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和白素离开青牛道观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间客栈住下。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也要四处逛逛，尝尝美食才对。
以上一世的旅游经验，宁初知道，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地方，越是容易吃到地道美食，而像那种有名气的地方，反而都是坑，东西难吃又死贵，咳咳……跑题了！
当然了，美不美食的不重要，带着‘郡花’增进感情才是主要的。
吃饭、逛街、看电影。
这里没有电影，那就……干点别的吧。
夜深人静时，宁初和白素换上夜行衣，再次来到青牛道观前。
白天时，有些事情不方便问。
还不如晚上偷偷潜入，看看远山道长到底在研究什么东西，宁初对此极为好奇。
他和白素都是问道境的修为，只要谨慎一点，绝不会被那些修士发现。
“准备好了么？”
宁初看向白素，突然一愣。
白素穿着一身紧身夜行衣，刚好将她的完美身姿勾勒出来，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散发着别样的美感。
好似波光粼粼中的青莲，清冷飒爽。
“嗯。”
白素点了点头，并不知道宁初在想什么。
“好，我先探探路。”
宁初收回目光，不过他口中的探探路并不是自己进去，而是悄悄打了个响指，将善于直捣黄龙、辣手摧菊花的土行孙召唤出来！
“去，帮我探探里面的情况。”
土行孙二话不说，身子一矮便消失在地下。
白素啧啧称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术法。
宁初眸子微闪，他和召唤物之间存在联系，可以感知土行孙看到的一切。
此时道馆里已经锁门，院子里静悄悄的，那些道士都在房舍里，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打坐。
土行孙凭借着出神入化的土遁之术，将所有屋舍都探寻了一遍。
最终锁定了一个靠在最外面，窗前长了一颗大杨树的屋子。
因为只有这间屋舍最大，而且里面十分凌乱，有很多稿纸和测量仪器，很像上一世的物理实验室。
“找到了，你跟在我后面。”
宁初淡淡开口，脚下轻轻一点，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跃到观墙上，白素紧随其后，一同落在院子里。
找到那件屋舍后，宁初化作残影来到杨树下。
门上挂着锁，他轻轻推开木窗如鬼魅般钻了进去。
问道境修士做这种勾当简直是信手拈来，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引动。
这屋舍比其他道士的住处都要大，而且里面还有隔间。
宁初和白素没有点火，只是将灵力运转到眸子中便可清晰视物。
和刚才看到的一样，这屋子里凌乱的很，到处都是用过的宣纸，宁初随手捡起一张，发现上勾勾画画，写满了各种符号，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图案，甚至还标注了尺寸。
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CAD制图……宁初心底产生这种荒诞的想法。
“你看这是什么？”
另一边，白素开口。
宁初丢下宣纸靠了过去，只见白素手中正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菱形晶体，在晶体表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
“不认识！”
宁初尴尬的摇了摇头。
“这些符号应该是某种阵法的基础符文，我想这晶体很可能是个零件。”
“哦？你懂这个？”
白素摇了摇头：“我也不懂，但上面有一些符号我曾在‘灵力炮’上见过。”
“再找找看。”
宁初不死心，继续在屋子里翻找。
很快，他发现床头上的木墙也有刻字。
显然这是远山道长在休息时，随手刻在上面的。
宁初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只见凌乱的刻画中，有三个字明显写的很大。
“量天尺？”
看到这三个字后，宁初心头一动。
他突然想起齐渊在小册子上留下的最后两句话：
天山残屋始木鱼。
青牛量天天几许？
青牛量天。
难道说的就是这青牛道观中的‘量天尺’？
宁初按捺着心中的震惊，顺着‘量天尺’三个字向周围一点点看去，总算是捋出了大致的顺序，过滤掉一些不认识的符号，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
一炷香之后，宁初收回目光。
眸子中震惊之色一闪而逝。
“有什么发现么？”
白素察觉到他的异样，好奇问道。
“嗯！”
宁初闭目片刻，声音沙哑的说道：“这是个疯子。”
白素侧目，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宁初长舒了一口气，将自己捋顺的信息与她分享。
和齐渊小册子上记录的一样，这个远山道长痴迷于道家‘算术’之道，擅长推演，而他那段时间潜心研发的正是一个名为‘量天尺’的东西。
这东西什么样子他不清楚，但作用嘛，由名可见，这也是宁初惊骇的地方。
这个道号远山的道士竟然要量天。
他要看看头上的苍穹有多高！
这也验证了齐渊留下的那句话：
青牛量天天几许？
白素也跟着摇了摇头。
“苍穹无限，古往今来谁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就算是归仙境的大能也无法跨越苍穹，万丈已是极限，在往上便会受到天道威压，即便是归仙境也要粉身碎骨。”
“所以说，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宁初从震惊中醒来。
他知道，这个疯子真的做出了‘量天尺’，而且带着它离开了。
离开干什么？
当然是量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知‘天高地厚’！
宁初咽了咽口水，让干涩的嗓子舒服一点，脑海里不仅联想许多。
如果没猜错的话，远山道长做出‘量天尺’之后，应该是邀请齐渊一起实验的，结果齐渊晚了几天，他便一个人离开了。
离开之后，他们有没有会合？‘量天’试验有没有成功？试验时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招惹了不可测的势力？为何齐渊回去后不久就死了？为何远山道长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如今是死是活？
还有最后一点，天……到底多高？
种种疑问汇聚在脑海里，宁初只觉得一阵眩晕。
这他娘的太烧脑了！
自己明明走的玄幻路线，怎么一下子成了侦探小说？
“喏，我这里也有发现，你要听么？”白素等他平静了一些后，才缓缓开口。
宁初惊喜望去：“你发现了什么？”
“关于这个晶体，我也捋出了一些信息。”
白素手中托着那枚菱形晶体，目光凝重的道：“这个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量天尺’上的核心零件，名为晶核，每一个‘晶核’可以测量一千丈。”
宁初眉头微皱。
“也即是说，那‘量天尺’上有很多这种晶核，叠加在一起使用，真的有可能测量出天的高度？”
“没错！”
“疯子，疯子，他一定是个疯子。”
宁初有些暴躁，同时心底也产生了新的疑惑。
远山道长和齐渊去了一趟天山山脉，为何回来之后会产生这么疯狂的念头？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什么？竟然对天的高度产生了好奇。
难道这和‘唤灵术’有关么？
“天色不晚了，我们先离开再说吧。”
相比于宁初的烦躁，白素相对沉稳许多，此刻天色渐亮，而且也找不到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了。
“走吧！”
二人离开屋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道观外。
白素临走时，顺手将那枚‘晶核’也带走了。
回到客栈之后，二人暂时分别，各自回到客房中盘膝打坐。
现在疑问一大堆，首先要做的就是调整好心态，将思绪捋清，然后思索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待到天色大亮时，宁初和白素碰头。
“接下来怎么办？”
宁初想了想。
“去一趟天山山脉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