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看着母亲,只觉得失望透顶,她冷声说:“从我让有叶思勤保你出来,我都不愿意相信,你会利用外婆的死做出逃跑的事情。在你眼里,连对外婆的亲情都可以利用,你根本没救了。”
“如果不是你,我可以在你外婆身前尽孝,她不用满心遗憾的去逝。是你,一切都是你,我现在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你。”宋漫云立即大声的指责。
“我呵呵,妈,我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让我彻底的认清楚你,也让我知道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明一夏说着后退两步。
谢谢和王梅花进来了,谢谢对她说:“三小姐,叶律师带着警察来了。”
一听带着警察过来,乐薇和宋漫云的脸色都变了。
“明一夏!”宋漫云失控的大吼一声,怒气冲天,“我是你亲妈呀,你这么对我,你居然带警察过来,你是想把我害死吗?”
“你放心,我不会害死你的。你这次逃跑只是一时想不开,顶多让你多坐一两年牢的。你要是好好表现,说不定花个几年能把你加的这几年补回来。”一夏说。
乐薇在旁边听着,她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形对她来说很不利。她心生害怕,如果明一夏说她协助宋漫云逃跑,那是刑事罪,是要坐牢的。她下意识的要逃跑,发现所有的门都被堵上了,她无处可逃。
警察已经进来,明一夏对警察官说:“警察先生,我母亲只是一时糊涂受人唆摆才想不开所以才跑到这里来,希望警察先生从轻处理。而这位乐薇女士,她的居心不良,是协助我母亲逃跑的主谋。”
“明一夏……你居然这么对我,你太狠毒了。”乐薇意识到自己玩了,她明明是想摆明一夏一道的,怎么就突然入了她的圈套。
“你回国后上窜下跳这么久,我一直很头疼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仔细想想,只有监牢最适合你。你自己又作死的帮我妈逃跑,不是我要害你,是你自己自做自受。我记得你好像有案底的,我想这次法律不会再轻待你的。”一夏冷声说。
乐薇只觉得从脚底到头顶,通体的冰凉。
此时警察过去,冰冷的手铐一下子就铐住她的手腕。她曾也在监狱里呆过,低头看到手铐,熟悉的惧意涌上来。
“明一夏……你太毒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乐薇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个曾经还被她设计过的明三小姐,居然玩了这么一个局,一下子就把她套进去了。
宋漫云先被警察带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看到苗徐行。
“明一夏,你这么对你亲生母亲,你小心天打雷劈。”宋漫云大声的说,又看到苗徐行,立即说,“苗徐行,你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她的蛇蝎心肠,谁也玩不过她,她连自己亲妈都害,你小心被她毒死。”
一夏在里面,母亲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在耳里,轻呼呼的笑出来。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诅咒说天打雷劈是什么感受?她现在尝到了。
苗徐行冷冷的看着宋漫云,他云淡风清的说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都爱她如故,此生不离。”
一夏回头,看他就站在门口处,清冷修长的身形,脸上是他常年不变的温暖笑容。前一秒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阿修罗地狱走了一圈,这一秒他又把自己拉回了天堂,她好像又找到成为人的温暖。
“警察先生,据我所知这里是白宅旧居,这栋房子叫白啸军。我想警察很有必要调查清楚,为什么乐薇和我母亲会出现在这栋屋子里。”一夏面无表情的说。
“好的,我们会调查的。”警察立即说。
乐薇听着这话,惊恐的回头看明一夏,她神情淡然,眼神有种慑人的坚定。她心中的胆寒更甚。
乐薇和宋漫云被带走了,明一夏配合警察去做了口供。
到了清晨她才从警局出来,苗作行始终陪着她。
上车后,苗徐行让她咪一会儿。
“我睡不着。”一夏靠着车椅,侧着头看他。
“睡不着也咪会儿。”苗徐行说,“乖,今天别去上班了,必须在家休息。”
“你觉得我昨天晚上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狠?”一夏轻声的问他。
当年她把母亲送到监狱里,五年后她再一次又把母亲送回监狱,她做的毫不犹豫,丝毫不心软,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心硬惊到了。
苗徐行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觉得你这么做是对的。”
“你这真的这么认为?”她这么问,她自己都有些不信。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苗徐行轻触了一下她的脸,然后继续专心开车,“我有些吃惊你会决定的这么利落,但你的处理方式是对的。”
苗徐行一开始都不解,明懿为什么要把环宇交给一夏。在他眼里,一夏就是个小女孩儿,需要被人呵护疼爱的,她怎么管理一个集团,怎么去应对各色各样的人。
然后此时此刻,他才真的明白,明懿其实是对的。一夏不仅具备做一个集团领导人的能力,而且她在大是大非上有很清楚的判断。做决定的时候果断干脆,有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做的决定看似狠绝,但却是最恰当的。
“你是不是吃惊,我对我妈妈也可以这么狠?”一夏问。
苗徐行摇摇头:“你对你妈不是狠,相反,你是爱她。如果她真的被乐薇救了甚至逃走,只会为人所利用,最后她的下场可能更惨。”
一夏听着心口阵阵涨热,声音微微带着颤抖,她低:“我才没想那么善良,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对她很失望罢了。”
“你有多善良,我比谁都清楚。”苗徐行看前面是红灯,便凑过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不要逞强,在我面前你做什么都可以。”
一夏眼眶含泪,她觉得老天爷还是对她很公平的。虽然剥夺了她很多东西,却给了她最好的一个男人,这比什么都来得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