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要有所保留，”她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一贯阴煞的眉眼间竟然透露出不安：“我想活着，不想两头都失去价值。”

她昏迷的时间里，狄芜在她身上消耗了太多，而且医疗水平比外面好了太多。

她想复仇的提前就是先把把体内毒素清空，然后好好把身体康复好。

尚延川一下子知道想知道的一切，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就算网开一面放了她，她到了外面又能苟活多久？

“你先说。”尚延川眼眸深邃，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虹宴知道这是有戏，没有继续得寸进尺，她缓缓道：“秦封是我们找的人，当初在卫生间是我们做的局，你母亲确实从暗阁里逃出来了，宋徐打算用你引你母亲出来，顾清喜欢沈安安，同样与我们合作过。”

三条点，每条点都是点到为止，没有说的太明白，尚延川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确定了一些事情，顺藤摸瓜很快就会查出来，只希望在这段日子里她的身体能快点恢复。

后面两条，尚延川心里早就有了数，唯独第一条他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是整个人错愕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即使过了这么久，那天的情景依旧清晰可见，沈安安的委屈茫然失望，像是影片一帧振在眼前回荡，幕幕扎心。

“秦封和你们一起做的……局？”

“恩，我们很早就串通好了。”

“那沈安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

虹宴不知道现在林欣妍是什么情况，日后出去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她，顿了顿，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应该是，这点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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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延川前脚离开，尚琛宴蹦蹦跶跶来到了虹宴房门口。

远远的，虹宴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可父子之间长得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相似，她心下一惊，冲着尚琛宴招手：“小朋友你过来。”

尚琛宴眼里浮着一抹老大人的成熟：“你让我过去就过去？”

被单独关起来，指定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得保持距离。

虹宴一怔，没有放弃，试探性的问：“你爸爸是尚延川吗？”

“对啊。”他觉得这不是什么秘密，随口回答。

“那你的妈妈呢？”

尚琛宴小脸一变，冷声冷气：“我没有妈妈。”

虹宴愣了几秒，还想问点什么，尚琛宴就跑掉了。

难道……林欣妍和她一样没有完成任务被暗阁抛弃了？还是从事别的任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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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黑色轿车在公路上飞快疾驰，旁边的树影一闪而过，犹如鬼魅。

尚延川把车窗开到最大，呼呼冷风刮进来，不但没有让自己冷静下来，反倒整个心脏越发被沈安安充斥满满。

一想到当年是他误会了她，他就疼得厉害，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微微颤抖。

“爸爸我冷……”

睡在后排的尚琛宴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道。

尚延川后知后觉看向后视镜里的小男孩，皱起眉头：“抱歉，我这就关。”

“爸爸，你怎么了？”

“没事。”

“哦。”

“回到家你先睡觉，爸爸有事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