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熟不害羞的小莫生日快乐,二更奉上。】
相反,所以对方可以仅凭自己就布置起这些让白梓莘忌惮无比的杀局,白梓莘却不能够轻松将其化解了。
要拼的,已经不仅仅是实力问题了,还有自身灵魂的强大稳固,以及其他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唯一的办法,只有请苍穹出手,否则白梓莘绝对解决不了那口血色棺椁。
“但当前的局势,这个棺椁必须尽快解决了,否则对于蓝家来说就是在枕边一直安放的限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然后让整个蓝家陷入危险。所以……肯请师傅出手!”白梓莘诚恳地详述了一番蓝家现在所面临的困境,说到最后,便已然对苍穹恭敬地行起了师徒礼。
南弦歌也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茶壶,安静地同白梓莘一起行礼。
苍穹微眯着那双被造物主偏心制造的极为好看的眸子,浅棕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南弦歌和白梓莘恭敬的行礼姿势,迅速地,从他眼底划过一丝欣慰和无奈。
这两个闲不下来的,总是给自己找事儿干,偏生态度好的让他说不出话来,管吧,又觉得架子不摆够会显得太纵容他们了,不管吧,一对上他们那两双眼,他苍穹就第一个觉得自己枉为人师……
罢了,反正从一开始便注定了自己要为这三个小东西操碎了心……
“平日里从来不行礼,现在倒是行的规规矩矩挑不出错来,你们两个啊!”苍穹话的尾音稍微有些下降,可他脸上的笑意却告诉南弦歌和白梓莘,他是答应了。
如此,两人心里也尽皆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后齐齐地笑着道:“多谢师傅。”
苍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同白梓莘的温和从容不同,苍穹的笑容更像是一个胸怀宽广容纳百川的长者师者,带着些对于后辈或弟子地纵容和无奈,让人不自禁地就升起一种孺慕之情。
不过,不得不说,师傅的存在,大多数时候就是为了给徒弟收拾烂摊子的,当下答应了这件事,苍穹详细了解了一番后心中便已有了大概的定数,于是起身离开这里,他需要回去备上些东西。
苍穹一走,南弦歌便对白梓莘道:“那个风水师的电话我们在之前便拿到了,只要一个定位,就能够清楚他的具体位置,所以我们在什么时候去找他,然后处理了?”
南弦歌说的平淡,话里却又夹带着深冷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她之前可能还有些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和打算,但自从刚才知晓了那口红色的箱子其实是一口棺椁之后,便第一时间的,对那人起了杀意。
别人或许不了解风水师,但作为从小在两个天赋极为出色,实力也是顶尖一流的风水师之间长大的她,耳濡目染之下对于风水师其实是抱着忌惮之心的,因为他们行事,从来不是靠心机,而是凭着天道吃饭,他们身后最大的仪仗,就是天道。
只要实力到位,风水师能够做的,其实比表面上看起来多多了。
因为他们从小就熟读各种推演古籍,例如周易,他们必须熟知地理山川的各种走向地势,要了解天气变化,要深知五行八卦,命理风水,点穴定位,精于计算,更是必须用自己的一双腿脚丈量各个名山大川,走遍山河大地,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真正进入风水师这一行需要做的准备。
至于现在世上那般多的自称风水师的人,其实多半都是半路出家,一壶水灌不满,在壶底晃荡出声的人。
他们,不能够算是风水师,真正的风水师这一行,也断然不会自降身份的承认他们。
可他们现在遇到的这个,明显就是一个风水师,还是一个有天赋又有着歪路,心狠手辣的风水师。
所以他制造出一桩桩命案,看似猖狂,实则是因为他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和对身后之人背景的自信安心。
权势,从来都比钱财更令人心安。
一开始的不在意,到对其上心,到现在产生杀意,也不过短短几天,南弦歌的态度却随着一变再变。
白梓莘知道,她心里是装着蓝家的,否则不会因为这个人之后可能还会对蓝家有影响,她就决定下杀手灭了他,这不是南弦歌的作风,她更为喜欢的,是谋定而后动,布局谋篇的稳坐钓鱼台,看着鱼儿自己欢快地毫不自知的自己送上门咬住钩。
看来,虽然平日里甚少察觉,但小师妹心里,蓝家是真的占有了极大的比重地位的,至少相比于其他人来说。
而他们获得的这些在南弦歌心中的地位,不论是因为血缘亲情,还是这两日的相处还是其他原因,至少白梓莘清楚,小丫头命中注定的一些事情开始打破了规矩,朝着可逆的方向前行,就如她面相所说的孤独,鳏寡孤独,她便占了两样了。
孤,是从小到死,都是一个人,没有亲人的出现,没有爱人的相伴,没有朋友的真心,犹如一叶浮萍,在这动荡不安的尘世里随波逐流的飘荡着。
独,则是性格清冷,不会轻易同谁玩在一起,就算有,那也是她认为的有,而对方,却从来不曾与她交心,她身边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都只是同她冷漠的擦肩而过,像是她自己站在一个平行的单独的空间里,冷眼看着世间人的欢愉。
无疑,这种命相的人,终其一生,都是极为悲哀孤独的,他们不会被爱,或许也不曾明白或什么是爱,什么是情。
不会有亲情,虚妄的友情,幻境般镜花水月的爱情,全部全部,都只是一场空欢喜,黄粱梦一场,醒来依然孤身一人在这大千世界里挣扎存活。
从小,南弦歌便是这般面相,且生命线极短,早夭之相。
所以作为大师兄,白梓莘总是对这个命中注定会过的凄惨的小师妹多了几分纵容和宠溺,因为他一直觉得她活不了多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发意外,然后世上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就连她死了,也不会有人记起她,清明时节在她墓碑
