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穿透薄薄的窗帘。
照进了房间,驱散了黑暗。
床上,二人幽幽醒来,女人撩动着头发,拿纸擦去了胸口上的污渍。
她靠在床边,扯过被褥盖在了雪白的胴体上。
昨晚的鱼水之欢,差点让她迷失自我。
前期被动,中后期化被动为主动。
她舒服了,但身体上的酸痛却是无法立刻消散的。
“我要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安分点,枸杞那些已经给你放在柜子里了,别忘了,”阿蕾奇诺披上睡衣,去洗漱了。
头发上,脸上,身上全都是,脚上也有不少。
白天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舔了舔指尖,微苦,带点其他的味道。
不能算美味,但也不至于反胃。
“我先出去一趟,”他换好衣服,对卫生间里的女人喊道。
卫生间中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却心知肚明。
白天打开窗户,尽情的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他没有忘记正事,要去找一下哥伦比娅,看看能不能从她手里知道一些其他的东西。
哥伦比娅刚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正蹲在家门口旁啃早餐的白天。
“你这是?”哥伦比娅问道。
“哦,没吃早饭,这是我从老婆婆那里赊账的,”白天晃了晃手里的早餐,似乎担心哥伦比娅和自己抢,他两三口就把早餐吃完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要遮住眼睛,”白天从怀里拿出从花店老板娘那里赊来的花朵,“看你长的这么好看,这朵花就送你了。”
“你就不怕阿蕾奇诺让你跪搓衣板?”哥伦比娅并没有接过花,她靠在门边,双手环胸。
她对白天可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就是觉得他有趣,想和他交个朋友。
“让我想想,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阿蕾奇诺不知道的事情,”哥伦比娅微微侧目,继续说道“又或者是,你有求于我。”
她也去过那村庄,看到了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说实话,自从坎瑞亚战争后,已经好久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惨案了。
就算是之前深渊教团制造的,都不如村子里的。
老人小孩,孕妇婴儿,无一幸免。
如果换做普通人,肯定会心悸。
“说吧,我和阿蕾奇诺是同僚,虽然和他们关系并不是很好,但能帮一点是一点,”哥伦比娅重新审视着白天,缓缓开口道“或许,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人情世故?”
“【少女】果然聪明,我来找你的确是为了村庄一事,如果不是女皇把这事丢给了我,我才不愿意蹚浑水呢。”
白天把花插在雪地上,道“至冬这段时间,雨天可是越来越多了。”
哥伦比娅遥望天际,沉默片刻后说道“雨下过后,天就晴了。”
“所以,你还是选择了插手不是吗?”哥伦比娅反问道。
她并没有看向白天的眼睛,而是盯着白茫茫的屋顶发呆。
“你杀了登尔弥斯,这件事女皇陛下已经知道了,愚人众已经替你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但是你太莽撞了,登尔弥斯身后站着的有一些老家伙,你无疑惹了众怒。”
说到这里,哥伦比娅的语气压低了几分。
既然登尔弥斯已经死了,那么就过去了。
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死的,无非就是时间提前了而已。
况且白天杀人,杀的还是坏人,那么就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村子那边,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是有一点你可以多注意一下,城中的一些大人物的孩子,他们被惯坏了,性格已经有些扭曲,说不定他们就知道一些事情,”哥伦比娅放下双手,说道。
对于至冬城的情况,她还是很清楚的。
那些大人物的孩子,一个个跋扈的很,几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遇到弱的,就一个劲的欺负,遇到强的,就搬出背后的父母。
说他们是至冬的蛀虫都不为过。
“细说,”白天耸了耸鼻子,感觉好像冻感冒了。
“你也知道,高层的势力分为两派,其中女皇派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而那些老顽固们已经开始被打压,少部分已经回家种田养老去了。
但总还是有一些人精明的很,让人抓不到把柄,但是他们的孩子却是他们最大的把柄。
如果你能帮助女皇陛下扫清那些老东西,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个好工作。”
哥伦比娅幽幽的说道。
“【少女】,你咋也开始画饼了,画的比女皇的饼还大,”白天无奈的笑了,这画饼画的,他自愧不如。
不过那些老东西嘛,他们的孩子的确是一个可以入手的地方。
在至冬,愚人众已经开始清扫深渊教团的据点,那些魔物也在清扫的名单中。
还有一些盗宝团,他们已经被驱逐到了深山老林中,不太可能会出来冒泡。
或许,真正能连接起安东尼奥克斯,冽娜图斯,村子的线就在那些嚣张跋扈的小屁孩身上?
忽然,白天愣在了原地。
如果真的和他猜到的真相一模一样,那无非是要被全家砍死的。
但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杀了一村子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天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好用了。
哥伦比娅走下阶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深长的说道“既然女皇陛下把这件事交给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白天哦了一声,忽然,他抬头看向天空。
目光死死的盯着天上那比指甲盖还小的黑点。
哥伦比娅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也还是抬起头,看向了天上。
天上,那黑点越来越快,尾部冒着幽兰色的火焰。
白天看清楚了,那是一颗,奇怪的火箭弹?
在钢铁身躯上还涂着一个鬼脸?
那是警告,还是其他什么意思?
有人记载,至冬城某天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女皇震怒,命人去查,但什么都没有查到,无奈之下,只能认为这是一场自然地震。
天上被撕开了一道小口子,谁都没有发现,或许只有到了晚上,抬起头盯着那如同眼睛一般的银河才会发现一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