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玉面消息也是灵通,蒲牢和阿絮头一晚到家,第二早就派小畜生报信来了。
小狐狸脖子上挂了一个小布袋,蒲牢把它取下来,说:“这是乾坤袋。”
阿絮看蒲牢拿着袋子抖了抖,布袋瞬间膨胀变大,鼓鼓囊囊的,里面看起来塞了不少东西。
小狐狸见东西送到人手上,自己任务完成了,用后爪挠挠下巴,甩着尾巴起身要走,阿絮眼疾手快地扑上去,吓得狐狸嗷地叫了一声。
阿絮抱着它笑,“哈哈,总算让我抓着一次!”然后按着它的脑袋一阵狂揉,狐狸顿时炸了毛,挣出去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蒲牢小心翼翼地取出乾坤袋里的东西,捧出两套叠的规规整整的婚纱。她仔细地把婚纱展开,取了衣架挂上。
“你去把手洗了。”蒲牢说。
“怎么了?”
“你刚才摸了小畜生,先去洗手。”
阿絮看了眼她手里的婚纱,老实地应了声哦。白色的衣服很容易脏,何况还是婚纱,心里洁癖更加严重。
等阿絮洗了手回来,看到蒲牢又从乾坤袋里倒出许多玩意来,全部散在床上。虽说东西多,但也没占多少地儿,因为每样都很小巧,或者说......布料少?
阿絮带着风走过去,抓住一颗可疑的粉色球体,“这是什么!”
蒲牢不紧不慢地拿着旁边的说明书看,“这个是......缤纷震感,欢愉跳-蛋?”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无线遥控,随时享乐,享受极致的愉悦,爱她,让她更性-福。”
阿絮脸上登时挂了三条杠,把跳-蛋放到研究遥控器的蒲牢面前,“送给你了。”又去看其他东西,挑起一条圈圈套圈圈的线状物,“这又是什么?”把它撑开以后,才认出这是一条三点连线式的情趣内衣,然后扔炸药一样地把它丢到床下。
蒲牢把跳-蛋遥控器和说明书放到一边,又拿起一小只包装精致的小玻璃瓶,皱着眉认了一下,好一会才不确定地念了一个单词,“挼西?”
......
啥玩意儿?
阿絮无语,蒲牢的英文,尤其是口语,真的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救,不过想到她是东方的神,要她接受西洋事物有些勉强,就算了。阿絮从她手里把瓶子拿过去看,上面写的是“rush”。
......
亚-硝-酸-酯啊!这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阿絮把瓶子放到桌上,蒲牢还不明状况,对那瓶子很是好奇,靠过去扒拉阿絮,“我还没看完呢。”
阿絮掀开她,“别看,不是好东西。”问她,“这些都是九玉面给的乾坤袋里的?”
“嗯。”蒲牢又去看其他的了,“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挑了一款露胸的网装内衣,“感觉穿上不错,凡尘也流行这种款式吗?怎么没在商场里看过?”
流行,成-人保-健店里流行得很。
阿絮斜着眼睛看蒲牢,心里冷笑,老色鬼,你就别跟我装傻了!就算你是老神龙,可你好歹在现代呆了十几年,我才不信你连这些都不懂!要说小时候跟我面前装傻卖呆萌就算了,可是现在呢?告诉你,不管用了!
阿絮说:“是啊,流行的很呢,你快穿上我看看!”
蒲牢说:“这么好看的衣服我想先看龙儿穿。”
“我想先看秋宁穿。”
蒲牢笑了笑,又换了其他东西看。
阿絮不想再看这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视察她的婚纱去了。
阿絮画的图纸有两份,一份是她的,一份是蒲牢的。她给自己设计的是蓬蓬的短裙,蒲牢的则是华丽的长摆。不过九玉面善做主张给她做了修改,在短裙的腰部开了缝,能够露出两侧的髋骨,在长裙的前胸和后背开了深v,贴近腿根的地方也开了叉。
这个九玉面,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擅自改动别人设计的婚纱!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呢!
蒲牢朝她这边望了一眼,倒是眼尖,笑道:“她给你改了?”
“改了!”阿絮生气道。
蒲牢侧躺在床边,托着侧脸说:“我觉得挺好的。”
“哪里好了,这么暴露,一点都不庄重。”
蒲牢敛着眸子说:“我们结婚嘛,其实不穿也没关系,反正——”
阿絮跑过去,膝盖跪在床上,一掌堵住她的嘴,“别说了!不许说话!个死不要脸的。”
蒲牢伸出舌头舔了舔阿絮的掌心,阿絮觉得又湿又痒,撤开手瞪她,“烦不烦啊你,注意一下!”
