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75 连夜侦破(1 / 1)

永远的一零七 吉诚 4118 字 2023-09-12

莫晓娴突然想到雨伞的手柄,还有化验单上面显示的是双手都有鱼鳞的痕迹,她快步走向厨房。陆旭看着她神情奇怪,也跟着她走过去,道:“晓娴你怎么了?”

莫晓娴身子一顿:“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就是保姆。”

陆旭挑眉:“你刚才还说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断定她是凶手。”

莫晓娴将冰箱缓缓打开,道:“我知道凶器在哪里。”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房间,保姆也起身打算离开,她很悲戚的说道:“少爷生前对我很好,他临死前的一天和我说想要吃水煮鱼,没想到他死了也没吃到,冰箱里面的鱼我可以带走,回家给他好,也算是我们主仆一场了。”

很多警员都人同情的点头,毕竟她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出格的,是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于是同意了她走的时候把鱼带走。

就在保姆打算转身去厨房的时候,就看见莫晓娴拎着一条死的草鱼走出来,对着保姆道:“你想带走这条鱼,恐怕是另有隐情吧,实则你想要带走的是凶器。”

所有警员都朝着她看来,只有保姆的额头沁出豆珠大的汗水。

“我也一直想不通,你在第一时间判断出呛声,还有你立刻拨打报警电话,种种迹象表明,你在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的状态下,谋杀了钱廖生,并且一枪毙命,然后你将枪支藏在了这条六斤多重的鱼肚子内。”莫晓娴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鱼的内脏你已经清理干净了,可是鱼的重量还是没有减轻,这只有一点,枪支在鱼的肚子里,我没说错吧。”

很快,廖文走了过来,然后用解剖刀将鱼的肚子划开,一把黑色的枪吧嗒的一声掉在地上,正是死者中枪而亡的那把枪支。

莫晓娴朝着保姆冷笑:“你从头到尾讲诉的都很好,紧张和慌张你也表现的特别出色,甚至一些过激的行为,还有那把雨伞都是你的刀具,你想让我们知道,你很无辜,也很害怕,当然了,你在说给死者做鱼的时候,你声情并茂,表现你和死者的感情很不一般,但是你忘了一点,过激的行为也是你直接导致最大的败笔,正常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一直这么精神高度紧张,而你正因为过激的表演,才让我们对你更加怀疑,你就是杀了钱廖生的凶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保姆颓废的跌坐在地上,道:“没错,是我。”

奢华总统套房内,闪亮的水晶灯照耀下的欧式大床上,一对男女交织缠绵在一起,男人浓重的喘息声和女人那呻吟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良久,手机响了,男人皱眉伸手拿过电话:“什么!”

与此同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看清楚接电话男人的脸,稍纵即逝。

“钱总。”一边的女人如藤蔓一样攀上男人的身,可是下一秒却被男人狠狠的推开了,她狼狈的跌坐在上,男人起身,随手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女人看着他的背影,很生气的样子,刚才的电话的到底说了什么。

钱廖楠是一名成功的商人,钱廖生的哥哥,在他鱼水之欢的时候接到了堪比晴天霹雳的电话,他发誓要将这个残害他弟弟的凶手亲手杀死,可是对方却告诉他罪犯已经绳之以法了。

几声闪电之后,雨水也渐渐消退。

保姆名叫方秀华,今年五十岁,的确是死者钱廖生的保姆。

审讯室内,一名警员对方秀华进行审讯。

审讯室后面的镀膜单反玻璃旁站着的莫晓娴和陆旭,他们两个朝着里面看去。

方秀华对于杀了钱廖生的事情供认不讳。

“一个星期前,我的女儿晓月从乡下来看我,她没有见过大城市的样子,所以刚来的时候很激动,看见什么都很开心,我的女儿刚刚二十岁,她一直在乡下生活,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直对她很亏欠,我工作的时间很稳定,而且也不累,我早上八点去那收拾一下卫生,然后的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然后就是晚上我会在八点的时候送一些钱廖生想要吃的东西,因为钱廖生从来不去超市,也不购买这些食材,所以我就代劳了,一般早上的时候我八点达到钱廖生的家里,他每次都会选择在八点十分离开家,然后等我走的时候,他也不会回来,所以我就让我的女儿在八点二十分的样子来这里,因为我想等我忙完了之后,可以带着女儿去附近的游乐场,从这里出发地点是最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方秀华突然呜咽的哭了起来。

对面的审讯员并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继续安静的听着,一旁的记录员也飞快的记录着。

方秀华仿佛再一次受到巨大的打击一样,激动的说道:“我在八点半的时候正打算整理钱廖生的书房,在进去之前我听见求救一样的哭声,我推门进去,却发现……”她话至此处已经没有办法说下去了,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一遍遍的流淌着,可是还是艰难的说道:“钱廖生他在欺负我的女儿……”终于她哭了出来。

其实那天钱廖生并没有离开家,而是一直睡到八点十分,这跟他以往的生活作息完全不同,可是等他到书房的时候,看见方秀华的女儿长的还不赖,于是就起了歹心,祸事就这样发生了。

这原本三百平米的大房子里,方秀华很难发现钱廖生是否已经离开了家,按照钱廖生以前的生活规律来看,他一定已经离开了,所以才放女儿进来。后来钱廖生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制方秀华,让她不敢报案,并且威胁她说,如果她报案那么他也会反咬她一口,毕竟没有经过钱廖生本人的同意带着女儿进来,他可以反告她擅闯民宅!不懂法的方秀华只能忍气吞声,毕竟钱廖生给她的工资可以够全家的生活开销。

