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碗’崩塌,其内的气息立马弥漫而出。
宁初退了十几步,面露惊骇。
自己不会真的把噬魔放出来了吧?这家伙被囚禁了数千年难道还没死翘翘?
一时间各种情绪充斥在心底,让他失去了判断。
理智告诉他,现在该溜了。
好奇心告诉他,别慌,再等等,看看啥玩意!
宁初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随着‘海碗’崩塌,一时间风云变幻,砂石飞溅,灰尘四起,恐怖的气息笼罩四方,真的如恶魔出世一般,极具震撼力。
咔嚓……
下一刻,灰蒙蒙的云层中雷电突起。
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凝现,黑漆漆的天空中赫然出现了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比灯笼都大。
眼前的这一幕,不正是壁画上的情景么?
“果然是噬魔。”
宁初心灰意冷,恐怖的威压下腿肚子都在抽筋。
虽然知道自己死了也没事,但还是忍不住恐惧,那是来自灵魂的颤栗,是弱者对强者的畏惧。
轰隆隆……
天上电闪雷鸣,四周飞沙走石。
恐怖的漩涡中,那双猩红大眼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宁初身上。
一道沙哑的声音轰轰响起。
“你是谁?”
“我是……”
“我是谁?”
“你是……”
轰……
就在宁初准备回答噬魔的话时,只见那漩涡突然毫无征兆的剧烈翻腾起来,好似煮沸的开水一样。
轰轰……
下一刻,轰然炸开!
漩涡崩溃,雷电消失,恐怖的气息如潮水般退去。
在宁初还没反应过来时,刚刚的末日之景眨眼消失不见。
“五秒……就泄了?”
宁初一愣,就……挺突然的!
“我是噬魔,我是至高无上的噬魔。”
“一万年了,我噬魔终于出来了。”
“该死的拾荒老人,该死的离乾门,你门给我等着!”
“桀桀桀……”
废墟深处,传来疯狂的咆哮声。
宁初闻声望去,终于看清噬魔的本体样子,忍不住擦了擦眼睛,脸上顿时露出古怪之色。
“原来真的是‘叫花鸡’啊!”
那所谓的噬魔大概半人高,头大腿长,一身毛茸茸的灰白色羽毛,尾巴短秃,最大的特点就是那张鸟喙,又宽、又扁、又大,好似鲸鱼的头部。
更有意思的是,大脑袋上还支棱着两根羽冠!
“去他娘的噬魔,这不就是鲸头鹳么,又名:鸟界哈士奇。”
宁初咧了咧嘴,实在是哭笑不得。
自己刚才竟然被这玩意吓得够呛。
还他娘的吞噬之道,明明嘴大爱吃,看见什么都想吞到肚子里。
这玩意自己上一世在动物园里没少见,傻乎乎的,又蠢又萌。
“你是谁?”
那鲸头鹳(噬魔)很快发现了宁初,立马呼扇着翅膀冲了过去。
又大又圆的眸子中带着冷意和傲然。
“我是谁?”
宁初嘴角扬了扬,在确定对方没什么危险后,傲然道:“我是你爸爸!”
“你爸爸?好古怪的名字!”
鲸头鹳(噬魔)歪了歪脑袋。
长得就蠢萌,即便做出冷傲的神情也无济于事。
“是你把我放出来的?”
宁初点了点头。
“离乾门的人呢?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
“我怎么知道。”
宁初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个鸟界哈士奇问题还挺多。
“你什么态度?”
鲸头鹳(噬魔)声音一冷,仰起大脑袋,阴恻恻看着他:“你可知本王是谁?”
“噬魔?”
“哼,既然知道本王,还敢这般放肆,谁给你的勇气?”
“梁静茹!”
“梁静茹是谁?叫她过来!”
“……”
宁初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身前仰着头,满脸憨相的鸟界哈士奇,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摸了摸他的大脑袋瓜。
“你这憨憨,是不是被困了一万年困傻了。”
“放肆……”
鲸头鹳(噬魔)双目喷火,从未受到过如此羞辱,头顶上两根羽冠瞬间支棱起来,猛地张开大嘴向着宁初腰部狠狠啄去。
吞噬之道,洪吞!
吧嗒……
然而,面对噬魔气势汹汹的一击。
宁初很随意的伸出两根手指,将他的大嘴巴夹住。
“呜…呜呜……”
噬魔剧烈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掉宁初的手指,一张大嘴被狠狠遏制住,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了震惊。
“别嘚瑟行不行?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还被当做‘叫花鸡’关在水潭下呢,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呜呜……”
噬魔两只巨大的翅膀不断呼扇,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挣脱他的手掌,直接炸毛。
宁初见此,猛地松开手掌。
扑通……
正奋力向后拉拽的噬魔顿时坐了个屁墩。
“叫花鸡,服不服?”
“气煞我也,本王要废了你…呜呜……”
宁初再次毫不客气的捏住他的大嘴巴,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说你怎么就看不清事实呢?你都被困一万年了,法力早已经耗尽,现在就是个菜鸡。
菜鸡知道么?就是做‘叫花鸡’的那种菜鸡。”
宁初伸出另一只手敲了敲他硕大的脑袋。
别说,这玩意虽然二了点,但看着还挺可爱的,和自己上一世养的哈士奇还真挺像。
“呼……”
挣脱宁初的手掌后,噬魔没有再反击,而是颓废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一万年了啊!
任你当初天纵之资,举世无敌,被囚困一万年后也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废物罢了。
不管愿不愿意,甘不甘心。
这都是现实!
“说说吧,你是谁?为什么要放我出来。”
鲸头鹳(噬魔)颓然的坐在地上,头上的两根羽冠也耷拉了下来,一副崔头丧气的模样。
“我叫宁初,放你出来完全是意外,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把你放回去。”
“不!”
噬魔猛地跳起来,又大又圆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耷拉下来的羽冠再次支棱起来,既有愤怒又有惊恐。
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
“开玩笑的,别紧张!”
宁初原本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这家伙的反应这么大,不过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任谁被做成‘叫花鸡’放在小箱子里一万年,估计都会疯掉吧。
疯?
对了,这家伙的精神没问题吧?
宁初转头古怪的看着他,见他一会叹气、一会愤懑、一会又自言自语的样子,八成有些不正常了。
“哎,你这孩子也是命苦。”
宁初又叹了口气,同情的摸了摸他的大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