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在傅家发生了那件荒唐之事,一连几天,瑟西都闭门不出。
期间,傅雪鸿到她公寓来找她,瑟西也避而不见。
更不敢去夜店,害怕会碰到那个男人……
再面对面会尴尬。
不是她太谨小慎微,而是她后怕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她回忆和秦寅以外的男人亲吻的感觉,却令她说不出口的难堪。
一连几天,也不敢去医院见荷莉。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荷莉和那人已然是一体的,是一家人,虽然她已经亲眼目睹了他的离婚证。
她想,可能最生气的是秦寅。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吻在一起,不恨她,是不可能的。
这天,瑟西在家蹲到自己快要发霉了才给池助理打电话说,要去店里开会。
去夜店的途中,瑟西能感觉到池晋偶尔飞瞥过来的那一记意味不明又让人很难受的眼神。
这种眼神,让瑟西非常郁闷,她靠着后座心里认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以后自己出行。
可是她目前又没有属于自己的车。
池助理从后视镜里看出了这女人的难堪之情,似乎隐隐夹着一股萎靡。
车子到达夜店街店的时候,天色刚刚暗了下来。
瑟西从车上下来,刚好看到了白盈盈,从店门外小跑过来与她打招呼,“闵总,你总算来了,我听池晋这小子说,你这几天身子抱恙,怎么了,是不是那天晚上去傅总家吃饭发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啊?”
瑟西轻松的口吻一如既往的淡漠。
反正那天在傅家发生的意外,白盈盈没看到!
所幸装死到底。
池晋跟在她们后面,心里想着,没听到,没听到。
这时,其他几个店长也来到了店。
不知道回事,冷冰云明明就在这条街上,却是和岳北风一样开着自己的车过来。
两个男人从驾驶室钻出来,便高声冲着门口的门童嚷道:“泊车!”
白盈盈听到岳北风这阵势十足的声音,笑嘻嘻的给瑟西介绍道:“你看,他们来了!还让店里员工帮他们泊车!真像个初出社会的小男生一样好笑。”
若不是白盈盈的介绍,瑟西根本不知道这两位来客是她手底下的悍将。
两个女人站在门口,看到两个男子一路吆喝着将钥匙隔空朝门童飞过去,人影从两个女人面前一闪便走进了夜店。
瑟西挽着手包,风中凌乱了一瞬。
“嗨!他们两个怕是还不认识闵总您呢……”白盈盈尴尬得给两个男人找借口。
“是啊!他们怎么可能认识我呢?毕竟,像我这么有气场的总裁,上任第一把火大概就会烧到他们身上呢。”这么急着认识她也不见得是件聪明事。
白盈盈一秒吓白了娇容,“啊~~~不会吧!”
总裁室。
和几个人精店长开会,越开越头疼。
瑟西听着几个店长的工作汇报,修长腿叠放在深灰色沙发里,不时用手轻揉太阳穴。
这时,池助理敲门进来,神色有些紧张的汇报:“闵总,SAT·TEEN今晚的轮值演绎组全体感冒发高烧,没能经过医务组体温测量,不能正常上班。您看,今晚的钢管舞表演者是否需要从其他店调几个女孩子过来?”
最先对这个紧急情况有所反应的是店的店长,那位坐在最边上,捧着笔记本乖仔一样在认真记笔记的,白盈盈口中的夜店街斯文败类黎若白。
他缓缓地抬起清明眼眸,似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似的茫然了一霎,“几个女孩子全都缺勤?”
瑟西掀开眼皮,递了这位戴着银边眼镜的白面书生一眼。
“怎么,过去没出现过这种状况?”
池助理瞥着店的店长,继而解释道:“好像没遇到过……”
黎若白一根白净手指戳了戳镜架,泛着绿光的镜片在灯下折射出恍惚如虚幻的镜影,磁性悦耳的声音回答:“的确没遇到过她们同时不能上台这种状况。池助理,你会不会弄错了?”
“为什么你觉得我连这种小事都传达不清楚呢?”
池助理丝毫不逊色的反将了黎若白一军。
几个店长就算再怎么想为难新总裁,也不必在夜店的工作上给她挖坑。
因为SOUND夜店娱乐每家店都会为了在零点午夜场第二次引爆夜店娱乐,而设置钢管舞环节,这个环节以前都一直是由特别训练出身、精挑选出来的辣妹来现场表演,将店内气氛嗨爆。
这一环节,被被夜店街同行认为必不可少的午夜场吸客杀手锏。
一家门店能不能再物业长之后营业额爬上夜店街营业排行榜前十,就看这个环节的表演对客人是否有足够大的杀伤力。
所以每个品牌门店都是用尽心思到处挖身材火辣,又能歌善舞的女孩子。
有的夜场里甚至像星探一样,在自家或者别家店里从客人里面挑选有眼缘的漂亮小姐姐。
然后加以特别培养。
是以,经营夜店的人全都明白这个午夜场环节的重要性。
若是店里突然对客人宣布说,今晚没有钢管舞表演了,势必会有客人感到扫兴。
情况更糟的是,不到零点时分,喜欢这大哥环节的客人们便去了别的店。
这损失,谁都承担不起!
瑟西了解夜店娱乐这种既快又朝更年轻化的行业,绝对不允许店内出现任何对自己门店不利的因素。
万难都得排除!!
她抬起眼眸看向扮相斯文的黎若白店长,狡黠的眨眼睛:“你还愣着做什么?”
黎若白再次抬了抬眼镜,“咱们不是在开会吗?”
一副乖乖仔铁憨憨表情。
瑟西脸色一板:“开会重要还是你处理店里的紧急事务更重要?”
“哦……似乎经过我的衡量,两个都重要,对吧?”
黎若白戳了戳一副大佬样抽着雪茄的男人,故意把火苗朝同伴身上引。
坐在他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SOUND娱乐家族名副其实被尊为大佬的岳北风是也。
要说其他人都表现出认真开会的样子,唯独岳北风,一副大佬的模样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里,左手夹着根拇指粗雪茄,微微眯着眼睛旁若无人的神游太虚,忽然被身边的人戳了一下,神烦地眼神瞥了对方一眼,“戳我做什么?”
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