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洪达大怒,果然是一刻都不消停,就这些天忙着在清玄宗坊市开铺子,那王夫人又出了幺蛾子。
黎洪章看着大哥的脸色,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夫人的……的娘家二哥,他家的……二小子你是见过的,长相门弟都不错,那二小子前头的娘子历练死在外头了。我寻思着黎明瞳得趁着现在还是君钰的弟子,赶快说门好亲,别等着哪天被君钰真君逐出师门,就没人要她了!”竟然是越说越觉得有理,越说越顺溜,越说越不结巴了。
把个黎洪达气得!手里幻化出一道灵力鞭,一鞭一鞭地抽在黎洪章身上。寂静的深夜里,惨叫声被防护阵阻隔着,在明澄院的上空回响。
黎明澄全程听着父母的对话,还有大伯赶来后的谈话。心里气愤难平。有这样的父亲真是人生不幸。最主要是那所谓的嫡母,这一看又是她出的幺蛾子。
修行人重因果,嫡母的辈份压在那里,他动都动不得,只能远远避开。不过动不得嫡母,不代表动不得其他人。
王家是吧,就让王家好好来承受他的怒火吧。
黎洪达还在一鞭一鞭地抽着:“你夫人二哥那二小子,那就是个畜牲,他前头那个娘子,明明是被他折磨死的,却为了好名声说是历练死的。你还敢拿我们黎家的宝去填她王家的坑。看我今天不抽死你!免得你祸害了我黎家的天才。”
黎洪章被抽的满地打滚:“谁说是折磨死的,我夫人说了,那是个没福的,历练死的。大哥你别诬蔑别人。我怎么祸害我黎家天才了?澄儿是黎家天才,我从来都是捧着的吧。灿儿是黎家天才,我也一直捧着的吧。她黎明瞳算哪门子天才!哎哟!哎哟!打死我了……”
黎洪达鞭子下的更有劲了,他真要被气疯了:“我告诉你,黎洪章!今天我就活活打死你!你给我听清楚了,瞳儿也是我们黎家的天才。百丈梯,百丈梯你知道吧,这次进秘境的弟子见到了百丈梯,就瞳儿爬的最高,都快到顶了!那百丈梯,能上七十阶都是天才了,何况瞳儿上到九十多阶。”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要上也是灿儿上,她是单火灵根。”
“百丈梯选的是悟性,不是灵根。你个蠢货。”
“那也该是灿儿,灿儿打小就聪明。”
“打小就聪明,是小聪明吧,跟着她娘亲,尽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怎么能这样说灿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也不能这样说。”
“说错她了吗?别人单灵根,都是早早就选个好师父,现在都筑基了,你再看看她,眼眶子长头顶上,到现在还是个炼气十一层。”
“不可能,灿儿进秘境前就大圆满了。”
“你自己去看吧,和你同一个境界。和你一样不争气,你看看白夫人,比你两口子修为都高。不省心的玩意,见天的想歪主意,不好好修炼。”
“灿儿为什么会跌落修为,一定是黎明瞳,一定是她,嫉妒灿儿灵根比她好,是她害了灿儿。”
“你那灿儿,进了秘境,就被个邪修哄了,丢了真元,还被邪修采补。能活着出来,就该感谢宗门弟子们救护她了。”
“黎明瞳呢,黎明瞳为什么不护着灿儿?她在干什么?”
“每个人进秘境掉落的地方不一样,再说瞳儿为什么要护着你的灿儿,你的灿儿年纪还大一些,是个姐姐,哪有要妹妹护着的道理。”
“不,不……一是黎明瞳的错,灿儿单火灵根,前途无限,黎明瞳个杂灵根,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是我的灿儿。我的灿儿啊……”
偏心到这份上,黎洪达看看手里的鞭子,打不下去了,因为教不好了呀!
黎洪达气的直喘粗气:“瞳儿是不可能嫁到王家的,你不准再到清玄宗来,否则我禀明父亲和家族长老,断了你二房所有人的月例。”
这个威胁很有效,黎洪章心里不管有多愤恨,嘴里都不敢再反抗。心里还在想着他那刚出生的小儿子,万一比黎明澄更有修炼天份呢。至于黎明瞳,黎洪章是坚决不会承认她有修炼天份的。
打累了,也教不醒。黎洪达烦躁地拖着黎洪章离开明澄院。他知道黎明澄在前院听到了一切。眼看着父子越来越离心,他却无能为力。
看样子,他得和父亲好好想个解决的办法了,不然这样着闹下去,迟早会闹的黎明澄兄妹俩和家族离心。那样家族损失就大了,好不容易家族才有走出虞江小城的希望啊!也怪他自己,忙着拓展家族事业,父亲也忙着闭关冲击元婴,才给了这两个搅屎棍机会。
黎明澄兄妹俩的事情,现在是家族的头等大事,一定得让他兄妹俩满意了,才能对家族尽一份心。
黎洪达把黎洪章甩到坊市的店铺里,吩咐人不准给他上药,看好了他,天明就押回虞江城。
是时候回虞江城整顿一下了。他不在家,老父亲忙着闭关,没人压制王夫人,她现在又蹦哒的欢腾了!
不再扣扣索索缺灵石的黎家少族长,坐了几个传送阵,再御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虞江城。父子俩叫来长老们,关在祠堂里商量了几天。
最后家族决议出来了:黎明澄和黎明瞳兄妹,过继到大伯黎洪达名下,成为黎洪达的儿女。白洁夫人,尊重她本人的决定,愿意留在黎家就留,抬为平妻。如果不愿留,尽可按她本人意愿,遣归或其他条件。当然能聘为黎家的长老更好。
总之就是撇清和黎洪章的关系,拉近和黎家家族的关系。在这一原则条件的基础上操作一切事宜。
得到家族决议的黎洪达又急星火燎地赶回清玄宗,面见白洁,商讨起家族的决议。
对这份决议,白洁是举双手赞成的,这些年她为了儿女,一直忍着黎洪章的无理索求。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把爪子伸到女儿头上,这是白洁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