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一脸惊恐的表情,说道:“你们走了之后,来了一队官兵,说是城里的度王府里少了一样宝物,官兵满城搜查,本来搜查不到我们这村子里的,但是不知道有谁告密,说是仓家住进来两个外来人,官兵就连夜赶过来了,没找到你们,就把仓实和仓婆婆都抓起来啦!”
“什么?”半夏心里咯噔一下,难以置信的问道。
田婶把话说完,便慌里慌张地走了,仿佛害怕多待一刻,便会惹祸上身。
半夏沉思了片刻,便决然说道:“既然事情因我们而起,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那个什么王府救人吧!”
说着她便要往院子向外面走去,还未走出院门,便听到婴垣在背后冷然问道:“你要走过去吗?”
半夏立即回答道:“那要怎么去?我又不会飞行。”
突然她一拍脑门说道:“你会呀!你可以带我!”
婴垣双手抱胸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道:“现在不方便,夜里出发。”
半夏看他泰然自若的回了屋子,目瞪口呆,但想了想,靠自己的脚程,也许第二天也到不了城中度王府,而且城中人多,也不方便白日里使用灵术,因此只好跟着婴垣往屋里走去。
到了晚上,半夏按捺不住跑去敲婴垣的门,敲了几声没有动静,她心下疑惑,便伸头往破旧的门板上找了个缝隙往里看去,里面也是黑洞洞的一片,看不到半个人影。
半夏嘴里嘟囔道:“人呢?去哪了?”
刚一回身,猛然看到一张俊美的脸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吓得惊叫一声,待看清是婴垣之后,半夏气得抚着胸口叫道:“你做什么站在我背后不出声?”
“敲门没人应答就可以偷偷看吗?”婴垣问道。
“我……我没有偷看!我那是光明正大的看!”半夏辩解道。
婴垣无语的叹了口气,说道:“今夜无光,正好可以潜入城中度王府,走吧。”
说着他往院子正中空地上一站,手掌向前挥出,一道光芒闪过,一柄黑色长剑悠悠地在半空中上下浮动。
半夏看得呆了,这剑黑色的剑鞘,上面蜿蜒曲折的缠绕着一条金色的龙身,黑中带金黄的手柄在暗夜中闪着光泽,一圈一圈的,低调却让人肃然起了畏惧感。
半夏惊叹的跑上前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触摸剑鞘上的龙身,忽然那剑剧烈震颤了起来,力道之大,灵力之强,一下子将半夏柔弱的身躯弹了回来。
“啊!”半夏惊叫了一声,身子急速往后飞去,只听“砰”的一声,她的后背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挡住,身子骤停,转眼一看,婴垣的侧脸就在咫尺,精致如雕塑的脸上,眉头皱起,眼神清冷。
“刑天也是可以随便碰的吗?”他转头看着她,厉声责问道,“若不是它这次收敛了内力,只怕你三魂七魄此刻都丢了一半!”
“啊!对不起!我以为,它就是一把剑,没想到,脾气这么烈……”半夏低头说道。
婴垣转回头去,两指向刑
天剑的方向一伸,灵力飞出,刑天剑周身的光芒顿时弱了几分。
婴垣一步踏上刑天的剑身,眼睛看着前方说道:“上来吧。”
“哦!”半夏听了立即跑上前去,无奈剑身漂浮的太高,她抬腿,迈不上去,两手撑在剑身上往上跳,也跳不上去,最后,她急得开始手脚并用往上爬。
忽然,面前伸过来一只纤长如玉的手掌,半夏不由得一愣,抬头一看,婴垣面色清冷,目光如水,深邃的眸子注视着略显狼狈的自己。
半夏犹豫了一下,便将自己的小手搭在他的手掌心里,刚一放进去,他的掌心倏尔握紧了她,一股极大的力道传来,半夏倏尔之间便被拉上了剑身。
身体还未站稳,刑天剑已经冲上了天际,半夏左摇右晃了一阵,终于算是找到了平衡。
跟着婴垣出来历练,一直靠双腿走路,已经是很久没有飞行了,这次又能飞起来,并且是站在婴垣的刑天剑上翱翔天际,半夏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村子离城中并不远,所以刑天剑没有飞得很高,只在半空中飞行,初秋的夜里清风微凉,吹到人身上却是格外的舒服。
婴垣一直沉默不语地站在自己身后,刑天剑虽然很大,然而站两个人还是不允许两人中间有多大的空隙,半夏一身胳膊,亦或是身体微动,都会不经意间碰到身后的婴垣。
意识到他离自己如此之近,半夏的心又紧张得砰砰乱跳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靠近自己,心就不由自主地跳的厉害,有时候竟然像要控制不住的蹦出喉咙一般,而且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半夏想不明白个中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害怕他了,谁让他一直冷着个脸,没点笑模样?
但是,明明没点笑模样的脸,也很好看。
半夏突然摇了摇头,小脑袋带着柔软的发在空中像个拨浪鼓似的乱舞了一阵。
“做什么!”身后传来冷冷的呵斥,“挡住我视线了。”
好像是刻意补充了一句。
“我会……挡你视线?”半夏不相信,又不敢反驳,只能弱弱的问道。
他们要去的是城中王府,他基本都是要看下面的,她站在他身前,又怎么会挡住他的视线。
背后的婴垣不发一言,内心暗怒,竟然被这个傻乎乎的丫头问住了,因为,说她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心不在焉,没有看下面,而是一直看着前方的她。
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会不会想到这一点。
也许不会,她就是一个傻乎乎的,这方面更是开不了窍。
想到此处,婴垣压住剑身,刑天剑突然调转方向,一个往下急冲,势头飞快,半夏突然觉得在这一个急转之下,身体快要甩出剑外。
“啊!”只听半夏惊叫一声,两只手狂挥乱舞,终于回身反手,死死的揪住了婴垣的衣衫,脑袋不由自主地抵在他宽阔的肩头,死死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