蒲牢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双水晶高跟鞋,放到阿絮脚边,抬起头温柔地看她,“试试?”
阿絮看着雕着精美花纹的水晶鞋,惊道:“这也是九玉面送的?”
蒲牢说:“我请她帮忙做的。”
“这要多少钱啊?”阿絮问,把脚伸进鞋里,蒲牢握着她的脚踝帮她穿好,“水晶是我给她的,我让她请狐族的鞋匠做的。”
“这样啊。”
蒲牢站起身,“走走看,合适吗?”
阿絮走了两步,笑道:“挺好的。”
“还有这个。”蒲牢走到阿絮跟前,给她戴上了一条项链,阿絮低头看了看,是道弯弯的小月牙。她问:“怎么给我一个狗牙啊?”
蒲牢一噎,“不是......这是我幼年换下的龙牙。”
阿絮眨一眨眼,想到这家伙连一个蛋壳都那么紧张,就这么把乳牙给她了?阿絮转过身,歪着头看她,“你舍得给我啊?”
蒲牢理所当然地回道:“有什么舍不得?就是因为很重要,所以必须给你。”
“嗯......”阿絮低了低睫毛。
阿絮说:“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的。”
“嗯?”蒲牢从她身后抱住她,低头在她颈窝吻了吻。
阿絮悄悄跟她说:“等我怀上宝宝以后。”
蒲牢揉揉她的发顶,笑着说:“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好。”阿絮眯眯眼睛,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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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两人可以化龙潜回东海的,可是蒲牢在网上订了豪华游轮的票。
阿絮说:“坐什么游轮啊,浪费钱。”
“不怕,我钱多。”
“那多麻烦啊。”
蒲牢问她,“你坐过游轮吗?”
阿絮摇头。
“那就是了,我也没坐过,正好顺路,试试呗。”蒲牢这样说道。
阿絮一想,也是这个理,高兴地应下了。
她们在东海的港口登船,蒲牢给阿絮买了一个红纸折的大风车,“把这个拿在手里。”阿絮拿着风车,蒲牢握着她
的手,抬起来,对着风,风车喀啦喀啦转动。
发丝在海风里飘动,阿絮笑着偏过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个风车?”
蒲牢靠在她耳边说:“古时候的人,在海边祈雨,召唤神龙,就会让少男少女拿着风车跳舞吟唱,同时祈祷出海平安。”
阿絮忽的想起很小的时候,外婆还活着时唱的那首童谣,她对着蒲牢轻声地哼:“蒲牢不语,洪钟不鸣。蒲牢下海,天要下雨。”
蒲牢握着阿絮的手移动风车,“娘子小曲儿唱的真不错,跟谁学的?”
阿絮说:“三四岁的时候,外婆唱的。”
蒲牢说:“你外婆是东海渔村的人吧。”
“嗯。”阿絮回忆了一下那个慈祥的老人,“说起来,她好像姓蒲。”
蒲牢沉吟片刻,道:“那还真是凑巧。”
阿絮问她:“你会降雨吗?”
“当然会啊,我还会劈雷呢。”蒲牢自豪道。
阿絮轻轻打她,“就你话多。”转眼看到茶点桌旁的一个小孩盯着她手里的红风车两眼放光,阿絮走过去,弯腰把风车给她,“小朋友,喜欢吗?”
小孩点头。
阿絮笑道:“送给你了。”
小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了,糯糯地回道:“谢谢姐姐。”
蒲牢走过去说:“这是我买的。”
小孩怔了一下,又说:“谢谢阿姨。”
这回换蒲牢怔住了。为什么阿絮是姐姐,她就是阿姨了?等她回过神再想说什么,小孩已经跑远了。
阿絮用食指在蒲牢眉心点了一点,“你知道为什么孩子叫你阿姨吗?”
蒲牢不解,“因为我长得老?”
阿絮摇头,“不是。”指尖滑到她的嘴角,“因为你的心思沉得太重。你总觉得每件事,每个人必须要怎样,所有事情必须按照某种框架来,其实很多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枯燥单一。”
蒲牢静静看着她。
阿絮说:“而且很多事物也并不只是表面展示的那样,或许看起来很坏,其实内里很好呢?谨慎是好的,但也要对大家有信心。”
蒲牢轻轻点一下头。
阿絮牵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到甲板的端头,让她站在船头。
阿絮在她身后说:“伸直胳膊试试?”
