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朝四周看了看。
没错,餐厅里只有他和小咪两个人,乔治并不在这里。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小咪:“你说乔治在这里?他人呢,我怎么也看见?”
小咪歪着头看着他,一脸诡异的笑。
高一凡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他发现小咪脸上的酱汁,好像和平常的酱汁有些不一样。
他靠近一步,仔细看了看.
这才猛然发现那并不是酱汁,而是暗红色的血。
他又看向桌面上小咪正在食用的食物。
那是一块烤的半生不熟的肉。
高一凡走了过去。
他仔细的看了看那盘肉。
此刻,他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作为刑警,他经常出入凶案现场。
对这种血腥之气是再熟悉不过了。
高一凡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慌。
他又再次看向小咪,厉声问道:“乔治到底在什么地方?”
小咪此刻收敛起了笑容。
她面无表情,一脸平静地看着高一凡,对他的问题没有回应。
高一凡瞄了一眼厨房,发现厨房的橱柜上有一摊鲜血。
此刻那一摊血,正顺着橱柜,缓缓的滴落在地上。
而灶台上的一口大锅里,还咕噜咕噜的煮了一锅汤。
高一凡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他将锅盖揭开。
锅里煮着的是一大块肉。
高一凡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那到底是猪肉,羊肉还是牛肉。
他一眼瞥见旁边的一只勺子。
他拿起勺子,将勺子探入锅中翻动那块肉,突然之间一只人手浮了上来。
那只人手此刻已经煮的有些发烂,肉已经熟透裂开,露出了深深的白骨。
高一凡的胃剧烈的抽搐着。
他忙又将锅盖盖上。
这时小咪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
她看着高一凡,突然开口说道:“他说他要走,他为什么要走呢?他住在这里不好吗?他既然可以接受姐姐,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姐姐都已经不在了,可是他还记挂她。”
她微微垂下头,一脸悲伤:“我只希望他永远待在我的身边,永远不要离开我。”
高一凡忍住不适,开口问道。“所以你就杀了他吗?”
小咪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我不是想杀他,我只是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后来我终于想通了,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单单把他留在这里是不够的。”
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诡异的笑容:“只有当他中有我,我中有他的时候,我们俩才能真正的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高一凡沉住气,又问道:“所以你姐姐也是你杀了吗?”
“大咪?”
小咪满不在乎地说道:“对啊。”
“为什么要杀你姐姐?”
“因为她讨厌。”小咪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怨恨之气。
“姐姐要和乔治结婚,居然还偷偷瞒着我,要不是因为我看到她买的新衣服,我就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你姐姐和乔治是情侣关系,两个人要结婚,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姐姐不过是玩玩乔治罢了,她怎么会真心和他好呢?他和乔治好是因为我喜欢乔治,所以他才故意接近乔治,和他好来气我的,姐姐就是这样,但凡我喜欢的,她都要破坏!”
小咪越说越气,“她还天天管着我,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可他自己呢?他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小咪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她流下了泪。
哭了一阵,她又复抬起头。
她抬手擦干自己的眼泪:“我知道她就是故意的,爸爸的葬礼她没有把我喜欢那个男生请过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她是故意针对我的。”
高一凡一时之间,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哪个男生?”
小咪转身往客厅走,高一凡连忙跟上去。
小咪走到矮柜前,将矮柜上的照片拿起,递到高一凡眼前:“就是他。”
高一凡看了一眼照片:“这是我在妈妈的葬礼上拍的。”
小咪解释到,“我一见到他就觉得十分喜欢,我真的很想再见到他一次。”
小咪一脸温柔的看着照片。
她伸手抚摸照片中的人。“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找到他,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家里再举行一次葬礼,我才能见到他吧!”
高一凡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所以你为了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就让家里再举行了一次葬礼?”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但小咪却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用力的点点头:“是啊,只有再举行一次葬礼,再把当时的宾客全部请过来,我才能再次看到他呀。”
所以他们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死的吗?
高一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咪怔怔地看着他。
她叹了一口气,却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高一凡立刻联系了黄维。
不多一会儿,黄维带队赶了过来。
小咪对大批警察并无任何恐惧。
她低着头,喃喃的说:“现在谁也带不走他了,他是我的,他永远都是我的。”
刑警很快在健身房发现大量血迹,推断这里是案发第一现场。
阮晨风看了看现场,并未看见尸体。
她问小咪:“其他的尸块呢?”
小咪并不回答。
黄维吼了她一声,小咪眼带怨恨的看了他一眼。
阮晨风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自己找吧。”
她将厨房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并无发现。
她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
一颗头,出现在她的眼前,与她面对面。
那颗头颅此刻已然肿胀不堪,双眼瞪着,五官已经变形。
阮晨风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哇”了一声。
她的腿一软,往后一退,差点跌坐在地上。
幸好身后的高一凡一把扶住她:“小心——”
阮晨风闻声转过头。
一见是高一凡,她有些不好意思。
“平时看见这些也不会怕的——”
高一凡点点头,表示理解。
当他刚刚发现小咪吃的,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食物时,他也感到极度不适。
阮晨风虽然是法医,见惯了尸体。
但毕竟是个女人。
而且,像如此血腥暴力和变态的案件。
在她的法医生涯里,恐怕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感到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