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绑我做什么?我什么事也没干啊!”杨元蹦的最是激烈。
杨丝丝也说哭叫连天,被拔光的头发现在一根都还没长出来:“你们凭什么抓我!要抓就去抓杨彦,是他办事不利,关我们什么事!”
杨老爷和杨主母也是极力的哀求哭诉:“官老爷!我们都是无辜的啊!是谁担的这个责任,你们就找谁啊!我们只是暂时住在他这里,早就已经和他脱离亲子关系,不是他的家人了啊!你们不要抓我们啊!”
章姨娘则是以泪洗面,一声不吭。
杨彦听见自己的这些家人如此说话,气得几乎吐血。
他一边配合的任凭官兵给他带上枷锁,一边痛心的看着自己一直收留的家人们,难以置信的道:“父亲,主母!难道在你们心里,彦儿已经不是你们的家人了吗?”
杨老爷和杨主母啐他一口:“呸!你一个下贱侍妾生的孩子,当初你科考作弊,已经被我们赶逐,我们怎么可能会继续把你当家人?”
章姨娘忍不住替自己的儿子说话:“老爷,夫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彦儿,他好歹也是老爷的血脉啊!”
“去他的血脉!”杨老爷一脸嫌恶:“当年你跟那么多男人走得近,还不知道他是谁的血脉呢!”
章姨娘瞪大了眼睛:“老爷,妾身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啊!彦儿也只可能是你的孩子啊!”
杨主母冷笑嗤鼻:“哼!嘴长你身上,你自然怎么说都好!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
“好了!”
章姨娘正要辩解,却被杨彦大声叫打断,他面带寒气,全无之前的谦卑谦逊。他抬眼看向杨老爷和杨主母:“你们怎么说我就算了,为何还要说我母亲?你们……真的不认我是杨家人是吗?”
“没错!”杨老爷和杨主母毫不犹豫的回答:“你之前就因为科考作弊害我们一家在镇上抬不起头,如今到了皇城,竟然还害我们跟着你一起被抓,你可真是会坑害我们一家啊!当初我怎么会容你这野种活到现在呢!”
杨彦心中悲哀,他凄笑着摇头:“我们现在怎么会被抓,父亲你心里难道一点数都没有吗?若非你把消息透露给杨将军,我们现在又怎么会陷入这般困境?”
杨老爷顿时理亏,但很快又直起腰道:“我们家和杨将军家可是至亲!帮他打听点消息怎么了?倒是你,都是一家人,竟然神神秘秘,做什么事情还防着我们,我看是你先不把我们当一家人的吧!”
“你……”杨彦顿时被自己父亲这强盗逻辑气得肝疼:“这可是朝廷大事,岂能随便跟你们这些朝廷外人讲说?”
“所以归根结底,这事情就怪你!应该让他们抓你!别抓我们!要死你自己去死,与我们无关!”杨元和杨丝丝插口道。
“没错,我们反正早就和你不是一家人了,这连坐的罪业不该算到我们身上来!”杨主母也是愤愤不平的道。
“我命令你!你赶紧告诉那些官爷,就说我们不是你的家人!叫他把我们放了!”杨老爷颐指气使道。
杨彦心灰意冷,惨然一笑:“好,既然如此,那我杨彦就和你们不再是一家人!”
谁知他这话音一落,杨元立即扯着嗓子对前来抓他们的官爷叫道:“听到了吧!官爷!他自己亲口承认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你们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犯错就抓我们!”
“官爷!你们要抓就抓他一个吧!千万不要连累我们啊!我们和他没有关系!”杨丝丝也极力的叫着。
“官爷,你们要连坐,就抓他和他的生母吧!我们和他们母子俩毫无干系,千万不要抓错了人啊!”杨老爷和杨主母也极力的申诉着。
“行了!都给我安静!”官爷不耐烦的一甩手中的长剑,敲打在他们的枷锁上。“你们这一家子,一路上吵吵闹闹,就不知道消停的!”
“可是我们真上冤枉的啊!我们和他没关系,你们抓就抓他们母子俩就行啊!”杨老爷一家无辜喊冤。
可是官兵们却不再理会。
一家人这才又瞪向杨彦,继续埋怨:“我看你真是和那个贱女人一样,简直是个灾星!专门给我们一家带来灾祸!”
杨彦已经对这家人绝望,连一句话都懒得再与他们争辩了。
就在杨家人不断撇清与杨彦的关系,辱骂杨彦母子的时候,霍凌带着人迎面向他们走来。
原来,那个被暗杀的县令并没有死,而是被霍凌提前做了安排,被杀的只是一个死刑犯。
官兵们得了霍凌提供的证据,很快就把杨彦和杨家人都放了。
杨彦看着霍凌,脸上既是感动又是羞愧:“谢谢你凌儿,你又一次救了我……”
霍凌冷淡一笑:“不客气,你以前对我的恩情,今日算是都还清了。”
她之所以对杨彦那般耐心,原因无它,就是因为杨彦是原主真心爱过的男人,她如今用了原主的身体,该还的恩情也替原主还了,算是对得起原主了,以后这杨彦该走什么路,她霍凌也懒得再管。
听见霍凌这么说,杨彦不由愣住,心中有着失落,但是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说什么。
杨老爷一家得了释放,脸上的表情也松了下来,仿佛忘了刚才是怎么同杨彦撇清关系的,又好像没事人一样凑了过来,盛气凌人的道:“有什么话回府再说,站在路中间跟一个弃妇聊天像什么话?真是丢人现眼!”
“回府?回什么府?”杨彦突然含怒看向杨老爷:“杨老爷,在这皇城,好像没有你的府邸吧?你是要回去哪里呢?我现在同凌儿说话,丢不丢人,又关你什么事?”
“你……”杨老爷顿时瞠目结舌,没想到一向对自己恭敬谦卑的杨彦竟然会对自己这般说话不客气。愣看半晌之后,他盛怒起来:“你这逆子!竟敢对父亲如此说话,我看你真是想要被人戳破脊梁骨了!”
“呵!父亲?”杨彦冷笑起来:“杨老爷现在倒是又承认我是你儿子了?那刚才说早就已经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的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