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2004年12月22日 第1191天(7)(1 / 1)

白景一言不发地看着林若蘅,好久才又说道:“你跟陆雨飞闹别扭?什么事要闹到你搬出来住?”他一边说一边想着,“难道和寒晓有关?你跟寒晓怎么了?”白景的分析能力是很强的,他回想起今天凌寒晓的反常,自然而然地把他跟陆雨飞这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对不起,大白鲸!”林若蘅却顾左右而言他。

“嗯?”白景没有想到林若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今天,我不应该这么对伯母,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妈妈。”林若蘅一脸的歉意,“我当时太冲动了。都说冲动是魔鬼,果真如此啊!太可怕了!”

白景扶着林若蘅走到床边让她坐下,他听见林若蘅居然为了今天上午的事向自己道歉,不禁动容道:“丫头,你何必要勉强压抑自己呢?今天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妈妈做的太过分。其实真正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代我妈妈想你道歉!”

“不不不,大白鲸你没必要这样。”

“不,对于我妈妈找你做礼服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其实她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她就是要故意整你,让你最后受不了而主动提出辞职。其实,跟你说实话,她之所以要针对你,是因为她知道我跟你之前的关系。都怪我不好,一开始她找你做礼服的时候我没有引起注意,没有及时发现我妈妈的真实意图,害你平白无故受了很多委屈。丫头,我知道这份工作对你的意义,你真的没必要为了我妈妈而辞职,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来找你麻烦。”白景说这话时充满了歉意,他是从心底里心疼林若蘅。

林若蘅听了却摇摇头:“大白鲸,你妈妈是对我有诸多要求,让我喘不过气来。但是我辞职真的并不是因为你妈妈,你别多心。而且,就算之前你妈妈对我百般刁难,但是我今天对她态度也极差,我们算是扯平了。你真的不用为了这件事专门跑来跟我道歉的,这样我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

白景依然看着林若蘅,眼中满是柔情:“我过来并不只是道歉,还有是来还东西的。”他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递给林若蘅,“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价值不菲吧?你居然为了我妈妈下大本钱,可见她对你的伤害有多深。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依然要对你说对不起,因为有些事情毕竟发生过,而且这些事给你带来了伤害。”

林若蘅看着白景手中的录音笔,不禁呆了。她没有想到,到最后,这支笔会在他手上。这么看来,白景应该是听过里面的内容了。林若蘅接过录音笔,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其实我并不想……”

“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受的委屈,对么?”白景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情况,还用一个不想让我为你担心这么美好的幌子。丫头,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要对我遮遮掩掩了呢?我也知道,我现在不能对你过分关心。但是,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知道你的一切,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可是,我发现对于你的事,我往往是最后一个知道,往往要通过别人或自己刻意去找寻,才能了解真实情况。丫头,你知道我是怎样一种心情?我觉得自己被人拒之千里之外了!”

林若蘅的眼睛已经被一层雾气笼罩,只能模糊地看着白景的影像。

白景看着默不作声的林若蘅,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冲动所说的话,因为这些话,已经超越了他和林若蘅目前的朋友关系。

“对不起,丫头,我刚才太激动了。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白景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你能告诉我,你和寒晓怎么了?为什么上午我碰到他,跟他提到你的时候,他会那么奇怪?”

“我跟寒晓分手了,他这次生病也是因为我。”林若蘅此时面对白景,再也说不出谎话来。

“啊?为什么?就我所知,寒晓很爱你啊,难道是你……”

“是的,的确是我提出来的。我无法再欺骗寒晓,欺骗自己,欺骗所有的人。”林若蘅站了起来,直面白景。

“难道寒晓不够好么?以我对他的了解,他除了有完美主义倾向,其他方面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他完全可以给你稳定幸福的生活。”白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凌寒晓这么优秀的人,林若蘅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不要再将我推给他,我的感情我自己最清楚。我努力过很久,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无法爱上他!”林若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白景听着林若蘅的真心表白,黯然地叹了一口气,他是那么了解林若蘅,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丫头,你不该这样,为了我,放弃寒晓,这样不值得!或许,今天我就不应该来,不该来见你。”说完,他垂头丧气地走向房间的大门。

林若蘅眼睁睁地看着白景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下沉,自己的灵魂在一点一点地脱离自己。过了这次,或许自己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跟白景单独相处了,以后见到他的次数也会慢慢减少,直到再也无法见到他。她不想这次的见面就这么惨淡收场,她要把这次见面作为一个美好的回忆,永远刻在自己记忆深处。

就在白景就要伸手开门的那一刻,林若蘅终于哽咽地哀求道:“大白鲸,你别走,别就这么离开我!”

白景听到林若蘅这一字一句的哀求,觉得每一个字都把自己的心被劈成了两瓣,然后又从两半变成四瓣,四瓣变八瓣……直至变成千万片,变得粉碎。但是,他依旧没有回头,没有转身,因为他的心虽碎了,但是他在心的周围筑起的理智的防线还在。他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手伸向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