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这么一个突然加深的浅笑,都炫目的让齐楠不由得为之一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再也没有痊愈的可能。
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齐楠正了正衣领,随即自认为绅士有礼的对南弦歌道:“这位南小姐,不知宴会过后,我可否有幸邀美用餐呢”
不得不说,这些世家子们,一旦要装模作样,也是很有唬人的风范的,一如刚才还态度可憎的齐楠,现在再看他,完全是另一副模样,轻易就能勾得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生面红耳赤。
不过可惜的是,他猎艳的目标偏生是南弦歌,这个披着天使皮囊的修罗恶魔。
想到这里,风轻墨不作声的咽下所有愤懑,看着齐楠公孔雀一般开屏作死。
“你算个什么东西”然而,还不等南弦歌开口,一旁就有一个颇具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语气里尽是不屑。
男人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像是封存了百年的好酒,刚开坛时的浓郁醇香,惹人微醺,意外的撩人心弦动人心魄。
齐楠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了脸面,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黑着脸转头想要看看是哪个不知趣的敢打他的脸,却在看到缓步走过来的男人时瞳孔猛缩,脸上的血色也一瞬间尽失,冷汗随着苍白的脸颊就这么滑下来。
“席席爷”来不及思考这位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齐楠战战兢兢的开口,对着眼前这个明明比他小的男人称爷,身体也自觉的敬畏地微躬。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在她面前放肆嗯”官席那双极漂亮妖媚的桃花眼里满是狠戾,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的看着冷汗直流的齐楠。
而他们这一处发生的事情早就被在场的所有人注意到了,如果说一开始这些人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看齐楠对待南弦歌,那么在官席出现后并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这些人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能够在这里的人,不会是傻子,就算是傻子,现在看着官席的态度,也知道南弦歌这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名流贵族圈子里的新面孔,绝非等闲,至少,在官席护着她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是一个附庸,而是值得他们所有人谨慎对待的存在。
气氛似乎在官席那声充满压迫力的“嗯”后,就变得凝固起来。所有人的心都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紧,就连不远处的这次拍卖会的官方人员,都紧紧的绷着一根弦,生怕这位爷心情不好,就在这里大开杀戒了。
“误会,席爷,都是误会小儿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这位小姐,实在是抱歉,还请您见谅,见谅”眼看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惹了这位满身煞气的爷,齐家家主赶忙小跑着过来,拉过齐楠,满脸卑弱的赔着笑脸,心里更是苦涩恐惧。
看着不着痕迹的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看着他凶狠的为她出头维护着她,看着别人对他敬畏的无以复加,南弦歌面上的浅笑变得真切起来,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柔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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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想来齐少爷说的也只是客套话,官席,算了吧,不要耽搁了今晚的慈善宴。”刹那间凉薄的眸光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南弦歌对官席轻轻的摇头,然后柔和的笑着给人一个台阶下。
听了她的话,齐家家主仿佛见到了生的希望一般,赶紧拉着齐楠对南弦歌赔礼道歉,然后期翼的小心翼翼的看向官席。
官席收到南弦歌的意思,暗了暗眼眸,随即冷声道:“滚吧”
“是是是马上滚马上滚”齐家主不停地弯腰点头应着,然后拉着脸色灰白的齐楠快速远离。
而离得近的看客,却没有错过南弦歌话里对于席爷的称谓,竟然是直呼其名,这代表了什么,他们都已经隐约明白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他们心里,不由得又将南弦歌重要的程度,往上加了更多的砝码。
“席爷”风轻墨身为京大带领南弦歌和官席这个班级的辅导员,自然没有旁人那般诧异的失了礼数,但还是恭敬地让步,将他身后的位置让了出来。
不管官席坐不坐,但他风轻墨的态度就必须先摆出来,否则就是不敬,那么大概在明天,上流社会里,就很难再有风家的立足之地了。
在这里,在这个圈子里,他风轻墨,不再是官席的老师,而是一个落魄家族的家主,对官席,是要敬畏的,这,就是圈子里等级明确的森严与残忍。
“歌儿,跟我过去坐吧”官席只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又将视线移到南弦歌身上,说话间带着些期许。
与对待旁人的态度想必,截然相反,判若两人。
“嗯。”南弦歌抬眸看着他,看进他那双妖媚的满是涟漪的眸子里,半晌,浅笑着点头应了。
她点头的一瞬间,官席的神色明显缓和了太多太多,身上的煞气也似乎消散的无影无踪,让围观者惊愕的差点儿合不拢嘴。
“风家主,谢谢您的邀请函。”临走,南弦歌有礼的同风轻墨道谢,一举一动完美的挑不出半点差错。
“”风轻墨在心里苦笑,面上却强自扯出一抹客套的笑意:“举手之劳,南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不管围观者在心中如何猜测议论,南弦歌坐在官席旁边,倒是闲适的翻看着拍卖场发下来的册子,在里面挑着自己可能感兴趣的东西,然后记在心里。
“有看上眼的吗”见她看完后合上了册子,官席适时的将一杯微烫的白开水递给她,然后询问道。
南弦歌接过水轻抿了一口,然后侧头看着他,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现场的灯光比较暗,可是以她的视力,可以清楚的看清他的容颜眉眼,就连眼眸流转间不自觉的撩人媚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席爷准备买给我”
少女的声音好听微凉,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