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只经飞远了,小得再也看不见了的飞机,安然在原地沉默了一会,随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白天的时候在家睡了一觉,直到晚上才醒得过来。
一醒过来,安然就给白骨打了个电:“准备好了吗?”
“嗯!”电话那头的白骨传来一声简单明了的单音节,而得到白骨回答的安然,也挂了掉话,
换了行头便出来了门。
而等安然下了楼,白骨却已经靠在车身上等着安然,低垂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几乎和黑衣融为了一体。
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白骨抬头望去,眼中飞快的闪过讶然之色,看着那个顶着一头大波浪卷的黑衣女子以及那张他看了无数年的熟悉的妖媚脸庞,白骨有点出神。
此刻的安然,一头宗色的大波浪卷,就连那张脸,也不是平日的那张清纯乖巧的脸庞,而是
妖艳而又妩媚,处处透着一股风情,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魅惑的气息,红唇微抿,眼里透着股邪气。
安然,不,应该叫她银月,看着面前的银月,白骨面上无常,心里却不平静,虽然知道安然和银月就是一个人,这一年来,也习惯了安然那张天使般的脸蛋,也明明知道,那样才银月真实的样子。
但是,在白骨心里,像现在这样的银月,才是他所认识了十几年的银月,才是他所熟识的人,安然的脸虽然更为漂亮。
但他更希望能见到这样的银月。
“走了!”走到白骨的面前,银月低低笑道,看着白骨,挑了挑眉:“你这副样子,我会以为你思春了呢!”
白骨没有说话,却是上了车,等安然坐稳后,车子便是急驰了起来。
而上了车银月,却是看着车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若是你等会也还是这个样子,那么我劝你还是不要去送死的好!”白骨冷冷的声音响起,却是没有看银月,但是那话里的意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银月一怔,坐直了身子,她也知道自己的确是有点不在状况,甚至心情还有点莫名的糟,听着身边的那人毫不客气的讥讽的话,银月笑了笑:“放心,我死不了的!”
白骨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过了几分钟后才说道:“和他分开一段日子,你就这样,对那个男人,你就那么在乎吗,他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
在乎到,就算在他面前,也要露出那么副怀念不舍的样子,那样的银月,他从未见过,他甚至感到陌生,似乎在她旁边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银月。
“嗯,在乎,重要!”银月低声说道,也没有隐瞒秦牧对自己而言,的确很重要。
紧急的刹车声响起,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白骨此刻转头正面看着银月,面色有点阴沉:“那么我呢,他对而言那么重要,那么我呢,我对你而言算什么!”
银月瞳孔一缩,看着面前有点失控的白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眉眼低垂。
“银月,我对而你算什么!”白骨低沉的声音响起,看着银月的目光没有转开过,似乎非要从安然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看着面前的女人,白骨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正在一点点的崩溃,那样的感觉,让他有点害怕,却又有点疯狂。
影子,他做了她十多年的影子,尽管他知道她一直以来就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但曾经的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最为了解她的人,就算她的义父,也没有他了解她。
有谁知道,在被齐扬带到银月面前,第一次见到她时,被告知自己以后就是她的玩伴时,那时候,她在他心里就是特别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被齐扬救下来,是因为她,而为当她而玩伴而被允许活了下来。
面在那个女孩对他说以后她保护他的时候,心就已经彻底沉沦,尽管那短短的一个月,和她相处的日子,是他最为快乐的日子,但是当齐扬要带走他的时候,他却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因为,他想要便强,为那个说要保护她的女孩变强,几年后,他回来了,他成为了她的影子。
虽然只是她的影子,但却也是能离她最近的人,他爱她,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对她的心意。
这些日子以来,银月和秦牧越走越近,直到两人确认关系,两人正式成为夫妻,两人订婚,白骨都一直
压抑着自己。
尽管一直以来,他就知道他和银月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亲眼看到她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时候,白骨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得如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淡然。
就算曾给银月和白子林订婚,白骨也没有如现在这般难受,因为他知道,她不爱白子林,她只是把那人当成了哥哥,会答应订婚,也只是不想让齐扬失望而已,但秦牧却不同,他能感觉到,银月对那个男人的在乎。
而现在,只见到这张熟悉的银月的脸,看见她眼里的不舍,看着她的魂不走舍,看着她露出在他面前从未露出过的表情。
白骨知道,他要疯了,至少,当他问出这话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也许有什么东西就已经变了。
“木头,你是我的亲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亲人!”看着面的白骨,银月叫出了她很少叫的名字,认真的说道。
“就只是亲人吗?”白骨问道。
“是,就只是亲人,你在我的心里很重!”银月答道,让白骨眼里最后一点亮光消散。
看着这样的白骨,银月又怎么还会不知道白骨心里对自己的心思,虽然心里很惊讶,惊讶过后,银月便开始头疼。
自己是不只可能喜欢上白骨,就算没有秦牧,也不可能,因为,从一开始,白骨在自己心里的定义就只是亲人,是弟弟而己。
白骨虽然比她自己大,但安然却是一直没有忘记第一次见白骨时那个比自己还要瘦小的男孩,在银月的眼里,白骨就是她想要保护的弟弟,是她的亲人,很重要的亲人,至少,在她心里,十个安琪和安辰也没有一个白骨重要。
况且,自己已经有了秦牧,那么对白骨就不可能了,就算知道白骨对自己的心意,银月也只能装做不知道,而且,与其说得不明不白,安然还是觉得让白骨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亲人而已。
这样,无论是她和秦牧,还有白骨都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到时,伤的可能是三人。
白骨明白安然的想法,只是心却还是像要爆了一样,脸的表情已是木然,闭了闭眼,才开口道:“很重要么,若是有一天,我和秦牧之间,你必须要选择一个的话,你会选择谁!”
“不会有这样一天的!”银月斩钉截铁的说道,声音微微冷了下来。
“如果有呢!”白骨不死心的问,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你疯了吧,白骨,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嘴角勾起一抺讽刺的笑,他没疯,他只是处于这个边缘而已。
尽管明知道他说出这话,有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却觉得,如果自己不问,到时他会后悔。
有时候他在想,这么多年,他有这么多机会,他甚至比白子林还要先认识她,若是自己没有压抑自己的心,若是自己一早就向她表明了心迹,那么一切,又是不是会不一样了。
银月骤然看着白骨,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悦:“白骨,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假设!”
口气里已经带了点怒气,这还是银月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白骨说话。
然而,银月却制止不住自己,在白骨说出这样的话来时候,银月就莫名的烦躁,为这个问题而烦燥,无论是秦牧还是白骨,对她而言都是重要,她从未想过,这两个人自己要选哪一个。
因为,他们在她心里的定义完全不一样,一个是自己将来想要一直和他走直下去,也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自己陪伴自己多年,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发誓要保护的亲人,无论是谁都很重要,而且也没有比较的必要。
但是,让银月恐惧的是,在白骨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银月的心里竟然是偏向秦牧的,几乎是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就有了答案。
但是那个答案却是让银月自己心里都震惊,白骨啊,那个可以说是和自己一起长大,在自己心里无比重要的白骨,竟然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比不上才相处了两个多月的秦牧了吗?
安然的心乱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心里更再加明白了起来,白骨的这个问题,再次让安然看清了秦牧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我明白了……”白骨说道,苦涩了笑了笑,随后下一刻,白骨又恢复了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你下去,今天晚上的事,我想一个人!”
说着的同时,竟然不知何时打开了车门,在安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把安然推下了车,一踩油门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