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历662年,新历418年,再次提出了授予联盟国人公民权议案的韭菜卫士——德鲁伊桑,受到了一个来自于社会底层,顽固且守旧的修鞋匠的刺杀,并且当街遇害身亡。
在神国的历史上,围绕着到底要不要授予联盟国人公民权的问题,曾经爆发过不止一次的政治冲突。
远的有弗兰肯斯、马里奥兄弟,近有萨杜莎、德鲁伊桑等等,这些“有远见”的神国政治家们都曾经站到台前,高声向脑残人呼吁进行制度改革,以求缓和当时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
然而,只要触及到公民权一事,不论这些人提出的是温和的法律方案,还是激进的改革措施,都会无一例外的,遭到绝大多数神国公民的强烈反对。
在他们看来,公民权,是独属于每个脑残人的骄傲与荣耀,绝不能容忍外人轻易染指。
脑残人也许在平时分歧甚多,矛盾重重,但唯独在推广公民权这件事情上,上至贵族,下到平民,占绝大多数的神国公民都默契地达成了一个最大的共识,那就是——凡是提起在鞋拔子半岛推行公民权的货,统统都是卖国贼。
尽管追溯到最早的建国时代,神国也是依靠推行公民权,吸引移民者才建设起来的城邦。
但是,自从脑残人阔气起来了之后,神国的排外思想就日渐抬头,甚至你还能在其中看见一些原始的沙文主义的影子。
当然啦,这种排外,还包含着另外一层政治方面的考量。那就是,以神国一脉相传的古老体制,想要管理鞋拔子半岛上庞大的人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在经济、政治等各个方面,给神国带来无法估量的严重后果。
所以,神国的统治者们,尤其是那些保守派系的成员,对于接纳联盟国的议案是非常敏感且抗拒的,与之相应地,他们的反抗也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有关开放和排外的争论,变得日趋激烈,两派之间的冲突不断升级,最后甚至发生了呼吁改革的韭菜卫士被当街杀害的极恶事件。
德鲁伊桑的死,为一些有识之士敲响了警钟,使他们意识到,神国的制度,似乎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同时,这件令人发指的刺杀事件,也掐灭了联盟国人的最后一丝希望,他们彻底地放弃了通过和平渠道去争取脑残神国的公民权。
多年以来,联盟国人为了神国流血流汗。
神国要钱,他们交税;
神国打仗,他们出兵;
在神国被敌人打脸打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时候,他们坚定不移地站在脑残人这一边,同呼吸,共命运,咬紧牙关,并肩死扛。
毫不客气地讲,神国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有很大程度是因为联盟国人所做出的贡献。
然而,到头来,联盟国人又得到了什么呢?
打仗征服得来的土地,全都归了脑残人,不是神国公民,就没有资格分到;
缴获得来的战利品,脑残人要拿大头,因为主导战争、指挥军队的,大部分都是神国公民;
更不要提神圣杠精议院对联盟内部事务的指手画脚和越俎代庖,使联盟国人受到的种种欺侮与歧视了。
最为过分的是,就连当年那些战败国的俘虏以及被买卖到神国的异族奴隶,他们的子孙都可以通过合法的流程,摇身一变,成为货真价实的神国公民。
而一直在为神国出钱出力的联盟国人呢?
他们却世世代代都要被联盟国的身份约束着,负担着比神国人更重的军事和赋税义务,却连一个投票选举的基本权利都得不到。
这种长期的不公平待遇,使每一个联盟国人都心怀怨望,而这股一直被强行压抑住的怨望,终于在为他们争取权利的德鲁伊桑被杀害之后,彻底爆发了。
就这样,脑残人的固执自矜,终于为他们带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劲敌人。
这个强敌,曾是神国最忠诚、最勇敢的保卫者,是多年来与脑残人并肩作战、肝胆相照的战友。
可如今,他们却调转过枪头,吹响了号角,向着他们曾经誓死捍卫的神国发起了进攻。
就在发生刺杀事件的当年,脑残神国的联盟城邦阿斯加德揭竿而起,英勇地打响了反抗“剥削压迫”的“第一枪”。
在起义的前夕,神国裁判官梅式沼士意外地获悉了阿斯加德正在和毗邻的联盟城邦交换人质,密谋反叛的消息,于是,他火速赶往阿斯加德,意图阻止这场正在发酵之中的叛乱。
时至今日,梅式沼士进入阿斯加德城之后的具体经历,人们已经无从得知了。
有传言表示,裁判官在到达了阿斯加德之后,当众发表了一通具有威胁性的训话,然后他成功地激起了阿斯加德人的公愤,于是被人们给当场打死了。
还有消息声称,他曾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对叛军的首领们进行游说,但却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叛军的领袖们被神国伤透了心,‘革命意志’非常坚决,个个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要造反。
不管这位裁判官曾经在阿斯加德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今天的人们能够确切地知道的是,梅式沼士最终被阿斯加德人残忍的杀害了,与他一同遇害的,还有当时居住在阿斯加德城内的全部神国公民,这桩令人发指的暴行被记载在白给神庙的羊皮卷轴上,史称“阿斯加德惨案”。
阿斯加德人的带头宣战,得到了鞋拔子半岛上各个联盟城邦的积极响应,起义的火焰迅速地蔓延到了其他地区,除了摇摆不定的一度利落人和玩不来人以外,几乎所有的联盟城邦都卷入了这场大起义之中。
当“阿斯加德惨案”的消息传到白给时,正在沉迷于‘左右’互搏,无法自拔的各大政治派系全部都惊呆了。很显然,联盟国人如此酷烈的反击行动,是神国的政客们万万没有料到,就在他们醉心于议院里的你争我夺、唇枪舌剑的时候,对面的联盟国人已经磨刀霍霍,将上弦的弓箭对准了曾经的盟友。
与惨案的消息一并传来的,还有联盟国集体发布的最后的交涉通告,这个交涉通告,被后世视为联盟战争爆发之前神国与联盟国最后的和解机会。
然而,在神国的疆土尚未泰半沦丧之前,在贫民和奴隶们的血还没有流干之前,那些锦衣玉食、高居庙堂的,堂堂神圣杠精议院的议员们,又怎么可能向敌人低下他们高傲的头颅呢?
