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芊芊,你可有听闻,今年各省的解元之中,竟然有一位女解元呢!”
白芊芊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新政推行本就困难重重,如今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子出现,不仅给所有的女子争了脸面,也无形之中给了大靖女子许多的底气。
“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玉清瑶?哎,玉兰,她和你竟是同姓!”
玉兰也有些意外。
她们玉姓祖上也是大家族,只是后来逐渐家道中落,一代不如一代了,到她这一代的时候,都沦落卖身为奴了。
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白府,打小和白芊芊一起长大。
关于她的爹娘的事情,她是一概都不清楚的。
听到这个消息,玉兰也很是与有荣焉。
“想不到奴婢同族,竟然也有这般有出息的人物!”
“玉兰,别妄自菲薄,你可是当朝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那可强过许多人了!”裴蓉一本正经地说道。
玉兰和白芊芊都被裴蓉给逗笑。
几人又说了一会子的话,萧庭秋便下学归来,来同白芊芊请安。
裴蓉还是第一次见萧庭秋,看着萧庭秋这酷似萧焱的外表,别提有多惊讶。
这任谁一看,都知道是谁的儿子!
“你就是萧庭秋?”裴蓉上前同他打了声招呼。
萧庭秋见白芊芊宫里有客人,本来想无告声退,见裴蓉同自己搭话,立刻作揖行了个礼。
“请夫人安。”
裴蓉掩唇偷笑:“什么夫人?我还待字闺中呢!”
萧庭秋微微红了脸,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白芊芊。
“裴蓉,他面皮子薄,你别逗他了。”
裴蓉眯起眼睛,坏笑一声,掐了掐萧庭秋的脸:“原来还是个薄皮儿大馅儿的包子啊!”
萧庭秋脸刷的熟透,简直红得要冒烟儿了。
娘亲怎么连他的乳名都告诉给别人了!
萧庭秋羞得变成了一块木头,使劲低下头。
裴蓉被他这模样可爱得心都化了。
“你怎么看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么不经逗啊?”
萧庭秋没辙了,只能小跑着冲向白芊芊,躲到白芊芊的裙子后面,遮住脸不看裴蓉。
他小声地对白芊芊嘀咕:“娘亲……不是说好了不告诉别人的吗?”
白芊芊笑得肩膀一直在抖。
“裴蓉可不是别人,是你娘亲最好的朋友,你还得叫她一声小姨才是。小姨知道你的乳名,这不是很正常吗?”
白芊芊努力憋着笑。
萧庭秋简直没脸见人,脸熟透得仿佛直冒烟。
裴蓉离开之前,还特意冲萧庭秋招招手。
“小包子,等你出宫,来找你裴姨玩儿啊!裴姨带你去吃大玩特玩!”
萧庭秋抓住白芊芊裙摆的手攥得死紧,但出乎礼貌,还是艰难地偏了偏头,点头鞠了一下。
见人走远了之后,萧庭秋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白芊芊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看着他这副好不容易喘过气的可爱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萧庭秋一看就知道白芊芊看热闹看得十分的开心。
可他偏偏还没办法对娘亲生气!
因为娘亲开心,他也觉得开心。
“娘亲……孩儿能同您商量件事儿吗?”
“什么事儿?”白芊芊点头默许。
萧庭秋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孩儿已经四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您以后能不能……别在其他人面前这样逗弄孩儿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越小声头就越低,脸红得不得了。
白芊芊快被他这个样子给可爱死了。
“为什么呀?包子知不知道,你脸红害羞的时候,最是可爱了!”
也最像一个小孩儿了。
萧庭秋小时候经历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也造成了他性子沉闷,许多事情都憋在心里,从不说出来。
时间久了,他便越发不爱说话了。
旁人看起来,他似乎是早慧稳重。
但只有白芊芊无比地心疼他。
他不必默默承受这些,消化这些的。
如今有她作为他的依靠,有她陪伴在他的身边,她便绝对不会再让萧庭秋受到任何的伤害,她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地保护好他。
他们是这世间彼此血脉相连的依靠。
萧庭秋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些什么。
如果娘亲喜欢他这样,那他便这样好了。
这样娘亲也会开心,娘亲开心了,他便开心了。
白芊芊一看他这个反应,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包子,娘亲不需要你为娘亲委屈自己,娘亲只希望你能记住,这世间,娘亲最想让你一辈子都开心幸福。”
“你不必忍受你不愿意忍受的,也不必去强撑,你有娘亲在,你可以依靠娘亲。”
萧庭秋圆圆的大眼睛逐渐变得湿润,为了不让白芊芊看出异样来,他又将头重新低了下来。
白芊芊蹲下身,和萧庭秋对视,萧庭秋隐忍着眼泪的脸便瞬间一览无余。
他惊慌失措地下意识想偏头躲开,但白芊芊却用她最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拥抱住了他。
萧庭秋浑身一僵,愣在了原地,转瞬之后,便紧紧地抱住了白芊芊的脖子,哭得像个受了极大的委屈的孩子一般。
白芊芊亦眼眶湿润,鼻头一酸。
她忍着眼泪,轻拍萧庭秋的后背,直到萧庭秋哭得累了,在白芊芊的肩上沉沉地睡去。
墨景行下了公务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白芊芊坐在床边,独自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萧庭秋则沉沉睡去的模样。
他看见萧庭秋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便知晓发生了什么了。
他轻叹一口气,默默把手搭在了白芊芊的肩膀上,替她按了按肩。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辛苦。”
他在前头处理那么多的政务,也不见白芊芊脸上这么多的疲劳。
白芊芊想起这个便心头突然有了极大的不满。
“说起这个,我一直有话想说。”
“什么?”墨景行不解地问。
“你们男子为何觉得女子掌家,便是一件极其轻松容易的事情?好似女子不用处理外务了,便很轻松了?”
白芊芊问的认真严肃,墨景行听的莫名其妙。
他怎么有一种不小心捅到了马蜂窝的不良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