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热气越来越炽热,发出的粗^喘声也越来越急促,“赫哧赫哧……”喘息粗重得仿若被惹怒了的公牛鼻孔喷出的白烟。
徊蝶忍不住蹙了蹙眉,喷到脸上的浊气让她几乎要吐,这家伙不知道他自己有口臭吗?
一门心思全用来了思考怎么享用这个小美人儿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咒骂了好几百遍,只顾着眼底的倾城绝色,有些激动地伸出手就要抚上少女的脸蛋。
想要亵^渎我?你也配?
徊蝶猛地一躬身,一个扫堂腿疾如闪电地踢出,带着猎猎的狂风直接击在那家伙的左侧腰际,被美色迷惑全然忘了防备的家伙只来得及痛呼一声,一下就被踢趴在了地面上。
徊蝶一个鲤鱼打挺飞跃而起,躺着的身躯眨眼间就站了起来,眼见着那个该杀千刀的可恶家伙正要从地上爬起,马上一脚狠狠地踢中他的后背,把他再次踢翻在地,不等他翻身,就势一下子踩上了那家伙的后心,脚下用上了最狠的力道。
那家伙闷哼了一声,随即就没有了声音,似乎在强忍着徊蝶施加给他的刺痛。
根本用不着审问,徊蝶也知道这家伙是因何而来的,平时他们就没怎么掩饰对自己的玉^望,比那个可恶的帝国将军还要可恶。
那个男人本事大,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奈何不了他,但这些不入流的小喽啰也想来凑热闹?哼……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摸入我的帐篷,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你没那个能耐。”
冷冰冰的话语从牙缝间挤出,徊蝶抽出插在大腿外侧裤兜里的匕首,“铛”地一声,锋利的刀刃摩擦着刀鞘壁拔出,充满了杀戮气息的利刃出鞘声,是徊蝶故意让这个家伙听到的,就是要他吓得屁滚尿流。
那家伙果然瑟缩了一下。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我是你第十九区的新兵,是,是你的战友,你杀了我,会被送去KD审讯室处决的。”
说到最后,那家伙以为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哼……”徊蝶冷笑,区区KD审讯室就能吓唬到她?
曾几何时,他把帝国军的整一幢军事大楼给炸毁了个彻底,因此而丧命的帝国士兵没有一百也有几十,那时候的她还是以一个敌对的异族人身份落到了帝国将军的手里,那样危险的境地她也没怕过,现在会害怕因为杀了这个色令智昏的蠢蛋而受到惩罚?开玩笑……
徊蝶蹲下身来,闪着嗜血寒光的刃尖顶着那家伙的后颈椎,冷冷的语调还带着梦中初醒的慵懒,“我倒要试试看,杀了你,我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
”刃尖稍用力往下顶了顶,但并没有刺破那家伙的皮肤。
一把能嗅到血腥味的锋利匕首就要刺穿自己的喉咙,这个时刻,再美的美人儿也没心情去品尝了,那家伙已经被吓得色胆碎裂,只一味地打着颤,不住地求饶。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真的,我真的不敢了,这,这都是简奇的注意,他跟我打赌,我输了……我是被他强迫着来,来你这里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颤抖。
“哼……还有一个?……你们打赌,竟然拿我来做赌注?我是不是也要打个赌,就赌我的匕首一刀下去能不能从你的前面穿出来?……滚回去告诉你的朋友,不怕死的就尽管来,我的匕首在等着!”
徊蝶倏地一下站起身,对着瘫在地上的那家伙厉声喝道,“滚!”
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的家伙迅速从地上爬起,屁^股着火一般,三两下就蹿出了徊蝶的帐篷。
听着跌跌撞撞的跑路声越来越远,直至最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徊蝶胸膛还在急遽地起伏着,气恨,愤懑,那种被侮辱了的心情汹涌澎湃,久久难以平复。
身体在发痒,是那种如同鼻涕虫黏在皮肤上的恶心至极的痕痒,那个可恨的家伙喷到自己脸上的恶浊气息似乎还阴云不散地缠着自己。
徊蝶越想越是觉得浑身不自在,那肮脏的感觉让他直想跳进河里,让水淹过自己的脑袋,把自己由头到脚彻彻底底地清洗干净……
……
……
……
秋月朗朗的深夜,一条纤细的身影在枝桠间穿梭跳跃,迅捷的黑影在树叶的缝隙里时隐时现,恍如行走在暗夜中的山野鬼魅。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耳边只剩下微风抚摸着秋叶的轻微“簌簌”声以及被寒露折磨得吟叫不休的哀怨虫鸣。
徊蝶停下了跃动的步伐,脚底下踩着的是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长在亚热带常绿乔木上的叶子还郁郁葱葱地彰显着生命的张力,完全没有旁边那几棵落叶乔木所呈现的衰败之象。
前面是一条清亮的河,十来米宽的河面闪烁着粼动的月光。
徊蝶一个纵身,纤瘦的身躯就如同一尾扑腾的鱼儿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叮咚”的一声跃进了清冽的河水里,飞溅起的水花甚至溅到了岸边的树干上。
将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脸上不悦的神色稍纵即逝,瞬间又恢复到内敛深沉的模样。
“就这样吧,你们继续监视着他们,你们都给我机灵点,不要暴露了身份,他们可是一群成了精的老狐狸。”
低沉的声音缓慢地消融在静寂的秋夜旷野当中,将军关了手上的通讯仪器,转身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打扰了他的电话会议。
罂煌将军正要对那群耗费了大量财力物力却迟迟没有探测到大西洋海上军事基地的下属开骂,没料到突兀响起的一阵水声让他忽地就没有了责骂那群蠢货的心情。
将军依旧是站在树的阴影里,挺拔高大的身躯完全隐没在夜色的暗处。
高坡下面的河流中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洒落在河面上的月辉被搅成金色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