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庞克道:“有什么卑鄙伎俩,你只管使出来好了。”
柳景逸嘿嘿笑道:“我这杀手锏一使出,只怕你会招不住……”
话锋一顿,又嘿嘿两声道:“庞克,你可知道廖雪红那丫头往那里去了。”
庞克道:“已经说过了,不知道,便是我也在找她。”
柳景逸道:“可要我告诉你,她往那儿去了。”
庞克为之一震,冷笑说道:“柳景逸,你休想在我面前玩心智。”
柳景逸双肩微耸,道:“这么说,我若告诉你,她落在了我手,你是不会相信了?”
庞克道:“我自是不信。”
柳景逸笑了笑,道:“你怎不想想,要不是已落我手,我怎会知道……”
庞克一惊,旋又冷笑说道:“你骗不了我,有可能你到那儿去过了!……”
柳景逸道:“就算我到那儿去过了,武林中这么多人,我怎会知道是你?”
庞克道:“事实上,除了我会去救她外,该没有别人,别人毫不知情。”
柳景逸双手—拦,道:“好吧,也算是吧,你再看看这个。”
一翻腕,自袖底制出—物,随手递了过来,那是一枝风钗,庞克不由得心头一震,劈手夺了过来。
再一细看,他立即认出这枝风钗,跟他在廖祖荣父女失踪的那天早上,在巨冢中廖雪红床铺枕旁所拾到,后来又在荒园中交还了廖雪红的那枝一样。
不用说,这定然是廖雪红之物。
他勃然色变,急急抬眼说道:“柳景逸,你何来此钗。”
柳景逸淡然一笑,道:“先别问我此钗何来,你只答我一句,这是否廖雪红之物?”
庞克点头说道:“不错,是的,柳景逸,你!……”
柳景逸淡笑截口说道:“那么我告诉你,我带着左右这两个往荒园去视廖雪红,准备拿她出气,丢了他爹,落着个她也是好的。
但在近荒园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衣衫不整,乌云蓬散的女子由荒园中狼狈跑出,当时我就擒下了她,你可要我告诉你,这心碎肠断,带着肉体创伤的女子是谁么?”
庞克机伶寒颤,道:“柳景逸,这么说,她是真落在了你手了……”
柳景逸嘿嘿一笑,道:“你明白就好……”
手向一伸,道:“庞克,拿来吧!”
庞克颤声说道:“柳景逸,你要那份‘璇玑图’?”
“废话!”柳景逸道:“不要那一份‘璇玑图’,难道我还会要你手中这枝凤钗不成?”
庞克默然不语,他不能告诉柳景逸他已把那份“璇玑图”,给了廖雪红,如今正在廖雪红身上。
要是那样做了,廖雪红的处境应当更危急了,后果也不堪设想,刚遭身心创伤,又落贼手,这位绝代红粉,巾帼奇英,何其命乖如此?
想到这里庞克心中一阵绞痛,痛得他几乎呻吟出声。
忽听柳景逸嘿嘿一阵奸笑:“庞克,你两个虽无夫妻之名,却已有夫妻之实,你只要舍得你那刚结合体缘的娇妻……”
庞克具然而醒,神态怕人,厉喝说道:“柳景逸,你敢。”
柳景逸不自觉地退了半步,阴笑说道:“既舍不得那就拿那份‘璇玑图’来换。”
庞克道:“你告诉我,她现在何处?”
柳景逸嘿嘿笑道:“庞克,你别打如意算盘!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那么傻,如果我告诉了你她现在何处,让你先我一步地救了她,我岂不人宝两失,什么也落不着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很好!……”
庞克道:“她好那最好,倘若她有毫发之伤,柳景逸,我誓必……”
柳景逸截口说道:“别冲着我发狠,你放心,她对我有大用,能换得一份‘璇玑图’,我怎么舍得伤她,又怎么敢呀。”
庞克强持平静,道:“你说怎么办吧!”
