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兮,下个礼拜四是周几来着?”
“下礼拜四?”楚太兮想了想,转头问了一下正在吃毛豆的毛豆姐:“小冉姐,下礼拜四是周几?”
“下个礼拜四?”毛豆算了算:“周一,周二,周三,周四……”
“周四的。”
“姐,下礼拜四不是周四,难道是周五?”毛小刚突兀地冒出来,这家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有这么欺负俺家姐姐的么。
“好像是哎。”
“恩,是的。”楚太悠也才反应过来,憋着笑,实在是下礼拜四就要12校联考了,楚太悠心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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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细雨蒙蒙。
“要迟到了!”楚太悠顶着细雨从王姐那里跑了出来。
一看这天,不打伞有雨,打伞费事的那种,楚太悠抓着背包背带,撒开腿奔跑。
两条长腿在人行道上溅起微微的水滴。
“这姑娘跑得好快啊!”开着汽车的人惊叹:“能有60码的速度了吧。”
如果楚太悠听到了,那就嗤之以鼻了,60码算啥,信不信我给你一个法拉利的速度,超强后坐力,绝对让你怀疑人生。
不过那样的话,书包就遭殃了。
最近力道大,不好控制啊。
昨日里在徐淼淼家,三个女孩子在徐淼淼的床上蹦跶,一个不小心,床塌了。
天喵了个呼,楚太悠把锅甩到了毛豆身上:“都怪你,太重了,肉太多了。”
“什么叫怪我,我就比你才重五斤好不。是谁跳得最高的,好像是你吧,都快越过我头顶了。再说,我那不叫肉多,叫匀称。哪像你,跟你家黑炭一样,精瘦精瘦地。”
说着,毛豆在散架的床上,恶狠狠地扑倒楚太悠,给楚太悠使劲地挠痒痒:“叫你乱甩锅,叫你乱甩锅,告诉你,我绝不是吃素的。”
只有徐淼淼坐在边上无奈,伤心:“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床啊,你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瞎扯,这床还是三年前我跟你买的。”
“没瞎扯,这床在没有买来之前,就跟我神交已久。”
徐淼淼也坏了,张嘴说瞎话的本事都练到破碎虚空的镜界了。
徐淼淼这人,看着娇小可人,骨子里贼坏贼坏,屋子里收藏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魔卡少女小樱,神无月的巫女,圣母在上,据说,徐淼淼还得到了内幕消息,收藏了一份天才麻将少女的内部制作图。
人生演戏如此艰难,何必拆穿。
楚太悠损坏的东西加起来都超过她奖金了,没法子,楚太悠只能又找到了王姐:“王姐,救救我吧,我怕我哪一天把我家天花板给拆了。”
最近楚太悠的力气越来越难以控制了,感觉已经到了秒天秒地秒空气的程度,生怕哪一天,情绪不稳定,大早上上课的时候,就把书桌给锤散架了。
王姐也没经验啊,遇到超自然能力者最多也就发个火苗,喷点水花,像楚太悠这种,违背大自然法则存在的,真心没遇到过,就只能说些废话。
“觉醒已经到了中后期,没法子的事情。控制点情绪,多念念释海禅师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或者去学学中国武术,练练舞蹈,控制一下力度。”
“我还要高考呢,等到学完中国武术,练舞蹈,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楚太悠满心地怨念。
王姐也难办啊,像普通的觉醒者,最多就是到健身房,练练气力,搞点肌肉出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暴力冲动就行。
像楚太悠这样的,健身的设备对她有毛作用啊,单双杠只要给饭吃,跟咸鱼干一样挂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哎,王姐叹气,楚太悠也叹气。
楚太悠临走之前,下意识地踢了一脚,一脚踢到放在地上的杠铃,杠铃苏苏地往前滚,咕噜咚,撞到了哑铃架子,五种规格的哑铃散了一地。
“小心!”