所以,联盟国人最后得到的回复,只有神圣杠精议院义正词严的厉声痛斥和强烈谴责。
‘铁骨铮铮’的神圣杠精议院拒绝接受被剑强逼的城下之盟,同时还强硬地勒令联盟国人立即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于是乎,联盟国,便正式向着脑残神国宣战了。
他们再也不指望那遥不可及的神国公民权,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各大联盟国干脆自己组建了一个全新的国家。
这个全新的国家,定都于起义地区的核心―裴龙*根纳人的城市开发尼玛,并被命名为“联盟神国”。
联盟神国完全照搬了脑残神国的组织模式,它把由各个起义城邦的首领组成的联盟杠精议院作为神国的领导核心,又在起义军的领袖之中选出了两位抬杠师和12名裁判长,分别授予了他们军事、行政和司法的权力。
同时,联盟神国也设立了联盟公民大会,并规定凡是起义城邦的成员,均享有联盟神国的公民权,任何人不得无故剥夺之。
之后,联盟通过公民大会和杠精议院,公布了一系列的决策和部署。他们选举出了各级官员,确立了睿智语为官方语言,甚至铸造并发行了印有“神佑联盟”字样的,流通整个鞋拔子半岛的货币,完全就是一副另起炉灶,要跟脑残神国死磕到底的架势。
事态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最同情联盟国人遭遇的脑残人,也不得不拿起剑盾,准备战斗了。
有一说一,从个人的角度出发,白漂是非常地同情联盟国人的遭遇的,他们的愤怒,他们的委屈,他们的无奈,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屁股决定脑袋,作为一个光荣的脑残神国公民,他——白漂?啥都能赚,只有怒斥联盟国的残暴不仁,和偷偷地怀着同情,怒斥联盟国的残暴不仁,这两种选择。
所以,在战争爆发的这一年,十七岁的白漂?啥都能赚,才刚刚达到了最低的参军年龄,便为了家乡,为了父老,为了祖国,为了人民……
当然啦,最主要的,还是仗着自己有挂,抱定了“不趁机浪一浪,捞一把,就亏大了”的想法。
白漂毅然决然地和他的同伴们一起参加了浪里格浪当年的募兵,并顺利地成为了神国军队中的一份子。
由于当时正处在战争时期,白漂他们只经过了很短暂的训练,就被分配到了地方军团里,之后也没过多久便上了战场。
在最开始的混战阶段,由于联盟军的地盘在鞋拔子半岛上多点开花,范围广大,使得神国与联盟的势力分布什伍东西,交错掺杂,令脑残人不得不同时跟遍布各地的联盟军作战。
所以,战争的初期,白漂所在的地方军团一直都在半岛的西南地区,参与漫长且煎熬的守备战。
在这一时期,起义军的士气与军力都十分强悍,他们之中的许多军官和士兵原本就是在神国军队里供职的联盟国人,他们长期和脑残人协同作战,用着同样的装备,遵循同样的战术,懂得脑残人一切的取胜之道。而到了战场上,就算是面对昔日同一个战线里的脑残人袍泽,他们也并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因此,敌我双方的伤亡都非常惨重,就连神国的北部战区司令官,还有南部战区的两位军团长都先后战死沙场。
总体地来讲,在战争开始的第一年里,神国在北方战场损失惨重并且一直都处于劣势,而南方战区则呈现出了一种拉锯的状态。
等战争推进到战略僵持阶段的时候,白漂被人从地方军团调离,并分配到了南方军团的主力之中,此后他参加了一系列的大规模军团作战。
在被抽调离开的时候,白漂一心只想着‘为国效力’和狠捞一把,他根本就不知道,命运已经将他送上了一条‘贼船’。
之所以说‘贼船’,是因为白漂所调入的军团,他顶头上司的名字叫做橡木桶炉石。
而他上司的上司,就是那个大名鼎鼎,敢于开神国六百年历史之先河的男人——梭/哈?真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