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林若蘅的设计水平在公司还是不错的。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好多说。不过以后,妈妈你要是再要做礼服,记得找我这个做儿子的啊,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白景虽然跟他母亲说着笑话,可是心里还是对他母亲说的话将信将疑。
不过,后面的几天他都没有看到任何异常,就慢慢放松了警惕,他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多心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其实,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母亲在不停地对林若蘅进行着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呢?这两位当事人都不会将事实说给他知道。
今天是规定交礼服的日子,白景的母亲一早就来到林若蘅公司等她交货,顺便给礼服挑刺,让林若蘅下不了台。没错,白景的母亲今天就是来找碴的,找林若蘅的碴。
白景母亲来的挺早,林若蘅和沈露嘉都还没有到。她就在沈露嘉办公室里静静地等候她们。她想起了此次找林若蘅做礼服的真正目的,那就是尽量折磨林若蘅,弄得她辞职。自从上次她跟自己儿子吵了一架之后,为了不影响他们母子关系,她的确是很长时间没有去找过林若蘅的麻烦。她时时观察着白景和沈静波的关系,看到他们依然恩爱如故,和昊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她总觉得当初自己对林若蘅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是值得的。
要将林若蘅赶出现在她所在的公司,甚至赶出上海的想法,她一直没有放弃过。她经常能从自己准儿媳沈静波那里知道些林若蘅的消息。听到林若蘅要和凌寒晓结婚的消息,的确让这个做母亲和婆婆的稍稍心安了一点,也就把赶走林若蘅的想法埋在了心底。
不过最近她听到的一些静波的话却使她再次不安起来。最近白景不在家的时候,她总以为他是和沈静波在约会。然而问过沈静波才知道,白景不是和寒晓、若蘅吃饭,就是白景去公司加班,赶制若蘅的货,要不就是……,反正白景不在家,十次里面至少有八次是和这个林若蘅有关。
现在听到沈静波这么说,使她心中赶走林若蘅的想法又迅速生根发芽。很快她萌生出一个方案,可以逼林若蘅从白景身边消失。她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事情不能一下做绝了,不然他肯定会像上次一样气急败坏地拼命维护那个小狐狸精的。她只能慢慢来,循序渐进,先把林若蘅赶出现在的公司,让她先从白景的日常工作生活中消失,后面再找机会把她赶出上海,彻底从白景生活中消失。
白景的母亲正坐在那里想的入神,沈露嘉已经推门进来。“亲家伯母,你这么早就来了?”
“是啊,早点将礼服看过拿回家,我等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呢。”白景母亲欠了欠身子。她对于沈露嘉来说是长辈,而且现在还是沈露嘉的客人,所以沈露嘉进来以后,白景母亲并没有站起来,依旧坐在椅子上。
沈露嘉抱歉地对白景母亲笑笑:“亲家伯母,那不好意思了,你还得等等了,若蘅还没有到呢。”
“这都几点了,她还不来?看不出这小姑娘还挺懒的。”白景母亲脸上流露出不满。
“那是我允许她最近可以晚点进公司的,毕竟她的脚受了伤,上着夹板,走路不是很方便。麻烦你再等等吧。要我帮你再倒点水么?”沈露嘉解释着,看到白景母亲面前茶杯里的茶喝得差不多了,便主动询问。
“不用了,希望她不要太晚来,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白景母亲看了一下手表,“露嘉啊,你不用招呼我,你忙你的好了。”
林若蘅最近被白景母亲搞得身心俱疲。心里的伤痛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而她的身体也已经跟她亮起了红灯。她经常为了白景母亲的无理要求而熬夜,再加上晚上因为身体内时不时传来的剧痛而睡不好觉,身体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在上周的时候又去看了一次许教授的专家门诊,因为她疼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疼痛也越来越剧烈,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许教授替她看过之后,非常凝重地告诉林若蘅,如果她再这样不好好休息,不住院接受治疗,那么他之前说的六个月时间会大大缩短。许教授当然是希望林若蘅立即答应住院接受治疗,可是林若蘅只是央求他先开了抗癌的药和止痛药,说过段时间她再住院。
林若蘅何尝不想尽快进行治疗?可是那昂贵的医疗费用令她望而却步。反正横竖自己是被判了死刑了,那干嘛还要浪费这么多钱呢,这也只能延长自己的生命而已。这些钱省下来,对于妈妈来说,是一笔可观的养老金。
林若蘅也知道多吃止痛药会上瘾,用的剂量会越来越大,到最后,或许没有药再可以替自己止疼。她尽量控制自己不吃,可是每当深夜她被剧烈刺痛痛醒,辗转再也无法入眠的时候,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将冷汗淋漓的手伸向药瓶。
今天林若蘅的心情格外沉重,因为马上白景母亲的那件礼服就要交货了。按理说今天交货,林若蘅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知道,以白景母亲平日对她的态度,相信今天应该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当林若蘅达到办公室的时候,陈曦和姚玲玲都在对她挤眉弄眼。林若蘅轻声问道:“已经来了?”
陈曦朝林若蘅点点头,又朝沈露嘉办公室努努嘴。
林若蘅叹了一口气,她不想面对也得去面对。她迅速放下包,整理好所有资料,然后捧着白景母亲的礼服,在陈曦和姚玲玲无比同情的目光下,走进了沈露嘉的办公室。
“白夫人,您早!”
“哟,还早呢,这都几点了?”白景母亲一脸的不满。
“若蘅来了就好,快把衣服拿过来让白夫人看看。”沈露嘉及时出来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