方秀华的女儿因

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刺激,很快晓月就变的很奇怪,她总是洗澡,而且一天可以洗很多次的澡,甚至身上的皮肤已经被她洗的破了,流血了,她还是在洗,终于方秀华忍受不了了,她对女儿说:“我给你报仇,只要你醒了过来。”

晓月笑的很凄惨,她对着方秀华说:“只要他死了,我就不害怕了。”

终于方秀华心里的最后一根防线就这么断裂了,因为她在钱廖生的家里工作,知道钱廖生有枪支,所以打算在雨天的时候下手,这样她可以盖过其他人视线,终于她在近期的天气预报之中知道案发的那天会有雷电,所以她选择那天动手,方秀华偷偷的丈量过那个枪支有多大,所以她暗自记下来,想了很多隐藏的地方,都觉得不行,后来在超市看见草鱼,重达六七斤重的草鱼可以做隐藏枪支的容器。

所以方秀华开始准备作案的工具,因为掏空了鱼内脏,鱼的重量会减轻,可是在下雨的天气,她又要拿着雨伞,又要拎着鱼,很不方便,于是她索性将所料带挂在雨伞上,就这么一路朝着钱廖生的家里走去,后来重量将雨伞的手柄坠掉了,鱼也掉了出来,无奈,她只能双手拿着鱼走,后来在八点准时到达钱廖生的家门口,她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在监控器拍摄不到的地方,她进了钱廖生的家里,找到了隐藏起来的枪支,一枪毙命。

她看着钱廖生倒地,最后将手里面的枪支放在准备好的鱼肚子里,最后放进冰箱,等警察进来的时候,时间刚好已经过去四分钟多。

案件审讯结束后,所有人都可以松了一口气,时间刚好是晚上十一点,陆旭转头看向莫晓娴,道:“这个案件你怎么锁定凶手就是方秀华的。”

莫晓娴打了一个哈欠,道:“疑点真的是太多了,从我断定死者不喜欢麻烦的开始,我就觉得那条鱼应该不是死者喜欢吃的,还有罗列整齐的衣服和用具,很显然,死者很在乎他的外表,也过度证明了,他太过自我为中心。”

陆旭很认真的看着她,道:“方淮枕你认识吗?”

莫晓娴看着他,道:“心理罪的教授,我知道他。”

陆旭有些疑惑:“方淮枕指名要你当她的学生,这件事情你知道吗?”陆旭在三天前就接到了方淮枕的电话,而且是他亲自打来的电话,对此陆旭还是很不解的,莫晓娴这个人跟警局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没有自己她恐怕连侦破案件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可是方淮枕却很认真的要求她当他的学生,为此陆旭也问了方淮枕教授,为什么要收她当学生,可是方淮枕却用了一句:“她的天赋很高”的话打发了陆旭。

“还有这事?我虽然不认识方教授,可是心理罪的领域里,他可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他要收我当徒弟?别开玩笑了。”

“晓娴,我给你报了方教授的心理案的培训课程,但是我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因为我认为这件事情应该由你自己做决定。”

莫晓娴突然一笑,道:“你真的打算让我开始着手心理案件的学习?”她之所以这么高兴,那是因为她的父亲也是一名心理罪的一名刑侦人员,可以通过学习甄别犯罪的犯案动机从而断定出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凶手画像。而方淮枕教授可以让她在这个领域内施展所长,所以她高兴。

“我已经给你报名了,你明天就可以去报到了。”

因为是雷阵雨,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可是被雨水冲刷的干净的街道却阴沉沉的,莫晓娴已经困的睡着了,陆旭将车内的空调打开,调整到最舒服的温度之后,开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钱廖生的死给陈佳瑶一个不小的打击,很快这件事情就在法医所院校的圈内炸开了,而且事情的真相也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但是更加戏剧性的一幕就是,生前追求过陈佳瑶的钱廖生,死后竟然是让陈佳瑶现任男朋友进行的尸检,所以陈佳瑶的手机几乎快要让同学八卦的好奇心给打爆了。

廖文将她的手机收起来,最后按了一个关机,屏幕全都黑了下来,她的世界也终于安静了。

“别想太多了,我相信你的伤心只是处于同学之间的同学情,但是你再这么难过,我会吃醋的。”

陈佳瑶抬起头,伸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我以为我会一个合格的法医,对于任何的事情都不会因为情绪左右,可是昨天我做的实在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法医。”她昨天在现场什么忙都没有帮到,只是一直被廖文照顾着。

廖文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给自己一点时间,放心,我会帮你的。”

因为死者被害被杀的过程太过突然,而且时间控制的也相当巧妙,想必幕后的那个黑手并没有伸向死者钱廖生,所以才钱廖生的尸体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药水写的数字。

陆旭和廖文也送了一口气。

暴风雨之后的整个城市显得异常的安静。

莫晓娴第一次看见方淮枕的时候,他就站在阳台上出神,深邃的目光藏在袅袅的烟气中,不知所踪,他的表情很专注,专注到连她敲了三次门他都不知道,而自己也没有经过他允许就走了进来。

莫晓娴很认真的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保养的还很好,穿着白色的衬衫,亚麻色的裤子,他单手插兜,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眉头一直锁着,可是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

“方教授。”莫晓娴的声音很淡,就像是雨后的一股暖风一样,荡漾心间。

方淮枕回头,看见她,笑了笑,将手指中的烟蒂熄灭,又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表,道:“你来了,坐。”他的语气好像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人应该有的反应。

莫晓娴也很局促,在这样一个大人物面前,她显得异常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