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哪位官人找奴家呀?”
话一说完,人也来到沈仙河们所在的厢房,看着屋内的两人,她赶紧收起轻浮的模样,正式对沈仙河行了一个礼道。
“外面那些姑娘都不合公子的喜好吗?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沈仙河扭头对身后的乔河示意了一下,乔河就从怀中掏出几张一千两的银票扔在桌上。
沈仙河这才开口道。
“我要你楼中年老色衰的那些姑娘,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越好,去把她们都带来,这些都是你的,如果她们伺候的好,那本公子会重重有赏。”
老鸨的眼睛都亮了,她在这花楼中待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一下扔了这么多的银子,所以她赶紧将桌上的银票收回怀里,信誓旦旦的对沈仙河保证道。
“公子放心吧,一定满足公子的喜好,还请公子稍等一下,她们马上就来。”
得到沈仙河的准许之后,那个老板喜滋滋的让人把楼中年老色衰的姑娘都带了过来,就连服侍的下人都没有放过,全都送进沈仙河的厢房中来。
看着满屋子形形色色的老女人,沈仙河挑了挑眉头,对一旁恭候的老鸨询问道。
“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老鸨赶紧回答道。
“回禀公子,符合条件的人都在这里了。”
沈仙河点了点头。
“好,你先出去吧。”
“好的,公子,那奴家就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叫奴家。”
等老鸨离开之后,沈仙河对着站成一排排的老女人开口询问道。
“各位,今日请你们过来,不是为了什么事,就是想打听一些事,所以,首先,我问你们,哪些姑娘是在发生大火之后还留在这里的?”
听到沈仙河的话后,那些老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
看着在场的人摇头,沈仙河有些泄气,正准备开口让乔河给她们银子退下的时候,人群中弱弱的传出一个苍老的女声来。
“公子,我是,我在这个地方待了几十年,从那场大火中有幸逃出来后,就继续留在这里。”
闻言,沈仙河喜不自胜,让乔河给那些人分完银子退出去后,她将那个老婆婆搀扶到桌边,然后询问道。
“老婆婆,你刚才说,你在那场大火之前就待在这里了,那这里发生过什么?你肯定都知道了?”
“是啊,我从十二岁就来到这家,从丫鬟做到头牌,然后因为年老色素被赶去了当其他姑娘的下人,直到苟延残喘到如今,这里所有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提起曾经的过往,老婆婆眼睛散发了出怀念的神色。
沈仙河心里一动,继续开口道。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你还记得当年从淮安侯府流落到这里的一对母子吗?你认识他们吗?”
听到沈仙河提起陈寒母子,老婆婆露出害怕的神色,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仙河看了乔河一眼,乔河明白的她的意思,大步走到老婆婆身边,从怀中掏出一把一千两的银票,放在她的手上。
“老婆婆,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这些银票就是你的了,并且,我们还会帮你离开这里,送你到一个衣食无忧的地方安度晚年。”
听到乔河的话后,那个老婆婆急急忙忙的把手中的银票收了起来,然后开口述说起来。
“当年还未发生大火的时候,我那时正是豆蔻年华,风光无限好的时光,是楼中的头牌,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为了见我一面,不惜为我豪掷千金,也就是那个时候,楼中突然来了一对母子,因为已经嫁人的妇人落入这里是不受待见的,尤其是大户人家来的妇人,当时那个妇人说她是淮安侯的妾室,但没有人相信,并暗里明里欺负那对母子,当时我看那对母子实在可怜,就明里暗里的帮了他们一些,只是好景不长,我生了一场大病,虽然后来治好了,但容貌已经无法回到从前,这样的打击是我无法忍受的,楼中的人都是一些势力眼,那时我也受到了很多的排挤,那对母子为了报答我曾经的帮助,也明里暗里帮了我很多,和那对母子慢慢的说得上话,从闲谈中,我才知道,那个妇人真是淮安侯的妾室,因为被冤枉害了大夫人,所以被赶了出来,这才辗转来到这里……。”
听到这里,沈仙河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那妇人有没有说,她当时是被谁冤枉的?又是怎么被冤枉的?”
“好像说过,好像是说,府中的大夫人不受老爷待见,专宠一个妾室,而那个妾室早就窥探大夫人之位,所以就指使她给大夫人下药,说是大夫人一死,那个妾室成为大夫人,就抬举她为平夫人,后来东窗事发,那个妾室早就将一切都撇干净,把所有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去,这时她才发现中计了,但还是回天无力,来到了这里。”
沈仙河垂下眼眸,掩饰住自己怒火。
“后来呢?”
“还说被赶出来之后,她去找过那个妾室,但那些妾室不但不承认,还对她出言讽刺,并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目的很简单,就是借她的手除掉大夫人并解决掉她,是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并且,还断了她所有的后路,把她逼入绝境来到了这里。”
乔河看了看沈仙河,见她表面虽然平静,但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那对母子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尤其是她的儿子,因为年纪小,经常被那些人凌虐,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一天比一天沉默,直到后来,楼中来了一个江湖异士,说那个孩子骨骼清奇,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那个孩子,也就是那个时候,那个妇人突然暴毙,说是暴毙,但大家都知道,她是被一个恩客活活打死的,后来,那个孩子知道这件事后,就把那个恩客给大卸八块,并一把火烧了这座楼,而我那天因为有些风寒去了药铺,所以躲过一劫,之后就继续留在了这里,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婆婆说完之后,沈仙河沉默不言,过了许久,才开口道。
“刚才我说过,你如实说来就带你离开这里,然后给你找个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地方,如此,你就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那个婆婆激动不已,万分感激的给沈仙河磕头道谢道。
沈仙河一边起身,一边下楼一边对乔河吩咐道。
“你来处理,我去楼下等你。”
说完,人也消失在门外。
来到大街上,沈仙河将心中那口恶气吐了出来,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死不简单,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不是因为顾均禾母亲的手段,而是淮安侯。
她愤恨不已的原因是,这么拙劣的计谋,堂堂淮安侯会看不出来。
沈仙河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久久无法自拔,也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了几个刺客,虎视汹汹的朝她杀去。
而沉浸在思绪中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样,等刀剑的声音在她耳边晌起,她才回过神来,一抬头,就被霍彪一把拉到身后,而原本刺到她身上的剑刺在了霍彪的手臂上。
“霍彪……。”
沈仙河失声叫了起来。
霍彪不以为意的顺势抬起另外一只手,伤到他的那个刺客就倒在了他们的面前。
“我没事,跟紧我。”
就这样,霍彪一边护着沈仙河,一边和那些刺客厮杀起来,而在这时候,带着那个婆婆下来的乔河看到这一幕,立马加入战斗中来。
很快,那些刺客被他们杀退了。
乔河急匆匆的走到沈仙河身边,着急的询问道。
“夫人,你没事吧?”
沈仙河摇了摇头。
急忙向前两步,查看起霍彪的伤势来。
“你伤的重不重?”
霍彪躲开了沈仙河的查看,安抚她的笑了笑。
“我没事,就一点小伤,不碍事,只是你,有没有受伤?”
沈仙河愧疚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霍彪掩饰住心中的悲伤,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我刚从酒楼出来,准备回府,见站在这里的人很像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刺客冲了过来,不过,你怎么了?为什么反应这么迟钝?那些刺客差一点就伤到了你了,你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霍彪因为刚才的事太过惊险,所以语气有些急切,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没有在暗中跟在她身后,那些刺客肯定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