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苏乔想了一下,道:“不如到后山看看,我想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从别处出柳家。”
“要是她仍然在房间呢?”龙奎想想,突然打出从屋顶拾起地小石头,直射那房间。
“你干什么?”苏乔惊问。
龙奎笑道:“投石问路,事情总会有个结果。”
石块一闪既没,仍然默默无声。
“走了?”龙奎道:“我们快走!”
两人一前一后,利用屋顶起伏不平,潜出柳家,直奔后山。
龙奎很快找到昨晚秘道出口处,并无异样,仍然杂草掩饰。
两人只有再往其它地区搜去。经过半刻钟,方在一处山坳中,听见刀剑交鸣声。
苏乔立时道:“有人在山谷中!”
龙奎点头,两人小心翼翼摸了过去。
山谷不深,其中一条蜿蜓小河淡淡发出银光,溪旁一块平展地区,有两个人在练剑。
龙奎伏在半山腰,往下看得十分清楚。
苏乔道:“我们再靠近点,若能听到他们谈话不更好?”
龙奎也认为如此甚好,又再次往前潜去,直至离山谷十余丈远,隐在最密山林处。
声音传来:“这是第十一招,惊天动地!左手为副,右手为正,先劈三分劲,挂向异位角,再用七分劲,旋向第五行,乾坤裂天,全是实攻,虚守,志在以猛劲制伏敌人……”
说话那女子正是公孙飞燕,她边说边练,霎时强风大作,人如滚山雪球,越滚劲势越大、越强,逼得周遭林叶呼啸不已,再一个冲前,啪然一声,一棵合腰大树硬是被她给劈断。
连龙奎和苏乔都不得不佩服,柳家绝学裂天十三掌的威力。
“是公孙断!”龙奎仔细望着转向这边的老人,不是公孙断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
公孙断插好长剑,双手照着飞燕指示,就如师徒授艺般。
苏乔细声道:“他们……公孙断好象在偷学柳西绝的功夫!”
龙奎惊讶道:“飞燕三更半夜跑出来,就是为了此事?”
苏乔道:“看他们练至十一式,想必已有相当久的一段时间了。”
公孙断为什么要偷学人家的功夫?这是犯了武林大忌,何况以公孙府的武功,本就可以雄霸半边江湖,何须去偷学他人的功夫?龙奎百思不得其解。
远处公孙断冷而粗的声音又传来:“这招差不多了,时间宝贵,下一招呢?”
飞燕道:“十二招是鬼哭神号,事实上以剑代掌,威力更大,此招和前招完全不问,全以阴柔之劲为主,如蛇噬人,敌对目标先静而后动。
她摆出金鸡独立之势,右手长剑直指斜上空。映着月光,泛出一道冷森气息,左手食中指捏着剑决,翻指横向额头,微微指向直后方,十分怪异。
”寻定目标。剑走天庭。腾云入海,化作万爪金龙,从中封位敌人攻势,再噬其要害。
“她开始舞剑,剑
影先在上空划出两道剑幕,立时如瀑布般反冲而下,再如水柱撞石般泛起无数浪花。就在此时她已娇喝出口,一把剑奇抉无比地直刺巨树,直没剑柄。也在她一剌之际,啸风方传出,果真先静而后动,威力非凡。
方练完此招,飞燕已香汗琳清,十分疲倦。
“剑走天庭……腾云入海……化作万爪金龙……”
时间不多,他只练了几遍,知道技巧所在,马上又要飞燕教他最后一招地毁天沉。
”地毁夭沉是拼命的打法,因为这招再蠃不了敌人,也就不能自保,所以全在实招上,先以虚诱敌,再以实攻,没有守势。“飞燕勉强练完,以她功力,自无法全部达成功力之要求,一些腾空高度,含盖面积都不如理想。纵是如此,此招威力,连龙奎都觉得煞气逼人,自非柳西湖那种不求上进的人所能使得出来的。
练完后,飞燕已快虚脱,她已两夜没睡觉,但仍不敢怠慢,不厌其烦地向她爹解说。
龙奎觉得飞燕仍是如此乖巧听话,和童年印象中一点都没变。
飞燕也陪笑不已:“爹,柳家的摇风散手和裂天十三掌,女儿都替您学会了!”
“好!很好!”公孙断并无太多赞扬飞燕,食指慢慢地抹向剑身,“花了四年时间,总算有了代价!燕儿,苦了你!”
好象他说话就是那样子,连看飞燕都懒得看,而飞燕好象也很习惯,浅浅一笑道:“只要爹能高兴,女儿就满足了。”
此时公孙断才转向她,眼神中露出狡黯意味:“自从你大哥受伤后,就只有你最了解爹了。”长叹一声:“爹多么不甘心!”
却不知他为何事而不甘心?飞燕也不愿去猜,她道:“现在二弟的武功,应该很高了,爹您要看开点。”
“看开?”公孙断掀起嘴角冷冷一笑:“看开的是我?还是他们?谁又那么容易看开?”
飞燕默默无语,她并未换下衣服。只是将衣服扎紧些,寒风吹起。不禁打了个哆嗦!
“飞燕,你能再帮爹一次吗?”公孙断眼神如电,直射飞燕,口语却如乞丐在求人家一般。
飞燕不敢触及他的眼神,低下头,突地用力点头:“只要爹需要女儿,女儿哪有不帮之理!”
说完话,她嘴唇已咬出血丝,已轻轻抽搐起来。
“我知道不该一直让你做事,但为了爹,为了雾儿,只有委曲你了。”“爹……没关系……”
公孙断叹道:“象上次,你本该说龙奎扯下你的衣服……”
飞燕突然抓紧衣服,冷颤道:“爹……龙奎他……女儿不忍……”
公孙断苦笑道:“事情过了就算了,若那时龙奎不被放走,今天柳西湖不会死。”
龙奎闻言,心中不是味道:“难道他为了那件事而一直怀恨在心……是的!又有多少父母能忍受女儿受到伤害!”
苏乔却不这么想,他觉得公孙断脸色阴晴不定,变化莫测,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爹……”飞燕感到一丝怯意。
公孙断安慰道:“放心,爹不会让你去做困难的事。”顿了一下声音,又变深沉:“听说柳西风他师父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