廉发现手机上有人加他好友。
贾业廉点开看了一眼,就看到好友验证里面写了六个字:“我,庄园主,打钱!”
头像正是庄不远那张让人看到就生气的脸!
贾业廉一甩手就把手机丢了出去。
我砸死你这个混蛋!
手机甩出去,贾业廉就后悔了,好在豪车的内饰非常好,手机丢出去竟然没碎,他又捡了起来,颤抖着手点了确认。
然后,手机嘀嘀嘀连响了三次,庄不远发过来了三张图片。
那是同一个人的证件照,照片上,罗桥西装革履,目视前方,再普通不过的大头照。
这什么意思?
你发三个老男人照片给我干什么?
贾业廉一脸懵逼。
罗桥他是认识的,虚城隧建的创始人,他们眼中的技术牛人。
你是想要说,这些都是罗桥的功劳?嘲笑我们当初识人不明,没能拿下罗桥?
还是说想要把罗桥让给我们公司?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话不能说清楚?
贾业廉纳闷地截了张图,发给了何助理,然后打字:“小何,你看看这什么意思?”
贾业廉打字并不快,他还没发出去那条消息,何助理就回信了:“明白了,贾总!”
你明白了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什么意思?
贾业廉那个纳闷啊,你们年轻人到底有怎么样的脑回路!
贾业廉看着那照片和何助理的回复,然后就看到何助理又发回来了信息:“贾总,这个数额有点大,需要您亲自签字。”
什么?什么数额?
“等我回去。”贾业廉一边开车向回走,一边思考。
开着开着,突然一个激灵。
等等,庄不远把罗桥从监狱里捞出来,是多少钱来着?
对了,他花了1.12亿!
这意思是让我打三个罗桥?
“你他妈怎么不去抢!”贾业廉一甩手,手机直接砸碎在前挡风玻璃上了。
牛山镇,篮球队的熊孩子们坐着枫木马车绕了一圈,开心地回来了,进了体育馆,就看到庄不远正举着手机,点来点去。
“庄主哥,你这马车太爽了,我们去贾湖城区转了一圈,那个拉风啊……咦,庄主哥你在干什么?”胡晓虎纳闷道。
“我在找信号啊。”庄不远郁闷地看着只有一格的信号,然后点了好几下重发,“这破地方,怎么手机信号那么差?一张图片发了好几次,都没发出去……算了,不管了,回去庄园再说吧!”
庄不远就把手机塞口袋里了。
……
此时此刻,罗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货币单位了,他正和刘金阁坐在贾湖野生动物园旁边的天行马术俱乐部里。
昨天庄园收购了庄园之后,天行马术俱乐部的老板也联络了俩人,透露出想要出售的意向。
今天刘金阁俩人来了,谁想到老板竟然反悔了。
“两个亿?这价格也太离谱了,高总,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罗桥有点生气,你这是坐地起价啊!
野生动物园两边,还有两座马场,虽然面积远不如野生动物园,但也不小。
他之前已经向庄不远拍了胸口,一定能把这两块地都拿下,谁想到又出了变故。
“我也不想啊。”马场老总道,“贾湖这边生意不好干,我们本来想着,快建隧道了,把这块地卖了,到西边寰州新城那边买块地,谁想到那边地价炒得厉害,我回来一打听,原来不只是寰州新城那边涨得厉害,咱们这边也在涨价,我这也是随行就市嘛!您要真想买的话,再添点钱?”
“就算是地价涨,你这儿一下雨就水淹,也不可能涨那么多啊!你当我们是冤大头是不是?”
“我这儿下雨会被淹,但是水退的也快啊!您看昨天那么大的水,今天全没了。您几位连野生动物园都买了,我这里地势至少比野生动物园好吧……”
罗桥简直无力吐槽。
没想到他们把积水抽光了,竟然成了马场坐地起价的底气。
其实就算是两亿买下,只要隧道一通绝对不会亏。
可问题是,庄园的账上,压根就没有这么多钱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俩人干脆起身离开,回去再想别的办法。
出了门,就看到马场正在修缮马棚,把那些逃跑的马匹牵回来关进马棚,看这样子,真的是不想卖了。
“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那么早把马匹都牵回来。”罗桥好心提醒道。
“我看天气预报了,最强降雨已经过去了,今天晚上就算是下雨,也不可能太大,野生动物园那边的地势最低,要淹也是先淹野生动物园那边……啊,不好意思!”马场老总说着不好意思,可言语中却颇多幸灾乐祸。
罗桥摇摇头,随你吧。
“你们这是要去隔壁马场吗?我劝你们别去了,他们也在修缮马场呢。”马场老板道。
果然,刘金阁俩人又碰了一鼻子灰。
俩人从马场出来的时候,总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对望一眼,不由苦笑。
“庄主真不该把我捞出来的!”罗桥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没用了,像自己这种废物,真的值一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