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虚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地上了。
人是杨金山踹的。
大家都愁眉苦脸一筹莫展呢,你特娘的不喊报告就闯进来,还一副捡了钱的高兴模样。
踹你,是为你好!
没等其他人发难呢,杨金山斥道:“这里是帅营,也是你能无令闯进来的吗?还咋咋呼呼的,想挨棍子吗?”
训斥完,杨金山继续道:“有何事禀告孟帅赶紧说,说完赶紧滚蛋!”
杨虚连忙爬起来,他也知道自己孟浪了,但实在太兴奋所以忘乎所以了。
“启禀孟帅,粮草辎重送来了,还需您亲自去签收。”
啥玩意送来了?
粮草辎重都被姓秦的送给对面大梁了,又哪来的粮草辎重?
帅营里的将领们,最听不得粮草辎重四个字,一个个将领站起来一起问起来,闹哄哄的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肃静!”
孟中虎呵斥一声,道:“哪里来的粮草辎重啊?”
“啊?”
这次换杨虚懵逼了,愣了愣才道:“当然是衙门送来的那批粮草辎重啊,还是孟帅您神机妙算,早看出姓秦的有反心。”
尽管眼前的是大奉军神孟中虎,但杨虚还是埋怨道:“孟帅您留了后手给俺们透个信啊,害俺们还真以为粮草辎重都被姓秦的卖了呢,这两天吃饭都只敢吃一半。”
所有将领全看向孟中虎。
好啊你个老货,太阴了!
有后手还整天一副苦瓜脸,你在演我们,还演的那么像,老奸巨猾!
孟中虎懵逼了,我又不能掐会算,哪来的后手啊?
算了,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
孟中虎面无表情的踏出帅营,此时军营大门口,士卒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都传衙门给北军的粮草辎重被姓秦的卖给大梁了,这事儿让整个北军人心惶惶。
却没想事儿是真的,但被卖的粮草辎重,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看着一车车的粮草辎重运进军营内,士卒们惶恐不安的情绪,迅速安稳下来。
只要有粮有辎重,他们就啥也不怕,不就是和大梁干嘛,干就干呗。
看到孟中虎过来,拥挤的士卒们让开,孟中虎和将领们也看到了运来的粮草和运粮草来的人。
正指挥卸车的年轻小将,被旁边的人拽了拽,然后说了什么,年轻小将手中拿着个长方形的盒子大步走过来。
“末将张木头,见过孟帅。”
白越打量着眼前的老人,老人很老了,但精气神很足,身上有种名将的气息。
你看到别人,或许还会猜猜那人是做什么的,但你看到这老人,不用猜就知道他是一名将军。
孟中虎同样也在打量着白越,年纪轻轻气质沉稳,长相其貌不扬,但那双不大的眼睛,却十分明亮。
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威胁,这少年年纪不大,修为却高深莫测。
“滨海军营中郎将张木头,果然少年英雄,哈哈,走,随我去帅营一叙。”
白越先把盒子递过去,道:“孟帅,末将来的匆忙,路上捡了点礼物,觉得你肯定喜欢。”
“哦?”
孟中虎好奇的接过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两颗人头。
秦峙自知绝无活路,刚上岸就自尽了,白越索性把他脑袋砍下来,和七王爷的脑袋装一起,凑成了一份礼物。
“哈哈,好!好啊!这份礼物本帅非常喜欢,来人啊,加急送去北都,想必王上也会很喜欢的,请!”
重新在帅营落座后,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白越。
对白越,他们这段时间经常听到,用如雷贯耳不适合,但用闻名已久再适合不过。
“多谢张总督杀死叛贼秦峙,并把北军的粮草辎重送回来。”
对白越的功劳,孟中虎一点儿都没想占为己有,哪怕那份功劳是白越拱手相送,说完,孟中虎起身对白越深深一躬。
“孟帅万万不用如此客气。”
白越连忙扶起孟中虎,他之所以把功劳安在孟中虎头上,是因为现在正和大梁激战的白热化阶段,能提升孟中虎的威望,就能让士卒们对孟中虎更加信服,这场大奉与大梁的战斗,胜算也更大。
听白越和孟中虎的对话,众将们才恍然,原来并没有什么孟帅后手,一切的功劳都是白越的。
至于白越为什么功劳不要,非给孟中虎,大家也不傻,能猜到一二。
孟中虎重新坐下,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张总督,你不应该是在洪都和大洪决战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所有人竖起耳朵,他们前不久才听到滨海军营被迫,要去洪都和大洪十数万士卒决战。
结果这才几天,传言中的主人公,竟然出现了大奉的北方。
白越三言两语将事情简单说了几句,听着非常平淡,但从洪都逃出大洪进入大梁,又攻陷北海军营,出海归家又碰到运输粮草的北海船队。
将北海船队灭掉,把粮草又运回北军。
其中的凶险,虽未经历,但也能想象。
这次,北军将领们再看白越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自问,在那种情况下,他们身为将领,绝对无法带着士卒们逃出生天。
而且滨海军营先灭大洪江洋军营,又灭大梁北海军营,这两个军营,可是大洪大梁最强的海军军营,却在短短两月内,被滨海军营先后团灭。
三国最强陆军军营是谁,没人知道,也没人敢自称,自称了别的军营也不服气。
但三国最强海军军营,非滨海军营莫属,这不用自称,而已公认。
敢与滨海军营争锋的两个军营,已经被他灭掉了。
回答完孟中虎的话,白越也礼貌的问了问北军的现状。
随着白越将粮草辎重劫回来,北军的军心稳住了,但和大梁这场战争,怕是持久战。
正面战场上,北军并不怕梁军,孟中虎他们就担心,打着打着正面战场没输,反而后勤跟不上导致战争输掉,那就太憋屈了。
对孟中虎他们的担忧,白越也十分赞同。
大奉的衙门早就腐朽了,做出什么奇葩的事情来都不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