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甚在意的郭家人,看到白越竟然把南吉府府台给扔一边去了,这才有些动容。
郭家一少年郎,指着白越怒斥道:“呔!大胆狂徒竟敢率人来我郭府门前闹事,还敢殴打府台大人,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他拿下!”
站在前面的两个护院,看着白越有些惊疑不定,一人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滨海军营张木头张总督?”
白越没回话,淡淡问道:“我惨死兄弟身上的伤口,也有你们的功劳吧?”
两人面色大变,刚要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花,接着脑袋就被白越两只手掌按住了。
“下辈子,别再为虎作伥了!”
“嘭!”
“嘭!”
两颗人头爆炸,红白之物洒满了郭府台阶。
“啊!!”
“杀人啦!”
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郭家胆小的人全发出惊叫,惊慌的退到大门后面。
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白越,郭正义手拄龙头杖道:“这位将军戾气未免太重了些吧,老夫郭正义……”
“别哔哔了,你什么身份,鲁府台已告诉我了,但显然没屁用。”
郭正义浑浊的眼睛冒出冷光,抬起龙头杖道:“你可知此物,乃是老夫辞官时,王上亲手所赠!”
“我在王宫门前,王上老儿派当今六王爷传话,不让我杀人,你猜我听没听啊?”
郭正义已辞官数年,又不闻江湖事,这事儿还真没留意过,但听白越提及此事时一口一个王上老儿,知道无往不利的龙头杖不管用了。
“张总督,左右不过是几个士卒罢了,老夫愿出一万两厚葬他们,此事可否揭过?”
“铿!”
霸龙刀出鞘,白越冷冷道:“老家伙,腿脚麻利点,我九个兄弟在下面等你好半天了。”
白越早烦了这老贼,长刀竖劈,寒光一闪而过,郭正义从头顶裂开,被白越一刀从中间劈成两半。
看着两半的郭正义,郭家所有人只觉得头晕的厉害,他们郭家最大的倚仗,王上见了都要称声寿星的老祖宗,就这么被人劈成了两半。
他怎么敢?!
看着白越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庞,郭家人彻底怕了,他们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越刀指郭府大喝道:“众将听令,破门!灭家!”
“喏!”
看到白越毫不迟疑的将郭正义砍成两半,士卒们早就热血沸腾了,此刻听到白越的命令,一个个杀气腾腾,朝着郭府冲了进去。
“不可!张总督万万不可啊!”
看到郭正义被砍成两半,鲁言传脑袋就空白一片了,他没想到白越面对九十五高龄的三朝元老,出手竟毫不迟疑的狠辣。
再听白越要把郭家破门灭家,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白越让他收回命令。
白越身体一动不动,任由鲁言传摇晃,冷冷看着流血的郭府。
“不要杀我!”
“你们不能杀我啊!”
“我们错啦,饶命!饶命啊!”
“啊!”
惨叫声在郭府内回荡着,郭府不愧是官宦世家,府内豢养的江湖好手不少,但滨海军营最不缺的,恰恰也是高手。
大鲨等亲卫们,要么已二流,要么即将二流,放到江湖上同样是一等一的好手,再有军阵配合,就算是一流高手也只有饮恨身亡的下场。
郭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说罪恶滔天或许有些夸张,但说罪恶满盈却是再恰当不过。
郭家子弟仗着郭正义在士林的威望和人脉,在郭庄说是土王也不算过分,特别是郭家的曾孙少爷,曾有次农户娶妻,他恰好路过,见新娘子漂亮,竟然在婚礼当日将新娘子抢入郭府,三日后才放还。
不知不觉的,郭庄百姓都围到郭府附近,看着每日高朋满座,往来官宦大儒的郭家,现在竟惨遭灭门,不少村民忍不住拍手叫好。
半个时辰后,陆荣一身是血的走到白越身旁道:“总督,郭家男子俱杀,为恶的门客也没放过,另在郭家地牢解救出十名女子。”
接着,一队士卒押着很多人过来道:“总督,这些是郭府的客人或亲戚。”
“饶命,这位大人饶命啊,我不是郭家的人。”
“郭家作恶,与我等无关啊!”
“大人,我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幼子,那郭家曾孙少爷抢我爱女为妾,今日大人杀郭家满门,也是替我报仇,我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丫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和我一起谢谢大人救你出苦海啊!”
徐老爷拉着仅活的女儿,就要下跪给白越磕头致谢。
“算了算了,不……”
白越刚说不用谢,只见那女子从头上拔下钗子,眼神漠然的刺向徐老爷心口。
白越突然上前,猛的推开女子,只听噗的一声,长刀刺入徐老爷的心口,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大,大人……”
徐老爷震惊不解的看着白越,刚才明明是要放了自己的啊,为,为什么?
“人渣,哼!”
白越将尸体推开,白越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那女子一看就经历的太多的磨难,能让女儿宁愿和他同归于尽,这种人恐怕比郭家人还可恶。
女子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色彩,对着白越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鲁言传见白越又动手,连忙上前拦住他道:“张总督,你今日手上沾的血太多啦,不宜再开杀戒。”
白越挥挥手,让陆荣把无关人等赶走。
“唉,张总督,你杀气太重,官场虽和战场一样凶险,但不能像战场那般靠刀剑解决问题啊!”
“不用刀剑,郭家能解决?郭老贼及其子嗣干尽了伤天害理的坏事,却仍清誉名满士林,大奉是建国至今一直如此,还是近几十年来才如此?”
“这……唉!”
“我就不信,自从你担任南吉府台后,就没有收到过状告郭家的诉状,你不该管吗?你管过吗?”
“我……”
鲁言传被白越问的哑口无言,道:“下官是衙门的官,但衙门不是下官的,下官唯一能做到的是就是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