前燃一注香,烬一方纸。多可怜呐,所以下意识地,就会事事让着她,照顾着她的喜好情绪,所幸,南弦歌从小便懂事乖巧,也不曾被他和师傅宠溺纵容坏了,养成什么大小姐的自私任性的脾气。
从小,南弦歌就是乖巧柔弱的,她那双纯黑的,纯粹的干净眼眸,白梓莘将其从小看到大,依然一如既往的澄澈干净,似乎容不下沾染哪怕半点浊世尘埃。
蓝家的出现,将她隐隐不按命运走向的未来彻底的遮掩上了一层迷雾,白梓莘再也推演不出她的未来和从前。
浅浅地从容地笑着,白梓莘温和地注视着她,眼中柔和一片的情绪轻易地安抚住她内心稍微不平静的杀意,他缓声道:“不急,待师傅将那口棺椁处理了,我们再寻上他也不迟,左右不过一两日的时间,耽误不了什么,当务之急是你趁此时机,查找他身后所站的人或者势力,目标明显且不大,应该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说着,白梓莘纤长分明的手指执起茶壶,动作优雅至极的为南弦歌和自己各自重新续了一杯茶。
茶香早已溢满了并不小的屋子,让人闻之芬芳,微苦微涩,一如人生。
南弦歌没有动面前的这一杯茶,而是微垂着头,看着茶杯里随着茶叶缓缓荡开的一圈圈细纹,在杯身处消失殆尽。
“好,我知晓了。”良久,才清浅地开口应着,语气轻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腾绕的朦胧热气也遮掩住了她那双干净纯粹的眸子,让人看不清看不透。
白梓莘颔首,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动作轻柔,她连头发都不曾乱上几分。
南弦歌走出白梓莘的地方,然后叫来了彧。
“去查查这个人,从最近一个月查起,最慢一天时间,必须查出他背后站的的,究竟是何方人物!”南弦歌将从陈霖那里最新收到的详细信息打印出来,白纸黑字地放在桌面上。
“是!”彧冷静地垂头应下。
“说说暗门最近的近况吧!”南弦歌微蜷缩着将自己窝在沙发上,阴沉的傍晚,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并不明亮的灯,她垂着头,遮掩了眉眼,神色在灯火明灭的暗处难以分辨,只听声音却觉得她大抵疲惫至极。
南弦歌将微凉的指节曲起,然后轻轻地抵在浅浅皱起的眉心。
她只有在这里,在旁人看不清太多事物的暗处,才会稍微暴露自己的疲惫不堪。
彧担忧关心地抬眼看了她一眼,而后快速地垂头,在一片昏暗中细说着暗门在这一个月里发生的大小事物。
冬天大抵是冷彻入骨的,南弦歌房间里没有装暖气,空气里都是冰雪的气息,彧的声音不高不低,不至于尖锐或厚重,也不至于轻柔或小心,却刚好足够南弦歌听清他所说的所有东西,他总是将声音的分贝拿捏的恰到好处。
一片晦暗之中,他像是自说自话一般,一直保持着恭敬地垂头的姿势,虽然呆板,却并不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从西南监狱出来的那批人已经由月凉带领着在上京扎了根,前前后后收到的各种打探也一一回旋了回去,陆琉和花涯回了总部,这几日拼了命的训练,惹得在总部的成员都受到影响,全都玩命似的在训练自己。”
“做的不错,命令下去,接下来半年时间里,除了高等级任务,其他的都不用再接了,全部进行暗杀体能等训练,半年后,没有进步者,剔除暗门!进步小的,扔回刑法堂!”南弦歌的声线低且喑哑,带着不容置疑。
彧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她,却正好对上了她冷漠的没有半点情绪的眸子,在黑暗中竟让他读出了几分血腥。
“……是!”他只听到自己恭敬畏惧的回答。
“嗯,下去吧,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南弦歌让他离开。
“是……老大,记得吃晚饭。”彧迟疑了一秒,然后转身安静地出门,再反手合上。
随着门的合拢,南弦歌的身体也软软地彻底窝在沙发里,闭上眼就这么浅眠着,安静无声地空气里只有她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轻浅悠长。
再醒过来,天已彻底暗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阴冷干燥的温度弥漫着,让人不适应地皱眉。
南弦歌起身揉了揉太阳穴,门外适时的响起敲门声,接着昏暗的月光,南弦歌走到门边打开灯,满室的灯光洒下,一瞬间刺眼晃目,她却违背常理的,没有任何抬手挡光或者闭眼等反射性行为,只是伸出素白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开了门。
“门主,晚餐。”推着餐车的女子一直敬畏地垂着头,不敢有半点逾越的行为。
快速地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后慵懒地用曲起的手指抵了抵眉心,浅声道:“辛苦了,下去吧。”
“是。”规矩地点头应下,然后转身离开,从始至终,她都不曾抬头同南弦歌视线接触过,因为敬畏,因为惧怕,因为尊敬。
看着女子月光下快速远去的背影,南弦歌心中对于彧的满意度再次上升。
即使是送饭给自己的低级杀手,也随时保持着一份警惕和防备,身上更是不止一处放了精致小巧却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哪怕是面对自己。
看来这里的防御系统自己不用太过担忧了。
次日,白梓莘同南弦歌一起出门去医院看望蓝穆行,然后由蓝朔载着,苍穹则已经先去了蓝家的祖坟之地。
然而,他们刚出门不久,就被半路杀出来的女生给挡了去路。
南弦歌看着眼前期期艾艾,咬着唇眼巴巴看着白梓莘的女生,颇有兴趣。
感受到她对自己隐隐的敌意,南弦歌嘴角戏谑地勾起,大师兄刚来上京多久?这么快招了桃花上门了。
唔,大师兄的追求者……莫名的觉得有好戏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