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好笑,他看起来也才十九二十岁的样子,但做起事情来,却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卡夫切诺忽然笑出了声来,她那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润。
达达利亚都怕她下一秒就要死了。
死这个字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但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字了。
“他告诉了我许多道理,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那些话,没有一点用,我那个时候还小,脑子里想的只是如何去玩,在哪里去玩,能不能见到我的父母。
但是,他却依然每天都要告诉我这些大道理,还说,不要日期用自己的善良去揣测这个世界的恶意。
有的时候,恶意并不是来自世界,而是来自人心。”
卡夫切诺又咳嗽了起来。
达达利亚连忙从怀里拿出干净的纸张。
但却被卡夫切诺摇头拒绝了。
她拿出自己的帕子,捂住嘴巴。
又是一抹红色的鲜血。
她深知自己已经要离开了,时间不多了。
但是她的身后,已经只有这个妹妹了。
父母,早就因为那一场雪崩,被掩埋在了地下。
被掩埋在了雪地之中。
她没有了其他亲人,只有这个妹妹了。
“您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吧?”卡夫切诺忽然问道。
达达利亚点了点头。
“我那天从审判庭路过,我看见了你,”卡夫切诺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那个时候,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我。
我只是一个在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人,我的身份,本不应该让您这样大人物见到的。”
卡夫切诺看向破旧的房屋,道“冰冰昨天还告诉我,说有个愚人众的,他被一群魔物带走了,方向是须弥,我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不过,冰冰她从来不会撒谎。
希望这个消息,对你们有帮助吧。”
达达利亚说了声谢谢,这消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在枫丹,他还没有怕过谁。
除了那个家伙。
现在他知道牢饭是什么味道了。
别说,还挺香哈。
那里的人,各个说话都好听,而且各个都是人才。
他都有些不想离开了。
当然,开玩笑的,离开还是要离开的。
“真希望还可以见到他一面啊,”卡夫切诺开玩笑的说道。
她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怎么可能还能去至冬。
就算是飞,也不够时间。
不过,她活了这么久,唯一放心不下的那个妹妹。
不过,她也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来一个托孤。
自己的妹妹,她有着自己的路要走。
“执行官先生,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还是在这里,”卡夫切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达达利亚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一直都是那种比较健忘的人,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之外。
要不然的话,其他事情,他真不一定记得起来。
“执行官先生,您需要离开了,”卡夫切诺忽然下达了逐客令。
达达利亚嗯了一声,就离开了这间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屋子。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才是最没有希望的那一批。
他们基本看不到明天的阳光。
生活的压力,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还有什么美好的心情去面对明天?
像他这样幸运的人,少之又少。
有的,也只是一千万人中的一小部分。
占比不到百分之一的那种。
达达利亚自己想了想,如果没有被【公鸡】看上,他这个时候说不定还在某个地方当打手,或者是当其他保镖之类的工作吧?
看着达达利亚离开的背影,卡夫切诺叹了口气。
她看着自己手帕上的鲜血,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
她瘫软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手帕落在地上。
她歪过头,渐渐闭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渐渐平缓,心脏也慢慢停止了跳动。
当冰冰带着医生赶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卡夫切诺已经死在了客厅中。
客厅没有一丝丝杂乱,很明显,并不是达达利亚做的。
而且他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经过医生诊断,最终告诉了女孩,她的姐姐是死在了病痛的折磨下。
这种病痛,虽然有过例子,但是这一次,死亡来的太早了。
已经出乎了医生的意料之外。
不可能啊,明明还有时间,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死亡了?
这不对吧?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先挣钱才是最重要的。
这小丫头手里面还有十万摩拉呢,不要白不要。
但他并不知道,达达利亚一直在关注着这一切。
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他们远在至冬,而且自己也好久都没有回去看他们了。
这一次回去,就给他们带上一些小东西吧。
枫丹的玩具,应该很有意思吧。
起码比璃月那所谓的成年人的玩具要好玩的多。
远在至冬的白天还是出发了,不过在出发之前,他把小黑子,也就是黑猫,寄养在了【富人】潘塔罗涅那里。
多托雷?算了吧,他估计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现在愚人众执行官死的死跑的跑。
啧啧啧,真不知道冰之女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先是那个【女士】,然后又是【散兵】,她难不成都不想给愚人众执行官补充一下的吗?
但这些都是她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白天是这样想的。
他看着潘塔罗涅那高兴的样子,冷笑两声。
现在笑吧,过几天有的你哭的。
这小兔崽子,吃的多,拉的也臭。
到时候臭死你得了。
潘塔罗涅其实不喜欢猫,但是,这是白天让他帮忙养着。
他敢拒绝吗?
怕不是下一秒就要被打死了哦。
而且阿蕾奇诺那个女人,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听说,她去学习一些新的东西了。
这些,潘塔罗涅不关注。
他只好奇,这只黑猫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
会不会带来一些色彩?
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你去哪了?”看着白天,潘塔罗涅问道。
白天摆摆手,道“去一个,噶腰子的地方。”
“莫非?”
“对,就是那个地方。”
“愿你腰子还在。”
“没事,我换你的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