也得亏边上健身的人激灵,跳开躲开,要不然非闹出人命不可。
“悠悠啊!”王姐无奈道:“你还是少来我这边好了。这边器械有它的危险性。”
哎,楚太悠又叹气,被人嫌弃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使劲地巴结着自己,让自己加入六局的。”
楼底下,王姐的法拉利鹤立鸡群地停在自行车道上。
06年,永成市的车子还不多,遇到王姐的法拉利,就算是停车,其他车子都躲得远远地,唯恐避之不及,惹上事情。
越看王姐的法拉利,楚太悠就越不爽,心情坏的时候,看啥都能找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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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王姐的红色法拉利,红得刺眼,楚太悠恨不得踢上几脚。
“有了……”看向人行道那边,楚太悠肚子里泛起坏水:“叫你敷衍我,你敷衍我是吧,给你点颜色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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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姐从楼上下来。
楼底下,一群人围着自己车的位置指指点点,王姐不以为意,法拉利么,上哪里都吸引人目光。
走到近前。
“这谁啊,好端端地堵了车子的前后左右退路,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可不是么,人家还真周到,就连人行道上都堵了一个石墩子,四个方向都堵死,欠人钱的节奏吧。”
“这石墩子挺重的啊,至少200多斤呢,叉车叉的吧!”
越想越不对,节奏不对啊。
“让让!”王姐推开人群,看到人群中自己的法拉利,眼一黑,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楚太悠的报复:“悠悠,你狠,我会向局长打你小报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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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蒙蒙的,永成市母亲河养着水,江水泛起朵朵波浪。
江边伫立着一个女子,倚着水泥柱子,在栏杆外头。
“这谁啊?”楚太悠想起一件事情:“不会是要寻死吧。”
见死不救,还是个女孩子,楚太悠可做不得这么一件事情。
于是迈开步子,楚太悠在细雨中奔跑过去。
落落跟自己的男朋友分手了,是男朋友提的分手,理由很扯淡:“我厌倦了,不想跟你谈了。”
你说分手就分手,把老娘当什么人了,落落跑上去拽过男人的衣服,想要分说一般。
结果,给过来的是一巴掌。
刹那将,落落万念俱灰,两年的感情在这一巴掌之间烟消云散。
一双手,从落落胳膊底下伸出,拢住落落胸腹,将落落凭空提了出来。
“你谁啊,老娘我透透气,关你鸟事啊!”一转头,落落见到身后,原来是位女子,楚太悠,原来的同桌。
“楚太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跟男朋友分手是因为你,现在我透透气,你也要来管我?”
楚太悠静静地看着落落,两个女子在细雨中伫立在江边。
“你透气能跨过栏杆,你想寻死吧!”楚太悠的爆发力更加强,说话直指本质,栏杆后面都立不了人,你跨过去,不是寻死,想要做啥。
“要你管,老娘喜欢在哪里就哪里。”
“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
“要你管!”落落转回头,肩膀不停地耸动,雨中能够听到落落的低声哭泣。
楚太悠伸手揽住落落的腰,脸贴在落落的脸边。
“都是你!”落落转过身子,不停的捶打着楚太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跟我男朋友分手。”
在啜泣声中,落落拍打着楚太悠,埋怨楚太悠,诉说过往:“我男朋友说我告密,让他好没有面子,帮理不帮亲,不要我了。”
不一会,落落忍住眼泪,擦了擦脸颊:“妆花了,有没有镜子?”
落落在初中,可是唯一一个敢跟楚太悠打架的妹子,生性豪爽,哪里会跳河啊。
还就是因为心情不舒服,透透气,一个人散步到江边,看到天空海阔,偏偏有一道栏杆围着,心中不爽利,然后就跨了过去。
“真的不是跳河,真的只是透气。”
落落对楚太悠多次强调,一定确定以及肯定。
但是这一套在楚太悠面前没什么作用,万一你脚一滑呢,万一河底有水鬼呢,楚太悠偏执地送落落回到学校。
“楚太悠,这都要12校联考了,你还迟到?你就不知道紧张么?”才到三楼,在楼梯脚,浑身湿透的楚太悠就被班主任老师逮了个正着。
在劈头劈脸地一顿训后,班主任老师说了句:“理由呢?”
“老师,我说我又救人去了,老师你信么?”楚太悠弱弱地说道。
“嗯,我信,跟我去你妈那,先擦擦雨水。”
“老师,我说实话,我没救人,我是去电动城打电动去了。”楚太悠赶紧反口,到了老妈那里能有好?
“这才对么,老师不反感你迟到,迟到总归有原因,而是反感你说谎话,年纪轻轻不应该讲谎话。”
楚太悠脸黑,这都什么人啊,说实话不信,说谎话还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