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有几处地方已经塌陷,看来红松鼠已经侵袭上来。有几只胆大妄为的猛窜起来,疯狂的向储云峰他们扑来。
情急之下,储云峰抛起野人,寒芒浮动,平面镜一样劈出去,攻上来的红松鼠们全部腰斩。收起宝刀,摊手接住野人。他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完成的近乎完美。
“大敌当前,我们理当同仇敌忾,”储云峰说,放下野人点开他的穴道,“解药。”
野人摇摇头,盘膝坐在雪地上。好像眼前发生的巨大灾难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副悠闲的情态,简直是春游的风流文人。
“真是冷血动物,”储云峰恶狠狠的揪住野人,提了起来,真想一把扔到山崖下去。“快点说解药,还有怎么挽救这场危机。”
野人面部表情的瞪着储云峰,低沉说,“要不是笛子被你折断,也不会有这场灾难,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告诉你吧,没有解药,半点解药也没有。况且她又不是中毒,过几个时辰自然没事。”
“什么?几个时辰?”储云峰说,把野人仍在地上,颓然退了几步,等几个时辰,他们也就不用逃了。照现在的速度,红松鼠半个时辰就能捣毁整座山峰。
这时,对面的山峰传来悠扬的声音。储云峰不懂音乐,不过觉得传过来音乐相当动听,没有半点邪念。不想野人吹奏的曲子充满邪恶。这个曲子一身正气,使人心胸畅快。
接着是几十只曲子和鸣,听不出半点矫揉造作来。淡淡的清香味从对面的山峰传来,还有百兽的嘶鸣,山头上影影绰绰,一群白鹤落在了上面,旁边是各色小动物,花花绿绿五光十色。雪白的山体突然弥漫着幻彩般的颜色,看起来就有点炫目了。
紧接着,白鹤腾飞,在空中搭起了一座天桥。飞桥不断延伸到储云峰他们这边的山峰来。听到百兽怒吼,红松鼠似乎停止了破坏活动,纷纷抬起尖锐的脑袋望着空中奇怪的一幕。
领头的飞鹤落在储云峰面前,嘹亮的叫了几声。对面山峰上的五颜六色的小脑袋疯狂移动,跃上飞桥,虎狼一般冲了过来。
储云峰凝神戒备,宝刀随时可以出击。
落在他面前的野兽有大有小,颜色各异。不断如此,他还看到了老虎和猿猴,这两样动物竟然很和谐的一起并肩作战。因为,他们落在山巅不但没停留,反而怒冲下去和失控的红松鼠战成一团。
野人看到飞鹤翔天,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他跳了起来,冲过去想踢死落在山巅的野兽。不过他没有成功,没有笛子的他形同废人,飞鹤背上窜下来一群小老鼠,组合成利剑,不但粉碎了野人的攻击,还在他脚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然后扬长而去。它们也和老虎猿猴一样,大战红松鼠去了。
“多管闲事的畜生,”野人疼得哇哇乱叫。“有种的出来单挑。”
“就凭你,”远处传来声音,飞鹤桥上突然多了个人,长须白髯,仙风道骨。除了镜湖大哥,储云峰没见过这么超群的人物。“好好管住你那些畜生吧。让他们挣脱了山体束缚,逃到人间,你罪大矣。”
“要你管,老子在这里守候了几十年,”野人说,
蹲着捂住流血的伤口,周围淤青,渐有扩散之势。他掏出两粒粉色药丸,吞了下去,再塞了点雪在嘴里。很快淤青消失了,他咬咬牙,目露凶光。“管好你的畜生。看看老子的脚。几十年不出来,出来就没好事。”
“你在族群里作威作福的日子到头了,”长须人慢慢的在飞鹤桥上走着,目不斜视。储云峰真替他捏了把汗,瘦弱的飞鹤怎么承受得住他的重量,不快快飞过来,难道不怕掉下去吗?下面可是万丈深渊。
“要不是老子的笛子被折断了,没你放肆的机会,”野人愤恨的瞪着储云峰,“小子,想要解药,下辈子都不行。”
“够了,”长须人落在山巅,对着储云峰微微作揖,“这位少侠尊姓大名,来百兽山有何贵干?”
“百兽山?”储云峰抱拳回礼,“晚辈储云峰。”
长须人皱着眉头,看了看女巨人的眼睑,又把了把腕脉。腰间有个淡蓝色的葫芦,他取下来摇了摇,“嗯,幸好还有一粒,这段时间受伤的人很多,所以不够用了,给她吃下去就没事了。”
“多些前辈,”储云峰摊开手掌,长须人倒提葫芦,倒出最后一粒淡蓝色的药丸,有点冰凉,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晕。“这?”
“哦,放进嘴里,”长须人说,“然后用催动内力,药丸很快就会有效果。”
储云峰照做了。药丸果然效果良好,女巨人马上就醒了过来。她昏头昏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储云峰,“这是哪里?”又看到长须人说,“他是谁?”
“说来话长,”储云峰说。山体晃动得厉害,看来长须人的百兽也不能完全阻止红松鼠的破坏行动。“先逃出去再说。”
长须人横笛唇上,悦耳的音乐随即响起。飞鹤桥上小动物流水般涌过来,落地后立马扑下山加入战斗。送完最后一批小动物,飞鹤也变化组合形态,直坠下去,等它们再飞起来时,尖嘴上都衔着一只红松鼠。飞上高空,它们纷纷张开嘴巴,红松鼠变死气沉沉的掉了下来,四肢都没有挣扎一下就落入了山谷里。显然,它们早就被飞鹤的尖嘴夹死了。
“红松鼠的繁殖速度非常惊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长须人恼火的说,暂时停止了吹笛。“司徒兄,看在苍天的份上,你还是想想办法吧。”
原来野人有名有姓,叫司徒。储云峰还以为他真是野人呢。殊不知,他们这个族群是先秦时代来避难的,不过都是顶尖的高手,文武双绝。他们触碰到了远古兽群的大门,差点酿造惨祸。幸好其中有个摄魂术高手,吹奏了几首曲子,竟然把灵兽们都制服了。从此他们便在这里安顿下来,守护着灵兽与人间的关卡。
但是,这道门被打破了。繁殖能力极强的红松鼠凶残的本性被释放出来,长须人带来的野兽虽然非常勇悍,但是也没办法对付死一个繁殖两个的红松鼠。繁殖就是战斗力。
山腰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红松鼠的尸体了,战斗却更加凶猛起来。仿佛有几个洞在无限制释放红松鼠出来。叫司徒的野人那把笛子就是封堵那几个洞的法宝,可惜折成了两截,失去了力量。
“哼,”野人说,“天下苍生和我有个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