“干嘛啊?”蒲牢疑惑地问,还是老老实实张开了双臂。
阿絮笑了笑,搂住她的腰,“我教你念两句英文啊。”
蒲牢一点也不喜欢英文,皱着眉嗯了一声。
阿絮说:“youjump,ijump.”
“油酱扑,爱酱扑。”
阿絮听了狂笑不止,乐得颠颠儿的,抱着蒲牢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怎么了?”蒲牢有点恼羞成怒。
“没,没。”阿絮收住笑,说:“再来一遍啊,咳嗯——youjump,ijump.”
蒲牢努力纠正自己的发音,认真地说:“优酱噗,爱酱噗。”
“嗯。”阿絮又笑了两声,蒲牢不乐意了,她怎么能总取笑她的弱点呢!
蒲牢拉下脸,“不许笑了。”
“嗯。”阿絮说,“iloveyou.”凑上去亲了亲蒲牢的唇。
蒲牢怔神半秒,抱住阿絮,不太熟练地回了一句,“爱......爱辣五油......兔?”
阿絮笑着说:“好好好,爱辣五油兔。”
一对小情侣正好路过,女孩小声问男孩:“什么五油兔,听起来很好吃啊,你知道吗?”
男孩说:“没有,但你刚才没听人说是辣的吗,你最近上火还是别吃辣的了。”
女孩应道:“也是。”
阿絮在一边笑得不行了,蒲牢却是阴沉着一副脸,抱胸站在栏杆边吹冷风。
阿絮说:“夫人真是贤惠,还没过门呢,就新创了一道私房菜啊。”
蒲牢说:“差不多就够了啊,不然到时候有你受的,看本君怎么收拾你。”
阿絮装作害怕的样子,“不要嘛,人家好怕怕的。”
蒲牢别过头偷偷勾了勾唇角。
下午上的船,两人在船上参观一番,吃了大餐,天很快黑了下来。
暮色四合,黑海幽深。
游轮上开了照明灯,大厅里举办起盛装舞会,一派热闹非凡。
忽然,甲板上的旅客发出惊呼,引起骚动。
“怎么了?”阿絮朝窗外望去,隐隐看见海上泛起幽幽的绿光。
蒲牢淡淡地笑,“去看看?”
“嗯。”阿絮飞快跑了出去,饶是她见过不少世面,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是惊奇不已。
海面下漂浮着无数巨型水母,它们体态轻盈,身形优雅,从容不迫地从游轮下缓慢游过,周身发出幽幽的绿光,将整片海域点亮。
远处的水面弥漫起朦胧的海雾,随着游轮前行,雾气越来越浓,很快将整艘游轮笼罩其中。
这已经超出自然现象的范围了!
阿絮扭头看向蒲牢,是不是你?
蒲牢笑着搂住她,指着前面的雾气,“看。”
阿絮哼了一声,抬头看去,看到海面漂来一个小小的黑影,黑影越来越近,渐渐露出模样,原来是一只装满珍珠的海花的小舟。
“这是......”阿絮担心其他人见了这种场面不好,转头去看,可是游轮上哪还有人醒着,全都睡死在甲板上了。
蒲牢抱紧阿絮的腰,低眼笑道:“走。”
“哎!我还没准备好呢!”阿絮惊呼一声,话还没完,就被蒲牢抱着凌空飞起,越过宽广的海面,稳稳落到小舟上。
嗤~小舟船头挂着的油灯自动亮起,发出温和的浅金暖光。
船中垫着柔软暖和的绒毯,四周立着支架,挂着青色的纱幔,在风中轻轻飘动,缓缓飞舞。
小舟无声开动,在海中默默前行。
“啊。”阿絮又是一声叫喊,冷不丁被蒲牢扑倒在绒毯,睁着水灵灵的桃花眼,呆呆看着她。
蒲牢猛地低头咬住阿絮的唇,毫不客气地撕开她的上衣,一手握住她丰满的胸-房,一手钻进她的底裤,沿着脊柱慢慢摸索,指尖插-进臀缝,猛力向下按住阿絮的尾椎骨。
“啊嗯——”阿絮身子一弓,发出急促的喘息,眼中氤氲起湿气。
蒲牢揉弄阿絮酥胸的手绕到阿絮背后,把她抱进,嘴唇在她脸颊亲你磨蹭,发出压抑不住的低吟,“娘子,我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