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
额头就像炸裂般,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所有的神经。
苏卿卿死死咬住唇,额头上的血迹顺着她的脸颊浸透了她的白色的连衣裙,钻心的疼痛麻痹了她的意识和肢体,她几乎就要晕厥过去了。
她努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景物,可是眼前一片朦胧,只能听到一个男人暴躁的声音:“磨磨唧唧的干嘛,拍了照赶紧把人给埋了,不然被人发现就完蛋了!”
“可……可是这儿也没有工具啊。”
“卧槽你吃什么的,来之前你都没带装备?”
“害,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是没有经验嘛。”
“算了算了,我们俩去外面找找有没有铲子什么的,反正尸体也跑不了。”
……尸体?
他们以为她已经死了?!
苏卿卿想起来了,一定是没有同意她那个黑心肝的继母换亲的计划,所以她买通了这两个人杀人灭口,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代替她嫁入豪门。
呵,好心机,好算盘啊!
苏卿卿只要一想到周薇薇母女不仅抢走了疼爱她爸爸,把持了整个家,生抢她的未婚夫还不够,竟然还想要杀她灭口。
她一定不能让他们如愿!
苏卿卿咬着牙,趁着那两个人没有回来,拼尽了所有的力气,跌跌撞撞的往废旧的仓库外逃。
头部的撞击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每走一步路,剧烈的疼痛遍及她的四肢百骸,她的神经已然麻木,感知也在一点点的流失。
此刻的她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
好不容易半跌半爬着来到马路边,一辆黑色的车疾驰而来,苏卿卿当下心一沉纵身横在了马路中央。
嗤的一声响,操控着方向盘的人来了个急刹!
“怎么回事。”
车窗里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低沉冷冽,强大的压迫感袭来让人很难喘息,司机战战兢兢回答,“二爷……好像撞到人了。”
“下去看看。”
一声令下,司机赶紧下车查看,惊现一个血淋淋的女人倒在车头前,而且这女人怎么看上去似乎还有点眼熟。
“二……二爷,好像是苏卿卿苏大小姐!”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抬手摁下了车窗,一张如雕像般精致,有着十分完美的轮廓透着几分冷俊,清冷的目光落在满身是血的女人身上。
呵,苏卿卿……
他好侄儿的未婚妻啊,有意思了。
……
不知过了多久,苏卿卿的意识渐渐复苏,搭在眼睑处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的刹那,白色的天花板,金色繁华的吊顶恍惚了她的眼睛。
她这是……死了吗?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了房间,阳光正暖暖的落在床头,苏卿卿脑子一片混沌,可阳光的味道她能清晰的感知到。
一时之间,内心的狂喜充斥在她的胸腔,她着急起身的瞬间拉扯到了头部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嘶~”
“你醒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苏卿卿一扭头,一个黑色颀长的高大身影闯入她的视野……
苏卿卿墨色的瞳孔一睁。
是他!
权烈的二叔!整个临城都奉若神祇不敢得罪的男人!
苏卿卿当时只想用命博一博,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路人甲至少也会将她送去医院治疗,可她没想到的是她拦下的人会是权二爷。
额,如果要算起辈分来……
她要是嫁给了权烈那个二世祖,也要叫这个男人一声……二叔?
“怎么,哑巴了?不顾一切的冲到我车前,怎么,是真寻死还是想碰瓷?”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再一次响起,深邃如星辰的眼眸微微一眯,此刻正眉峰轻皱,显然不悦苏卿卿的出神。
“不不不,不是寻死,是求救来着!”
苏卿卿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忍着狂喜,动了动干涩的唇,“二爷,谢谢你救了我。”
女孩儿毫无任何防备的冲他微笑,一双盈盈的大眼睛神采奕奕,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的苍白,纵然如此依旧不影响她青涩勾人的美貌。
“你认识我?”男人墨眉轻挑。
苏卿卿后腿的点头附和,“当然认识了,就有一次家宴的时候我们还见过,我就坐在权烈的边上,二爷还有印象吗?”
“你觉得我应该有印象?”
男人冷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原本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冷漠,苏卿卿有些郁闷。
苏卿卿一僵,努力镇定道:“额……那要不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气氛突然变得格外的凝重,苏卿卿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红唇动了动,刚要出声,门外传来管家机械式的的口吻。
“二爷,苏家的人已经到客厅了,说是来接苏大小姐。”
苏卿卿眼神一凉。
老家伙来的还真快,担心她会在二爷面前说什么吗?
“二爷,谢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既然父亲派人来接我了,就不麻烦二爷了,改日我在登门好好谢谢二爷。”
说完后男人并没有任何举动,像是默许了她的话,苏卿卿不卑不亢的起身朝着权陌霆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坐上车回苏家。
一进门。
“卿卿啊,你怎么伤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二爷的府上,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
苏如海冲上来一顿“嘘寒问暖”,眼看婚期将至,幸亏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他怎么好向权家那边交代。
想着想着,他狠狠瞪向小女儿一眼:“我还没问你呢,昨晚可是你和你姐姐在外面吃饭,怎么就你回来了!”
苏妙妙心曾想苏卿卿怎么不死在外头,收敛了恨意,委屈抽泣道:“爸爸,腿长在姐姐的身上,她非要跟着几个陌生的男人走,我有什么办法?”
“你说什么男人!”
苏妙妙这句话可不得了,苏如海立马脑补了一出大戏,脸色阴沉呵斥道:“苏卿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没有喝醉,也没有其他男人,就看爸爸是信我还是信妹妹了。”
“……”苏如海珉着唇,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一个是从未让自己担心过的大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