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以后东三海域,是我的地盘,不许你的船再去打鱼,否则……哼哼!”
梅行波叹息一声,道:“当初张总督就说过,能力重要,但品性也重要,老李你是条白眼狼,让我提防你三分,我却把你引为知己,这双招子真瞎了!”
听到梅行波的话,张大东也回想起白越对他的劝告。
老丁那人,粗中有细,憨厚中有狡诈,且薄情性狠,有人是没活路,才当恶人,有人是没机会,才没当恶人,老丁就是后者。
当时张大东只觉得老丁性子豪放,为人仗义,且为了捕鱼船队什么事儿都敢干,他都有意把老丁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了呢。
提到白越,屋内的四人都沉默了。
老李笑了笑道:“张总督在时,我为他做事,心甘情愿,因为张总督是棵参天大树,但可惜大树倒了啊!”
“老梅,当初我三番五次劝你,劝你劝劝张总督,莫要当善人,恶人才能活的长久,活的自在,但你没听,张总督更没听,我为你们感到可惜啊。”
老丁也砸砸嘴道:“张总督是个能人,若他还在,俺老丁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大东俺是真瞧不起你,就你那副熊样,若不是有张总督提拔和信任,你给俺当个二把手,俺都得天天拿脚踹你。”
老李起身道:“走啦,对了老梅,我出货的区域,你的商队千万别去,否则……算啦,没了张总督,你的海滨渔业,还不知能不能开下去呢。”
老丁对张大东嘿嘿狞笑道:“大东,东三海域经常有海盗出没,你若敢去东三海域打鱼,小心点哦。”
两人各自撂下句话,一起离开了。
看着两人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后,梅行波和张大东就像断了脊梁骨,瘫坐在椅子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或许是逢人就被恭维那时吧,两人觉得自己行了,对白越的话,也不怎么认真听了,对白越的一些做法,也有些反感。
甚至于,两人觉得很不公,明明白越只出了点本钱后不管不顾了,却分得那么多。
若没有滨海军营,没有白越,他们会不会有更好的前途呢?
当初,忌惮于白越的实力,他们没敢有二心。
现在,两人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是因为背靠着白越,所以做生意才顺风顺水,所以遇到人他们才会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还恭维一二。
平时对他们客客气气,热情似火的朋友,现在别说他们本人了,连他们身边的狗腿子,都瞧不起自己。
原来顺风顺水的商道,现在举步维艰,曾经见了他们点头哈腰的小吏,现在却搞得他们灰头土脸,他们还无计可施。
白越这棵大树一倒,他们这些背靠树的人,也全倒了
……吗?
…………
“钱三爷,饶命!饶命啊!”
咸鱼铺子内,刚才耀武扬威的刘刁,此刻趴在地上,脸上有一只脚,让他的脸只能贴在地上,而地上则是腥臭无比的臭鱼烂虾,把刘刁都快熏吐了。
刘刁的小弟们,哎哟哎哟的倒在地上,没人敢起来。
打他们的人不多,只有五个,为首的姓钱名三,别看名字起的随便,但人不随便,他的大哥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顶尖高手金钱枪,钱三武艺虽不如大哥,但也是一流高手。
在这钱榆县,钱家就是江湖话事人,说出去的话,比县令还管用,因为县令三五年换一位,但钱家,却屹立百年。
像刘刁这种小混混,钱家一句话,就能让他人间蒸发。
钱三淡淡道:“我家老大,去年去了滨海军营当了一名普通士卒,今年,老二路过滨海见了见大哥,也留下不肯走了。”
“别的地方我不管,但在钱榆县,张总督和滨海军营的事儿,就是我钱家的事儿,给你们两条路选,要么把这些臭鱼烂虾吃的干干净净了滚蛋,要么就死吧。”
听到钱三的话,刘刁等人哆嗦了,钱三那句死,可不是吓唬他们。
刘刁这种痞子,死了连衙门都不管,钱家捏死他们,百姓不但不会说钱家仗势欺人罔顾人命,还会拍手叫好说他们为民除害。
“吃!吃!我们吃!”
刘刁等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臭鱼烂虾,一股股无法忍受的腥臭味,让刘刁等人根本无法控制,哇哇的吐了出来。
酸臭的呕吐物和臭鱼烂虾混合在一起,闻一下就吐,更何况要吃下去呢。
但不吃,就得死!
百姓们看着一边吃一边吐的刘刁等人,都大声叫好,而对滨海军营其他产业有想法的人,后背全生出一层冷汗。
幸好幸好,自己还没有动手,否则面对钱家的攻势,他们的下场也会和刘刁一样。
…………
几个彪形大汉凉快完了,丢下一枚碎银子,就要骑马离开。
“几位稍等。”
一人拦在几个彪形大汉身前,抬头看向他们。
习武之人对同类很敏感,彪形大汉们立刻察觉到这人也是江湖中人。
为首的人抱拳道:“不知阁下是谁?拦下我们有何事?”
“在下贺鸣龙。”
听到贺鸣龙三个字,彪形大汉们连忙下马,恭敬道:“原来是紫剑山庄的飞虹剑贺大侠,久仰久仰。”
“贺大侠,不知您找我们有何事?”
“刚才听闻你们要对张总督的亲朋如何如何,恰好,贺某曾追随过张总督一段时间,也算在他亲朋之内,几位,动手吧。”
啥玩意?!
彪形大汉们吓傻了,贺鸣龙乃是当今有名的顶尖高手,紫剑山庄也是有超凡强者坐镇的江湖大势力。
他们几个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算有点凶名,但和紫剑山庄,和贺鸣龙比起来,那就是小垃圾了。
对贺鸣龙动手,那不是向白越报仇,而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找死。
茶棚里,还有两个江湖中人也拔出刀道:“我们虽不是张总督的亲朋,但也佩服张总督的为人,你们想杀害张总督的亲人,问问我们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