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拍拍玄子的肩膀:“兄弟,最近生意还行吧?”
“还行,不过最近沿海查走私力度很大,把我的货源给断了,就靠修车小打小闹的,不给力啊。.com子扼腕叹息道,他的汽车修理厂其实是个幌子,主要做的是走私黑车生意,汽配修理行业竞争激烈,指望这个发财是没戏的。
“过段时间,跟我去外国开个修理站,包你一年就发达。”刘子光说。
“外国?哪国?人生地不熟的让人坑了咋办。“玄子依然是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刘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嘿,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你啥时候有空,陪我到省城买车去。”
提到买车,玄子的眼睛就亮了:“好,我现在就有空。”
江北市的汽车市场规模不大,很多大品牌都没有开设4s店,想要批量购买汽车更是拿不到优惠价,刘子光想买的可不是一两辆车,而是整支车队,这就必须去省城南郊的汽车大市场才行。
说去就去,两人立刻前往省城,刘子光常用的座驾有两辆,一辆是晨光机械厂拍卖得来的奥迪a6,一辆是金处长赠送的别克昂克雷,也就是玄子所推崇的陆地巡洋舰,他还有一个专职司机,就是当年汽修厂的洗车工马超,小伙现在已经改换门庭到红星公司当小车班长了。
在去省城的路上,刘子光向玄子讲述了自己的计划,西萨达摩亚是个落后的西非小国,恐怕全国上下都找不出几个会修汽车的人,所以必须自备维修人员,而当过汽车兵的玄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玄子低头考虑了良久,问道:“多少年没摸枪了,我怕拖大家的后腿啊。”
刘子光哈哈大笑:“玄子你想哪里去了,又不是让你上一线打仗,就是在后方搞个维修站而已,等取得了政权,我保证你垄断他们全国的汽修生意。”
“全国的汽修生意都归我一个人做?”玄子的眼睛瞪得溜圆,呼吸也急促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说道:“我看这事儿能行,回头我联系几个战友,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兴趣,听说我那一批退伍兵,过的都不咋地,有这样的机会他们肯定愿意去。”
早春三月,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高速公路两侧尽是一望无尽的黄色海洋,碧云天,黄花地,春意盎然,坦途万里,昂克雷风驰电掣般,左冲右突,如同贴地飞行一般,四百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两个半小时就走完了。
沿着绕城高速直接来到位于省城南郊的汽车销售大市场,一条大路两侧遍布各种品牌的汽车4s店,一眼望去,车标林立,人满为患,空中还漂浮着气球彩带,原来今天是省城春季汽车展销会开幕的日子,刘子光他们还真来巧了。
把车停在路边,沿着指示牌直奔越野车及suv展示区域,这里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三个人在人海中走马观花,大部分所谓城市suv都是虚有其表而已,轿车底盘加上威猛的外壳就要卖上十几二十万,在玄子和马超看来,简直就是骗钱。
当然也有货真价实的越野车,比如路虎和jeep,都是越野车中的王者,路虎这个品牌刘子光倒是很有印象,如同中国人认可陆地巡洋舰一样,一些在非洲生活的老欧洲也最认路虎这个牌子,看到路虎就会想到这样一幅场景,一望无际的非洲荒原上,骄阳似火,背着fal步枪的欧洲雇佣兵懒洋洋的躺在躺在路虎吉普车上,遮阳帽盖在脸上,长颈鹿在丛林边缘优雅的走过,。
路虎就是为非洲而生的,但是它的价格却让刘子光望而却步,最合适军用的路虎卫士国内售价在七十五万左右,简直赶得上两辆装甲车的造价了,所以刘子光虽然比较中意这一款车,但为了成本考虑也不得不放弃。
欣赏了路虎的静态展示后,三人移步来到隔壁的jeep牧马人展台,这里的人气比路虎展台还要旺些,一大群人围着展台议论纷纷,热烈围观。
展台被布置成崎岖不平的荒原地形,一辆火红色的双门牧马人吉普车停在上面,粗犷的轮胎,简约豪迈的造型,都在展示着经典吉普的不朽魅力。
更有一男一女两个模特,在汽车旁不停摆着姿势,男的头戴贝雷帽,络腮胡,身穿迷彩服t恤衫高腰军靴,一脸的刚毅冷漠,女的头戴黑皮大檐帽,身穿迷彩短裤紧身小背心,露出健美的大腿趴在牧马人引擎盖上,引得四周闪光灯闪烁不停。
“这车真棒!”玄子不由赞了一句,他是彻彻底底的吉普控,去年为了淘越战时期的威利斯,被境外赌博团伙绑架,要不是刘子光出手恐怕这条命都丢在缅甸了,他还利用自身资源,用报废的北京吉普2020改造了一辆山寨牧马人,对吉普的钟爱程度可见一斑。
马超的眼中也露出热切的光芒来,趴在展台边贪婪的注视着这辆牧马人,受玄子熏陶,他也是吉普的忠实拥趸,不过就凭他现在的工资收入,怕是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一辆牧马人。
今天买车很合适,各大厂商都推出订车优惠价格,这些平时销量不怎么好的进口越野车的折扣更大,现场订车的话优惠幅度可以达到两万元,也就是说,拿出四十五万现款就能把牧马人开回家。
但是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最欣赏的还是四平八稳的三厢轿车,像这种双开门的越野车纯粹就是个玩具,一般家庭接受不了,单位也接受不了,愿意掏四五十万买牧马人的通常是玩车一族,也就是有钱有闲,格调高雅的一帮人。
围在牧马人展台边的就是这些人,一帮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叽叽喳喳,品头论足,忽然刘子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哇塞,这车真的好拉风哎,就是车模太磕碜了。”
然后就看到袁霖站在一帮少男少女中间嘻嘻哈哈,这帮人男的帅,女的靓,其他的围观群众都下意识的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离得太近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了。
