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传来敲门声,白越过去开门,见是张大东等一众渔夫们。
“木头,你家作坊什么时候做酱啊?”
“能不能先收点小鱼小虾?”
没等白越说话呢,田兰已走了过来,满脸笑容道:“各位兄弟叔伯,我们也想尽快做酱啊,但人家不给盐,我们怎么做呢?小鱼小虾真不能先收,收了不做酱就全臭了。”
听田兰拒绝,张大东等人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原来卖小鱼小虾的钱,能让他们多打二两酒,回去喝一杯,但现在那些钱,却是家里买米的钱。
钱没变多,但对张大东等人而言,却更加重要了。
看张大东等人愁眉不展的模样,白越有心想帮忙,但他只动了心思,还没下决心。
【叮,触发兼济天下和独善其身任务。】
【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先富带后富,你有这样的能力不是吗?任务奖励:福井*1口。】
【袖手旁观:我是南飞路过的大雁,我是四海飘荡的白云,我是人间匆匆一过客而已,大厦兴大厦塌与我无关;任务奖励:独孤三斩(3/3)。】
麻麻批,好像都要。
白越看到触发的任务,心里陷入两难之境。
要那个呢?
当看到张大东等人脸上的失望之色,心里叹口气,能帮一把就先帮一把吧。
“大东叔,还有各位叔伯兄弟,小鱼小虾我现在没法收呢,不过我倒是可以收干海草,一文钱二十斤,有多少收多少。”
本来失望要走的众人,听到白越的话,耳朵都竖起来。
“木头,你,你说的海草,是咱们随处能打到的那些海草?”
张大东等人紧张的看着白越,白越点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些海草,但我只收干的。”
田兰拽了一下白越,让他别乱来,张大东等人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道:“好,好,我们一定晒的干干的。”
“木头,我这就去打海草,你可是一定要收啊。”
张大东等人都跑起来,他们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家里人。
海草特别长,能有四五米,一条海草能有八九十斤,晒干了也有五十多斤,那最少两文钱啊!
那是去摘海草吗?
不!那是去捡钱!
等人们走了,田兰一张脸拉下来。
“木头,你收海草干啥子?还要干的,晒了当柴烧啊!”
“娘,你也尝过海草了,能吃,而且味道不错。”
“那咱们家也吃不完那么多海草啊?”
“……”
肯定吃不完啊,但我也没想着吃啊,我是要卖的。
田兰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想卖,但那是草,谁会买草啊?就算大家知道海草能吃,下海摘一条,能吃好长时间了,没人会买的。”
“娘,事在人为,我敢买,我就有把握卖掉。”
田兰沉默的走了,自从儿子从伤中醒过来,她就发现儿子比原来孝顺了,但也比原来有主意多了。
小事,儿子能处处顺着她,但若儿子决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
不到第二天,木头家收干海草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小海村。
一大清早,村里老少爷们齐齐下海找海草,平时没人搭理的海草,一下变成了香馍馍。
沙滩上处处是人,大人小孩拖着一条条又长又厚的海带,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脸。
“哎,你说木头收海草做啥子?”
“那我哪知道,再说管他呢,只要海草晒干了他给钱就成。”
“没错,今天日头好,我得赶紧晒干,别木头家没钱了,突然不收了。”
“是啊是啊。”
村民们聊着天,在院子里搭上木架子,将海带放在上面暴晒。
“夫君,你说那根蠢木头,收海草做什么?”
胡彩艳看着夫君梁海潮问道,梁海潮穿着长衫,蓄着山羊须,看着一副老先生的模样。
“呵,乡野村夫想用些旁门左道赚二两银子呗,但这海草处处可见,猪羊才吃的东西,无论他想做什么,都注定功亏一篑。”
梁海潮猜不透白越想做什么,但他不在乎,因为他断定没人能用这海草赚了钱。
“就像那臭鱼烂虾酱,热热闹闹做了几天,连半个月都没坚持,就停了,那臭酱做不成,这海草更做不成。”
胡彩艳连连点头,对夫君的话她深信不疑,既然夫君说这件事成不了,那就绝对成不了!
“看着吧,不到年底,那个叫木头的小子,就得去盐场当盐奴。”
梁海潮对白越的命运,下了判决。
作坊的工人这两天人心浮动,东家收海草这件事,太挑战他们的认知了。
他们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海草除了喂猪喂羊,还能有什么用处。
本来已经快完工的作坊,又扩建了,因为东家要建造一个大大的仓库,装收上来的海草。
第一批海草已经晒干,全村老少爷们们几乎都来了,在作坊门前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每个人都用板车拉着好多的干海草。
张大帆冷着脸,拿着大杆秤称量着海草,明明一千四百三十多斤的干海草,张大帆就给七十文钱。
“爱卖卖,不卖拉回去!”
张大帆说话十分不客气,这语气很容易挨闷棍,但凡有点骨气的,就会撂下几句狠话,说喂猪喂羊也不卖了。
但卖海草的汉子是个没骨气的,陪着笑脸道:“卖,卖,我给您搬进屋里去。”
张大帆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的,别耽误后面的人。
当张大帆看见后面卖海带的人,脸垮下来,他有种拿棍子把对方打出去的冲动。
“爹,您休息,我自己称就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越的便宜二叔张青,得知白越收海草后,他说什么也不去上工,非得去摘海草的。
刘杨花也非常支持,和张大帆吵了一架后,张青就乐颠颠的去摘海草的了。
张大帆真想一巴掌扇死这个孽子,别人薅你侄子的羊毛就算了,你个当二叔也薅,非人哉!
“爹,一千八百五十四斤,共……”
张青没说完呢,张大帆扔给他九十文喝道:“滚!”
“哎,哎。”
张青捡起钱,一溜烟跑了。
“孽子!孽子!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