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闷雷炸响在耳边,热浪眨眼间仿佛已经解除了脸颊,演晦后颈的汗毛一阵倒竖,整个人硬生生的拉住了朝古沉冲去的身形。挥臂格挡,一颗圆润光泽的小钢珠带着一串火星撞击在他的小臂上!
当!金属脆响与巨力同时传来,演晦不由自主的后退却再次与冲过来的烈焰马撞个正着。
噗!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喷出,鲜红的颜色似乎激起了烈焰马的凶性,头顶独角照着脖颈就是狠狠一划。
演晦腰部用力狠狠一拧使得这一划击中了肩膀,而他也再不敢放水了抬起一脚便将烈焰马蹬开。整个人在地上滑出老远才停下!
这短暂的交锋端的是险象环生,被蹬开的烈焰马警惕的站在坑边保护古沉,而演晦却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静立一边的身影上!
这是一个算不上多英俊但笑起来有点邪气的少年,穿着类似于靳虚手下僵尸的蓝色长褂,却在外面又套了一件明晃晃的黄马褂。最最奇特的是,这少年头上带着一顶瓜皮帽,从帽檐后垂下来的是一根长至腰间的大辫子!
演晦眉头紧锁,难道这人就是悬镜司的第九司主?低头看了看被打出了一丝凹痕的小臂铠甲再瞧瞧那少年手中的火铳,用枪的倒是见过不少,但是用火铳的倒是真心少见!这种落后的火器很显然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遭人待见。
“阁下就是第九司主?”演晦手中丝线在地上缓缓蔓延向少年,嘴上却是明知故问般的吸引其注意力。
只是有一件事他失算了,那就是少年根本不答话,举起火铳又是一枪崩了过来。
演晦大怒十几根丝线纠缠在一块形成鞭子狠狠抽击在钢珠之上,巨大的力量顺着鞭子让他的手指也跟着轻颤。一蓬火花在空中碰撞而出,火光之后少年竟然完全不理演晦,而是直接跑向大坑!
不得不说这举动让古沉吓了一跳,这在战斗中将后背暴露给敌人的做法真是奇葩啊,话说这货真的就是第九司主?不会这么简单的常识都没有吧!
演晦虽然也纳闷但这种机会哪里会放过,手中丝线仿佛天罗地网般向着少年罩去,只要有一根沾上他的身体,那演晦就赢了。但出乎意料的是,两道剑光突然从天而降狠狠搅乱了所有的丝线,使得演晦再次无功而返。
而顺利到达了古沉身边的少年突然间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对着缠绕在古沉身上的丝线轻轻一划,那能够硬抗刀剑的丝线却轻易就被割断了!
“咦?这是神兵啊,这么锋利!”古沉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坑里站了起来,指了指坑边的宝宝贝贝。少年领会靠近过去。
而古沉这时看向两个挡在演晦身前的中年人只觉一阵迷茫,再瞧了瞧一边割线的少年,到底谁是第九司主呢?
“你们到底是谁?敢管净土的闲事!”演晦神色复杂的盯着面前两个中年人,无论是突然出现的少年还是这两个中年人,在他看来都修为不高,可是却出现的太过突兀,就像是凭空生成一样。难不
成这第九司主还有分身的能力?
两个中年人各手持长剑默然无声,静静站在前面好似两尊雕像一般,对于演晦的任何问话都爱搭不理。
演晦眼神微眯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猛然环视四周,却见一个个身影果然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冒了出来,转眼就达到了几十个之多!
这些身影衣着各不相同都具特点,有贩夫走卒、有官员商贾,甚至还有的一副厨子打扮手里提着菜刀的!
这下子连古沉也看明白了,这些人物定然都是第九司主的魂宝!
“嘿嘿嘿,这世上就没有悬镜司不敢管的闲事。”玩味的声音飘飘荡荡的在人群中响起,声音的主人好似在不停移动位置一般,使得演晦根本就听不出本尊在哪。
演晦并不慌乱,就像是精灵球一般,这种拥有多个魂宝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见过,虽然有些难缠但未必就当真无敌。关键还是找到本尊!
演晦常年在外游历也是从杀戮中一步步走过来的,几乎瞬间就想到了办法,只见他手指收缩将还没有来得及割断丝线的卫氏兄弟狠狠拉了过来。
这一动像是在烈火之中浇了一大桶汽油,整个场面瞬间燃爆,几十个各种职业暴徒擎着手中武器呼呀呀的就冲了上去。
演晦冷哼一声将丝线往两人脖子上一缠,“你敢乱动一步我马上勒死他们!”
然后砰的一声演晦的眼睛就被打青了,这帮粗糙汉子根本就不在乎卫氏兄弟怎么样,一帮人好似地痞流*氓一般照着演晦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猛踩!
“陈启!你个混球当真不把我们兄弟的命看在眼里啊!”
脖子上的丝线骤然收紧,卫羽感到死亡的威胁就在眼前了不由气急败坏的大骂。
“啊!我要你们的命!”演晦猛然自人堆中窜出,飞射向远处一颗茂盛的大树。刚刚他虽然因为大意而被狠扁了一顿,但也通过丝线感觉到了卫羽的动作,他望向的就是这个地方!
“这下知道你们兄弟为什么只能在第十的位置上晃荡了吧,这关键时刻就会坏事!”还是那个玩味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要更清晰就来自那摇曳的树冠之中。
演晦隔空挥掌,掌力分开繁茂的枝叶露出里面端坐的身影,没来由的心中一沉!
这是一个放荡不羁的青年,看其年龄比古沉也大不了几岁,只是那褶皱的布衣与挽到手肘的衣袖无不显示这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他双腿岔开坐在树干上,旁边竟然还摆着一套酒壶酒杯,点点醇香自酒杯中传来。即使演晦的丝线已经到达眼前,他却仍是先将酒杯之中的酒液饮尽!
这胸有成竹的样子由不得演晦不警惕,只是直到丝线紧紧缠在了青年身上时,他也仍旧不见任何动作。
“你……”演晦的疑问并没有出口,因为就在他的警惕随着丝线刚刚放下时,一柄长剑已经自后洞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