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没解释,将烤好的八爪鱼递过去两串,自己也拿了一串,边吃边道:“八爪又没毒,为啥不能吃,你们尝尝,若不能吃再吐了。”
看递过来的八爪,又看吃的津津有味的白越,田兰和张小鱼犹豫了一下,接过章鱼串。
轻轻咬了一口,两人眼睛亮起来,肉很脆,也很好吃啊。
看两人的表情,白越笑道:“味道不错吧,这几串都烤好了,赶紧吃。”
将章鱼串递过去,白越将煮好的海带小鱼汤盛上两碗递过去。
看着海草煮的汤,若刚才田兰和张小鱼肯定不喝,家里又不是没野菜。
但吃了章鱼串后,再闻着海带汤的鲜味,两人端起来喝了口,海鲜味传来,这海草汤竟比野菜汤好喝多了。
尝了口海草,两人眼睛更亮了,这海草竟也比野菜好吃的多。
“小鱼,多吃点,汤还有好多。”
白越说着,又递过去一串章鱼。
“嗯!”
张小鱼咬一口烤章鱼,喝一口海带汤,感觉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几串章鱼和两碗海带汤下肚,张小鱼吃的好饱,她都记不得上次吃这么饱是什么时候了。
“大兄,烤八爪和海草汤好好吃,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田兰也点点头,奇怪问道:“木头,这饭你和谁学做的啊?”
“我和……”
白越卡壳了,我该说和谁学的?
刷视频学的行不?
白越有些急智,脑子灵光一现道:“我和爹出海,一次在个小岛上,和岛上的人学会的。”
“哦。”
田兰没有怀疑白越会骗她,白越想了想,提前给自己以后找借口道:“在岛上,我还学会了做别的吃食,以后做给你们吃。”
“好呀好呀。”
张小鱼率先欢喜的喊道,大兄用猪吃的海草和别人都不吃的八爪,做了她从没吃过的美食,这让她对白越说的吃食充满了期待。
吃完饭天色已暗了,太阳一下山没有夜生活的村民们都躺下睡觉。
吃饱喝足睡个好觉,人生一大美事,但天公不作美,睡到半夜时白越被风声吵醒。
大风吹进四处透风的茅屋内,将本就有漏洞的房顶吹的漏洞更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真应了那句,屋外大雨倾盆,屋内小雨淅沥。
被淋着雨,这还怎么睡啊。
白越找了处漏雨小点的地方,蜷缩着身体躲雨,大风吹了一夜,大雨也下了一夜,到最后整个房顶的茅草几乎都被吹走了,屋内竟没有一处能躲雨的地方。
“嘭!”
突然一声响,屋顶的房梁竟断了,隔壁传来田兰和小鱼的叫声和哭声,白越心里一惊,连忙跑过去。
小鱼被母亲抱在怀里没事,但断裂的房梁碎块砸到了田兰的额头,此刻田兰正一脸的血,把小鱼吓的哇哇大哭。
“娘,你没事吧。”
白越连忙过去,田兰笑了笑道:“娘没事,就是被轻轻碰了一下,无碍的。”
白越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连忙给田兰系在额头上。
还好,虽不像田兰说的那么轻轻,但也不重,伤口到了天明时已不再流血。
白越拉着田兰要去看看郎中,但田兰说什么也不去,执拗的让白越气得牙疼,却也拗不过她。
大雨到了白天才停,一家人在屋里和在外面没啥区别,全成了落汤鸡。
看着快没了的房顶,白越骂骂咧咧,不搬来时屁事没有,等有人搬过来了,房顶却没了,真够点背的。
跟邻居杨大嫂家借了把镰刀,白越刚要打些茅草将房顶修一修时,门外来了个提着三条鱼的中年汉子。
见到汉子,狼狈的田兰脸上露出羞愧窘色,但还是连忙过去客气道:“亲家,你咋来了,怎么还拿着东西,快,快请进。”
中年汉子正是白越未来的丈人的丈人刘大光。
刘大光连连摆手,脸上露出赧色道:“嫂子,我就不进去了,有,有这么个事儿,秀兰和木头的婚事,我,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听见刘大光的话,田兰脸变得苍白,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白越连忙过去扶住她。
刘大光见此更羞愧了,但还是咬着牙道:“嫂子,我知道这么做我不是东西,但秀兰是俺亲闺女,你家这情形,俺不能让秀兰过来吃苦。”
话说完,刘大光放下三条鱼,就连忙走了。
“我家才不要你的东西呢!”
张小鱼也气的够呛,捡起地上的鱼扔出去。
这一幕被很多村民看见,都不由的摇摇头,定了婚事,却悔婚了,这传出去会坏了一家人的名声,全家都会被唾弃。
但村民们也能理解刘大光,看看现在张木头一家过的什么日子,闺女嫁过来,得吃多大的苦啊。
“哎,大光家悔婚虽然不仗义,但都是为女儿考虑,嫁到张家来,岂不是一年也吃不到几次饱饭。”
“是啊,一场风雨,家差点吹没了,来了连个能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张家不好翻身啊,被背后骂骂总比闺女下半辈子一直哭的好。”
院外,村民们看着破落的张家,摇头叹息。
院内,田兰脸色苍白,要不是白越扶着,她连站都站不住。
看着田兰呆滞痛苦的眼神,白越的心被狠狠蛰了一下,在蓝星时,父母就为自己的工作,对许多人低声下气过。
与亲戚朋友聊天,每当提及孩子,父母也都张不开嘴。
自己长这么大,就没替父母挣过脸面,反而常常给他们丢脸。
来到这,还让这具身体的娘受这么大的委屈。
踏马的,老天也不能逮着一个可怜的女人没完没了的欺负吧!
白越来到这,抱着的是一种无所谓的旅游心态,但现在,他感觉心里有一股气,气得他要爆炸。
老子要认真了!
我白越的娘,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就算老天也不行!
这一刻,白越的心态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双手扶住田兰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娘,三十天,不,二十六天,我让刘家悔的肠子都青了,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