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要急于拒绝,等看完了这张照片再说也不迟。”
圆脸男不等伊泽反驳,就在自己的手表上摁了一下,他的手腕上方立刻就映出了一个宽大的电子画像来。
伊泽一见到画像里那个俊俏绝伦的少女,顿时瞳孔一阵收缩。
竟然是她?她不是在银绝的身边吗?为什么会去袭击议院的人?是银绝指使她的吗?一时间伊泽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疑团。
圆脸男见到伊泽这样一副失神的模样,以为伊泽像自己一样被少女的绝丽容颜迷惑了心窍,暗暗地嗤鼻道,“瞧你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被真正的美色引诱一下,瞧,你的原形不都毕露了吗?”
这下圆脸男不着急了,原先一脸讨好的神色也收了起来,坐直了身体,抱着双臂,假意咳嗽了两声,才优哉游哉地说道,“伊泽啊,我是把你当做了好哥们,想着这样的好事,无论怎样都得让你也来分一杯羹吧,所以才叫上你的,既然你对此全无兴趣,我也不好勉强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还是好好地看你的那些乱糟糟的资料去吧。”
圆脸男说着,就站起了身来,故意装出一副就要离开的模样。
“等等,我答应!”伊泽喊住了圆脸男。
“嘿嘿,这就对了,有美人却不知道拿来享受,真是愚蠢到不可救药,议院那群老骨头老得脑袋生了锈,像我们这样年富力强的人,可千万别学那些老骨头的做态。”
圆脸男拍了拍伊泽的肩膀,为他的通窍深感宽慰,“不过,伊泽啊,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说明一下,将那个少女弄出来后,第一个享用美-色的人,嘿,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我哦。你到时候可别说兄弟我不够厚道,你虽然出了力,但我不仅是出了力,消息也是我得来的,这样的安排算合理吧,你不会有异议吧。”
“好,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伊泽无所谓地说道,但心里却是另一番的打算。
“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圆脸男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好像那美人已经到手了般,就只差没有留下哈喇子。
圆脸男怎么知道平时见美色毫不动心的伊泽其实是深藏着难言的心事?
连伊泽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心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在见到银绝抱着昏迷中的少女的那一刻,也有可能是在“银素花园”里见到少女睁着一双神采飞扬的紫眸盼着银绝去抚摸她的那一刻,或者是在自己离开“银素花园”时,回头看到窗边少女那抹孤独的身影的那一刻……
爱上了一个绝不能爱上的人,伊泽心里的痛苦是难以诉说也不能诉说,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品着自己的孤寂,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一遍又一遍回味着记忆中那抹从来没有和自己有过交集的倩影,少得可怜的记忆被反复地咀嚼,心底的思念是越来越浓,最后无法抑制地侵占了自己所有思绪。
伊泽以前绝对料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像自己的祖父一样,将一幅画像时刻携带在身边,只有对着画中那个
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儿时,自己才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只有亲吻着画中那个无论自己怎么吻都毫无反应的人儿时,才能聊以慰藉自己无法释放的相思之痛……
……
……
……
伊泽和圆脸男藏身在一处较为隐秘的转角,后背紧贴着墙壁,把头探出来观望了一下。
“那个少女就是寄放在那里面。”圆脸男指了指前面那扇紧闭着的钢板门,低声说道。
伊泽清楚那是一间用来放置珍贵实验标本的实验室,安保措施极为完善,防护系统更是森严,要想进到里面去,不仅需要只有高级别的医学研究员才拥有的门卡,还需要在三十秒内一次性准确无误地输入十六位数字密码。
难怪圆脸男会叫上自己,原来他安的是这样的心思。
那扇门外还站着一个身穿浅灰色军服的士兵,腰上佩戴着黑色的短枪,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匪徒。
伊泽的目光落到那士兵肩膀的蛇形徽章上,暗忖着那人的来头,应该是议院最近招揽的那批雇佣军吧。
伊泽对议院正在大肆地收编各种各样的私人军团略有耳闻,虽然议院那边是暗中行事,但如此大的阵仗,想要瞒得滴水不漏,那是不可能的。
伊泽只是疑惑,为什么罂煌将军不采取措施来打击议院这些明显违犯了帝国军法的举动?为什么罂煌将军会任由着议院兴风作浪?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那个家伙,我们要怎样引开他?”圆脸男小声问道。
伊泽瞥了圆脸男一眼,不打一声招呼,直接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去。
圆脸男大惊失色,伸手想去抓住伊泽的衣服,却没有抓到,急得他不断地在伊泽的背后挥动手臂,低低的声音着急地呼喊道,“伊泽,回来,伊泽,你要干什么?”
但伊泽头也不回,径直走到那名灰衣士兵的跟前,灰衣士兵立刻警觉地拿眼睛盯着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手也随即放到了腰间的短枪上,一副就要拔枪的姿势。
“长官,我是这里的研究员,需要进到您身后的这间实验室里,把我实验需要用到的标本取出来。”伊泽说道,自然从容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破绽。
灰衣士兵绷紧的脸色立刻松缓了下来,手也离开了他腰间的短枪,“上头有令,这里谁也不能进去,你过两天再来吧。”
“长官,麻烦您行个方便,我就进去一小会,一拿到我的实验标本,我马上就出来,那个实验标本我今晚真的急需要用。长官,请您通融一下。”伊泽急急地说道。
“不行,不行,上头可是下了死令的。”灰衣士兵不耐烦地喝道。
伊泽张嘴还想要争辩,却在见到灰衣士兵那张凶恶阴沉的脸孔时,立刻噤了声,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