柳景逸笑道:“很简单,这还用问,把那份‘璇玑图’乖乖地交出来,我还你个活生生,且毫发无损的娇妻……”
庞克道:“你是要我先把‘璇玑图’交给你?”
柳景逸嘿嘿一笑,道:“问得好,难不成要我把廖雪红交给你。”
庞克道:“那倒不必,你我一手交人,一手交宝,两不吃亏。
柳景逸阴笑摇头说道:“我现在就想要‘璇玑图’。”
庞龙道:“我更急着要她。”
柳景逸道:“你要明白,我固然想要‘璇玑图’,但实在得不到它时,那对我也算不得什么损失,可是你那娇妻对你……”
庞克冷然说道:“我更明白,倘若我把‘璇玑图’先交给了你,她只会死得更快。”
柳景逸脸色一变,旋即他猛一点头,道:“好吧,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取你的‘璇玑图’,我去带我的廖雪红,明天此时,你我在这里面交换,如何?”
庞克道:“使得,我要再说一句,倘她有毫发之伤,不管天涯海角,我誓必追杀你,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言尽于此,莫忘了明天此时。”
腾身掠起,飞射而去。
柳景逸眼望着庞克那颀长身影破空掠去,直落峰下,嘴角掀起一丝诡异笑意,一挥手,道:“跟他—一”
话落,方要腾身。
蓦地里,身后忽起一声冰冷轻喝:“站住。”
柳景逸身形一震,霍然转身,眼前,十多丈外一处巨冢之中,转出个脸色冰冷而煞白,但却难掩那绝代风华的绝色少女。
赫然竟会是廖雪红。
柳景逸目中方闪怒芒,但倏又一喜,忙笑道:“乖儿,是你,找了好大半夜,差点没把爹急死,你……”
说着,举步迎了上去。
他刚走两步,廖雪红突然喝道:“别走近我,就站在那儿。”
柳景逸一怔,愕然说道:“乖儿,你这是……”
廖雪红冷冷说道:“你已经知道了,还要我多说么?”
柳景逸“哦!”地一声,忙笑道:“乖儿,爹知道了,可是乖儿,爹不怪你……”
廖雪红冷然一笑道:“你还会要我这
个女儿么?”
柳景逸道:“乖儿,这是什么话,癞痢头的儿女是自己的好,怎么说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何况那并不怪你!……”
廖雪红冷笑说道:“那就好,你找我干什么?”
柳景逸道:“乖儿,留你一人在此,我实在不放心,同时我赶回来也为告诉你一件事,还有……”
廖雪红道:“你要弄清楚,我如今已是他的人了。”
柳景逸一怔说道:“乖儿,你打算嫁给他?”
廖雪红道:“除了嫁给他外,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柳景逸忙道:“乖儿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廖雪红道:“怎么不可能?好马不配双鞍,烈女不事二夫,难道你要我再嫁别人,还是让我就这么终老此生。”
柳景逸皱了眉,苦了脸,道:“这,乖儿,万一他知道……”
“知道什么?”廖雪红截口说道:“别忘了,你跟他有仇,我却是无辜,当年害人尊的是你而不是我,你的债我没有义务还。”
柳景逸脸色一变,道:“乖儿,你是怎么了,咱们是父女……”
神色一黯,叹道:“乖儿,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心情,你的感受……”
廖雪红突然娇笑说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放心吧,我不会嫁给他的,再说,他也不会要我。”
柳景逸目光一转,道:“乖儿,你可别这么说,我看他对你挺痴心的……”
廖雪红道:“那是疚而不是爱,我跟他之间也只有孽而没有情,即使那是爱,有情,我心意早决,一辈子不嫁,就这么终了此生。”
柳景逸目中飞闪喜悦光芒,道:“乖儿,你的脾气我知道,一经决定了一件事,不是任何人所能改变得了的,就是我这做爹的也不例外……”
话锋微微一笑,接道:“乖儿,事情已经成了过去,我希望你能很快地把它忘掉……”
廖雪红冷冷说道:“哈哈哈哈哈,女儿家的清白,心灵的创痛,岂是那么容易忘得了的。”
柳景逸微愕说道:“那么,乖儿,你的意思是……”
廖雪红道:“哈哈哈哈哈,我没有什么意思。”
柳景逸沉默了一下,转了话锋,道:“乖儿,这件事咱们不谈了,我告诉你,廖祖荣被半途夺走了,那一头我算是落了空……
廖雪红“哦!”地一声,道:“廖祖荣是被谁夺走的?”
