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弟弟的前车之鉴,他挥拳的时候没有半点马虎,也带着一击必杀的信念,动用了全力。
看起来还颇有气势。
月暂眠却没准备还手,眼睁睁看着他猛的把拳头砸了过来,心里还在分神的盘算着什么。
在场上她可以毫无顾忌,在场下那就是私自斗殴。闹的严重了,她只怕都别想参加大会了。
这么一想,她就打定主意不动刀了。
反正,她以后有的办法治他。
她想的是,等会闪身躲过去,借着他的力往后一倒,还能讹上他们家一笔。
却没想到,却横空窜出来个宫家侍卫,剑尖一挑就把那人挑飞了。
他可不是用的刀背挑的,剑刃直直在那人腰上划破了一条口子。
疼的他蜷缩在地上哎呦叫痛:“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月暂眠杀我弟弟还不够,还要对我动手,月家真是好威风!当我们武家没人了么!”
月暂眠最烦的就是他把矛盾上升到月家去,毕竟月家的名声就已经够臭了。
她无奈的扶额,眼带埋怨的看了一眼那个多事的侍卫。
“你看清楚啊,这是宫家的人,他身上带着笛子呢,跟我们月家没关系。”
宫羽被她害羞带怒的眼神看的心尖尖一痒,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他上前一步:“我确实是宫家人,跟月家无关。”
也不对刚才横插一脚的行为做解释,宫越在后面看着,头都大了。
世人都知他宫羽一直都是跟他形影不离的,他一出手,别人都会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他指使的。
宫越翻了个白眼,也跳了出来:“哼,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况且你弟弟本来就是踏上了生死不顾的比武台,现在真的死了,你也没有理由去拿人家的不是!”
月暂眠看了看宫越,才想起来这两人都是上次跟宫进比试时见到过的。
她多看了宫越几眼,暗自想着,没想到这宫越还是挺正直的一个人,不像是人们所说的这般放浪形骸。
心里对宫越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月暂眠也回过头,撇了一眼地上的人:“你若是还不服气,大可让你们家其他参加大会的子弟,在第二轮的时候挑选我为对手,我们堂堂正正打上一场。”
说完便扬长而去,再也懒得多管这些烂事。
被赶鸭子上架的宫越只能在后面收拾烂摊子,找人把地上武家人送了回去。
经过这一茬,宫越还莫名得了个不错的名声,月暂眠更是一刀又砍出了不少美誉,只有少数人觉得,她小小年纪,手段就十分之歹毒。
只有宫羽,没有人注意到他。
…
月暂眠笔直回了月家,经过刚刚的闹剧,她却像是没发生过一样的平静。
钟玉忍不住问她:“你没有生气吗?”
“生气啊,恼人的很。”她一边擦拭着刀身,一边回答着。
已经凝结的血迹很难擦干净,她越搓越用力,面上却还是很平静。
这个样子的月暂眠要比生气动怒的时候更吓人,钟玉一哆嗦,仿佛已经看到了武家人的下场。
果然,就算身体里已经是岑青了,月暂眠锱铢必较的性格还是没法改变,钟玉只求宫越不要做出什么让她记仇的事,不然这个世界的任务又很难完成了。
然而有关任务的事,月暂眠现在一概不知,让钟玉独自为她操碎了心。
她现在只是专心擦拭着她的刀,血迹终于被她用抹布擦干净了。
月暂眠举起刀仔细端详,原来不是她的错觉,绛紫的刀身真的暗了一点点。
她眯了眯眼,关于月朔之神的传承事宜,早就被埋葬在了历史的滚滚长河里。没有人知道,月朔神灵的刀,会不会跟普通刀有什么不同。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跟刀下魂刀上血有关?
想及于此,月暂眠突然扯出了一个笑容。
想知道这刀的特殊之处有何难,只要一一试验就行了。
试炼大会的比武台,好像就是个不错的场地。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危险,在她惦记上了其他人的头颅的时候,武家人也在惦记着她的小命。
…
经过了第一轮的海选,试炼大会只剩下了五百人,全部都是世家里最年轻的佼佼者们。
月暂眠却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她足够自傲,也相信自己有能力撑起腰板。
第二轮不同于第一轮的随机对手,晋级有运气掺杂在里面。
第二轮开始,对手都是可以选择的,只要双方都同意,比试就可以开始了。
所以从第二轮开始,情报,策略跟实力三者都很重要,只有那些天选之人,才能继续依靠运气晋级。
月暂眠早就放出了话来,所以她刚踏上比武台,就已经准备好了武家人会找上门来的准备。
却没想到,先对她提出挑战的,居然是自己家子弟。
月暂眠诧异的抬眼,面前那个人,的的确确是穿着月家家纹的袍子没错。
可是自家人怎么会对自己家人发出挑战,这在试炼大会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情况。
月家主在看台上也是一愣,愤怒的拍着主要负责带领小辈的二长老问道:“这他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别家人穿了我们月家的衣服,来混淆视听的是吗?”
二长老被他大掌拍的连连咳嗽,内心也是纳闷不已,可他定睛看去,又发现那人真的是月家的。
名叫月寻,他也是这一辈中比较突出的一位,虽不比月暂眠这般受人瞩目,也是他们分支里的宝贝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跳上去跟月暂眠比试?
别人不知道原因,月暂眠可是清楚的很,这个人,不就是当初铁铺里的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吗?
月暂眠抱着胸站立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月寻,没应下也没有拒绝。
若是答应了他的比试,无论谁输谁赢,于月家都不是个好消息。
明明有两个有潜力的子弟进了大会,将将第二轮就折损了一位,在之后的比试,月家肯定讨不到好处。
她一想通这些门道,就要开口回绝。
却听到脑子里的那个声音紧张问道:“你要跟他打么?”
月暂眠嗤笑一声,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不知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