这帮少年旁若无人的大声喧哗着,嬉闹着,刘子光的眼睛迅速扫过他们,但是并没有发现方霏,心中稍感疑惑,姐妹俩总是形影不离的,而且目前方霏正在省城医科大学进修,业余时间充足,有袁霖的地方怎么可能少得了方霏呢。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轻拍袁霖的肩膀,袁霖还没转身,站在旁边一个少年就径直搡了刘子光一把:“干吗呢你!”言辞间很是不善。
袁霖转身见是刘子光,顿时眉开眼笑:“姐夫!你怎么来了。”然后向她的朋友们介绍道:“这就是我姐夫,怎么样,帅吧?”又对刘子光说:“姐夫,这些都是我们一个大院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
刘子光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群少年气场如此之足,原来都是啊,从小被人敬着惯着长大的公子小姐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他们的主场。
不过这群人家教倒是挺好,一听是袁霖的姐夫,纷纷彬彬有礼的和刘子光打着招呼,刚才那个搡了刘子光一把的少年也咧开嘴笑着说:“听过你的事情,停挺有传奇色彩的。”
刘子光也客客气气的和他们握手,他注意到这帮少男少女的核心人物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中等身材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人主动向刘子光伸出了手:“久仰,韩珏。”
刘子光伸手和他握了握,自我介绍道:“幸会,刘子光。”
袁霖在一旁嘻嘻笑道:“你俩搞得这么正式,好像国家领导人会晤哦。”
韩珏的手温暖有力,笑容极富魅力,但刘子光却感觉到他的笑容里饱含了一种浅浅的鄙夷和敌视。
“刘子光!”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呐喊,刘子光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方霏来了,他刚转过身来,方霏就扑了过来,如同一只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手里刚买的两个甜筒早就扔到了地上。
袁霖气的直跺脚:“姐啊,你不能这样啊,你赔我的甜筒。”
方霏不理他,揽着刘子光的脖子撒娇道:“臭坏蛋,怎么才过来,不是说每星期至少来看我一次的么?”
刘子光笑道:“这不是来了么,你打算挂到什么时候?大家可都看着呢。”
方霏这才羞答答的吐了吐舌头,从刘子光身上下来,但依然蹦蹦跳跳的,看起来相当兴奋,刘子光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都是念硕士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嘛。”方霏娇嗔道,袁霖也跟着凑热闹:“我也是小孩子,姐夫要疼我啊。”姐妹俩今天穿的是同样款式的牛仔裤和小衬衫,简约大方又显身材,简直就是一对极品姐妹花。
大院少年们都嘻嘻哈哈的跟着打趣,唯有韩珏眉目含笑肃立不语,闹了半天袁霖才回到了正题,指着牧马人吉普车说道:“姐,你看这车酷吧?”
“嗯,很酷。”方霏虽然不懂车,但是世界上美的东西都是相通的,牧马人rubicon硬朗的线条和粗犷的风格,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喜欢上它。
“好想要啊,如果开着这个去学校,绝对吸引眼球呢!”袁霖一双小拳头在胸前摆动着,眼中尽是期待。
方霏不搭理她,只顾抱着刘子光的胳膊起腻,袁霖看了姐姐一眼,怒道:“姐,你不能这样重色轻友啊,你要知道我每天骑摩托车带你上学有多辛苦,现在我想买这辆车,你准备赞助多少?”
“嗯,五百块行么?”方霏一本正经的说道。
袁霖的鼻子差点气歪:“姐,四十五万的车你就赞助我五百块啊,你还敢再少一点么?姐夫上次不是给了你五百万红利么?拿出来用啊,钱就是用来享受的。”
方霏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那些钱不在我这,我只有五百块,还是这个月的生活费。”
“姐姐你真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姐夫,那你赞助我一点吧。”袁霖转而又来求刘子光,一双小手摇晃着刘子光的胳膊,撅着小嘴,目光中尽是期盼。
刘子光知道袁霖是当真的,他并不会因此对这个女孩有什么看法,因为他明白以袁霖的家世来说,四五十万在她眼中就和普通老百姓眼中的四五万差不多,即便是伸手向姐夫借钱买也不丢人,更不出格。
但他还是微笑着摇摇头:“不行啊,这是奢侈品,咱玩不起啊。”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韩珏开口了:“小霖,珏哥买了送给你开好不好?”
真的?太好了,珏哥你太伟大了!“袁霖高兴地快点蹦起来。
韩珏真不含糊,立刻把销售人员叫了过来,表示要买下这辆牧马人,但是销售人员却抱歉的说,所有现车都订光了,想买车的需要等三个月。
韩珏不为所动,直接说道:“叫你们经理来。”
销售人员见他气度不凡,便把经理叫了过来,韩珏上前和他交涉了两句,回来微笑着说:“搞定了,这辆红色的样车现在属于我们了。”
“真的?太棒了!”少年们都激动起来,蜂拥而上,摆弄起牧马人来,韩珏则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了销售人员。
jeep的销售人员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但是见到这张黑钻卡也不免惊讶,这是银行专门为政府处级以上干部预备的特种卡,透支额度五十万,而且也不是每个处级干部都能拥有这种卡,发放的要求相当苛刻与严格,而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能拥有高级公务员黑钻卡,怎能不让人震惊。
刘子光也略感惊诧,心说这帮大院子弟还真是出手阔绰,四五十万的大玩具说买就买不带犹豫的,不过随即从韩珏的眼神中他就看出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