柳景逸目中厉芒闪烁,道:“哈哈哈哈哈,就是南宫绝那匹夫的死党旧部……”
廖雪红道:“你不怀疑是我……”
柳景逸眨眼说道:“乖儿你这又是什么话,那怎么会?当初你娘等于是被南宫绝遗弃的,可以跟‘毒尊’已无关连,再说你是我的女儿,跟‘毒尊门’更扯不上关系……”
廖雪红冷冷一笑,道:“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会这么相信我……”
柳景逸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相信你相信谁?”
廖雪红道:“事实上,为一份‘璇玑图’,你适才便要你的女儿。”
柳景逸一惊道:“乖儿,你听见了?”
廖雪红道:“我由头至尾,一字未漏地全听见了。”
柳景逸目光一转,道:“既然如此,就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只是要他的那份‘璇玑图’。”
廖雪红道:“为达到目的,也该先择个手段,怎好把自己女儿那不可告人的事抖出去,毁了她的一生。”
柳景逸苦着脸忙道:“乖儿,你不会不明白,那只是吓吓他,威胁他就犯的,你没听见么,他不肯,所以我临时又想起了个主意,改了个方法,这足见我并不是当真要……”
廖雪红道:“就算是吧,他答应明早在此一手交人,一手交图,我问你,到时候你怎么办?拿什么跟他换‘璇玑图’?”
柳景逸乾笑一声,道:“乖儿,不瞒你说,我本只打算诓他把图拿来之后,想个办法,动动心智,或诈硬夺把它弄过来,如今……”
嘿嘿一笑,道:“既然已经找到了你,那就更好办了。”
廖雪红道:“你的意思是要我……”
柳景逸道:“自然是要乖儿帮忙,把那张图弄到手呀!”
廖雪红冷然摇头,道:“不行,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
柳景逸一怔道:“怎么乖儿,你不肯……”
廖雪红道:“倒不是不肯!……”
柳景逸道:“那是不忍……”
廖雪红道:“也不是不忍。”
柳景逸愕然说道:“那倒底为了什么?”
柳景逸目中异采暴现,大喜笑道:“乖儿,有你的,你简直让我五体投地……”
一顿,诧声接道:“记得你说过,一进不易下手!……”
廖雪红道:“可是毕竟如今在我手中。”
柳景逸目光一转,含笑说道:“我明白了,你是趁昨夜……”
廖雪红闻言那煞白的娇靥上,倏地涌起一抹红云,随即红云隐敛,那神色更木然更冷,道:“别跟我提昨夜事,我可以告诉你,早在他为廖祖荣解毒的当夜,他就把这份‘璇玑图’绐我了?”
柳景逸脸色一变,道:“乖儿,我不信。”
廖雪红道:“我犯不着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
柳景逸道:“那日前你怎说……”
廖雪红道:“我是怕你对他下手,再说,若告诉你我已得到这份‘璇玑图’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能跟他接近。”
柳景逸目中异采连闪,笑道:“看来爹没说错,你对他早就动了情,乖儿,你真能瞒人,过去的不提了,如今把那份‘璇玑图’交给爹吧!”
说着,抬起了手,便要走过去。
廖雪红一扬手中“璇玑图”,道:“你敢接么,这上面满布‘无形之毒’?”
柳景逸一惊,忙停步缩手,道:“乖儿,你……”
倏地一笑接道:“哈哈哈哈哈,爹不怕,敢接。”
柳景逸抬起了手,又要往前走。
“站住。”廖雪红倏扬冷喝,道:“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无形之毒’的解药,所以认为我绝不敢轻易施弄它,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