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以战止战(1 / 1)

“去死!!”

忍耐后背传来钻心刺骨的剧痛,整个人都在飙血的安德森额头青筋暴怒。

安德森身为诺斯城指挥官,自然是一名实力不俗的战士,一名六阶的战士!夜盺的攻击的确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但还没到能轻易杀了他的地步。

“嘶啊啊啊啊啊!”

安德森发出一声怒喝,澎湃的灵力汹涌迸发,强大的气场将接连进攻的夜盺逼退。安德森抡起佩刀原地转了一圈,倾斜着佩刀勇猛挥斩。

夜盺目光一凝,他本想一套连击刺杀安德森指挥官,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才过去还没三秒。不仅如此,安德森的反击居然封锁住他大部分闪避的方向。

夜盺先是后退一步,打算闪避——身体却做出了与理智不一的举动,站在原地。

“硬碰硬?”他轻声问。

“谁怕谁!”夜在嘲笑。

在夜的激励下,夜盺反握匕首迎了上去。

一个从下至上的斜斩,与安德森的佩刀重叠。

“嗡——!!”

佩刀与匕首兵器交接,奏响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啧……”

夜盺成功抵挡安德森的挥斩,但他的手腕也被震得发酸。不管怎么说,一个刺客和一名战士硬碰硬还是太过勉强。

“臭小子,再来啊!”

血性大发的安德森根本就没有收刀的迹象,他以完全相同的姿势和轨迹全力挥斩第二刀,佩刀在空中留下大幅度的斜面轨迹。

如此近距离之下,夜盺无从闪避,他只能提起匕首尽可能地去卸除对方的力道。

然而,紧接着是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安德森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每当安德森斩出一刀斜斩,夜盺手上的匕首就在颤抖,夜盺的手腕也在颤抖。

前一刀挥斩造成崩裂的炙热铁屑还没有熄灭,下一刀的火星又溅了出来,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与相互摩擦的声音在灰幕中回荡,灰幕间出现一缕白光。

军官们纷纷将视线投以望去,他们清楚这是指挥官在与叛国者交战。

军官们咽下一口唾沫,犹豫了一下,在视野极低的情况下贸然出手,也许会帮倒忙,害死长官。最终,他们决定相信指挥官,这是他们的长官!

事实上,安德森也值得他们信赖。

即使安德森的手段无比卑劣,但他也确实是通过自己的实力,爬上指挥官这个地位。

“糟糕……”

夜盺在安德森的进攻下显得有些狼狈。

在安德森的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角度连斩之下,夜盺的幻形匕首出现崩溃的迹象。这是质朴的刀法,连续挥斩的次数越多,力量就越强。安德森在逼迫夜盺和自己对刀,看谁的力量先耗到枯竭。

换做是以前,或是之前的全盛时期,夜盺连让他使出这招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现在,他的状态极为糟糕,体力不足,灵力耗损,再这样下去……夜盺的匕首迟早会被安德森斩断,连同他的身体一起被斩断。

就算夜盺撑得住安德森狂风骤雨般的连斩,也无法避免落入险境。

再拖下去,等到四周的灰尘散去后,要是被

军官们包围只会更加危险。

必须得在在短时间内击毙对方,否则最终只是死路一条——夜盺眼里一寒,决定将碎脉之力凝于匕首,争取下一击粉碎对方的佩刀,杀死安德森!

安德森手中长刀与夜盺的匕首互相招架,火花灿烂,隐约间有股热浪扑到夜盺脸上,安德森手上的佩刀散发着诡异的温度。

“唔——!?”

就在夜盺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依附在他体内的夜发出强烈警告。

这让夜盺及时收起缠绕在匕首上的碎脉之力,并将这份灵力凝聚在脚下,宛如离弦之箭般向后窜。

一处不起眼的黑色阴影从安德森的佩刀上迸发,像是挥洒的墨水朝夜盺泼来。墨色的黏液滴落在地面上,迅速地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不规则的小洞。

如果夜盺没有避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暗属性灵力?”

强烈的腐蚀性,对生物的攻击欲望,库迪军官长就是这样被吞噬生命力而死的吧?

夜盺心里轻叹,身形一扭,找准机会再次袭击。

匕首上隐隐约约的碎脉之力还未消散,他有把握让安德森不死也重伤。

朦胧的灰幕之间,夜盺发现安德森停留在原地,并且在用灵力护住身体的重要部位。

安德森向着夜盺的方向抬起手,招了招,他在等待夜盺发动袭击。这是何等的藐视?夜盺脑子一热,这种被被看不起的感觉让他心生愤怒。

“满足你!”

人,是很脆弱的。

人的要害,也多着呢!别以为你能挡得住!

夜盺全速袭击,双方交错而过,灰幕之中,刀光四溢。

夜盺的攻击角度极为刁钻,在安德森的身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

安德森身体的大片皮肤出现绽裂,血液溢出,将赤红色的军衣显得更加猩红。

“……安德森,你这家伙还真可怕……”

一招得势,俯低身子蹲在安德森身后的夜盺轻声自语。

夜盺不但没有庆幸的心态,反而被对方的彪悍所惊动。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触电般的疼痛化为神经电流在体内流窜。

他受伤了。

夜盺完全没想到安德森竟然会放弃防御,盘踞在安德森身上的灵力都是用来进攻!夜盺在交击的时候,被他自毁的灵力震得动摇,还被砍中一刀。

如果不是移动王城抵御住佩刀的暗属性灵力,夜盺会在这一击下失去行动能力。

“臭小子……不赖嘛,我看你这回还怎么乱蹦乱跳!”

浑身浴血的安德森缓缓走来,他的右手向着地面垂落,手中握住的佩刀刀身变得漆黑。刀尖磨在地面上,拖出一道焦色的痕迹。

“怎么,这么想看我跳舞?要不要我跳首极乐净土给你看呀?等你死了,我在你坟头上蹦迪。”夜盺提起面罩,避免剧烈的喘息会吸入灰尘,轻声的笑笑。

他没有在意腹部的伤口,站直身体,仍由移动王城长袍渐渐变得湿润。

不要去想,不要去看。

不知道伤口多么严重,大脑就不会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