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霍彪当初因为霍家的牵绊,无法跟随沈仙河一同离开,那如今在陪在沈仙河身边的人就是霍彪了,他都可以想象,那时的沈仙河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他心灰意冷。
那时的霍彪要是勇敢的抛下一切陪在沈仙河身边,那如今陪在沈仙河身边的人就不会是他苏念君,而是霍彪了。
他很了解沈仙河,直到她是个心软的人,尽管那时她心里没有霍彪,也不会如此决绝的不留一点机会。
“既然都听到了,为什么还要阴阳怪气的?”
因为霍彪的事情,沈仙河心里本就低沉,所以对苏念君的行为有些火大起来。
闻言,苏念君顿觉得不妙,立马将沈仙河一个反转抱在怀中,盯着她恹恹的脸认真的开口道。
“仙河,我是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也知道你明明确确的拒绝了他,可是,在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听到你话中有一丝丝遗憾的意味在里面,这一丝丝遗憾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如果霍彪在勇敢一点,或者他没有霍府这个枷锁,那么,你就不会是我的了,所以,我心里很是后怕。”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念君紧紧的将沈仙河抱在怀中,一刻不放松。
沈仙河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又听到他这番患得患失的话语,心又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之所以遗憾是因为他一番真心我无法给与他相同的情意,因为我心里有你了,尽管那个时候我恨你,但是至始至终,我都无法忘记你,霍彪他很好,他帮了我很多,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对他很是愧疚,你放心吧,经过这次谈话,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以后他不会在执着于我,会放下重新开始。”
“仙河,我心里就是酸酸的,以后你少和他来往,他本来就对你图谋不轨,有利用朋友的身份对你大献殷情,这样一个虎视眈眈的人待在你的身边,我很不放心,所以,以后,除非是紧迫的时候,其他时候你不能去见他,答应我,好不好?”
沈仙河抬起头看向苏念君,见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嘴角还带有委屈的神色,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好,我答应你,除非必要的时候,其他的时候我尽量少和他见面。”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别院,沈仙河在苏念君的搀扶下了马车,一下马车就看到守候在门口的乔河和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人。
“你就是楚云吧?”
还未等他们开口介绍,沈仙河就率先开口询问起来。
“回禀夫人,属下正是楚云,虽然你之前没有见过属下,但属下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
虽然早在很久之前,楚云就在乔河的信中得到沈仙河和主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消息,但终究没有直观来得强烈,见他们终于在一起,楚云莫名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早就听说你了,今日终于见到本人了,乔河整日在我耳边提起你,说的我耳朵都起了老茧,如今,见到你了,他到安静下来了,话也变得少了。”
沈仙河打趣的说道。
楚云笑而不语的看了乔河一眼,然后才回答沈仙河道。
“他肯定在夫人面前说了属下很多的坏话,这个人从小就喜欢和我比出高低来,背后没少说属下的坏话,属下都已经习惯了。”
“哎!哎!我说,你要点脸吗?什么叫我没少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我是那种人吗?我一边说你坏话的时候,都是当着你的面说,怎么可能会背着你,不信,你可以问问夫人?”
乔河和楚云安静不了几分钟,两人又开始争吵起来,苏念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在他们又开始的时候,就拉着沈仙河的手直接进了院子。
“他们,你不管吗?”
“他们经常如此,我已经习惯了,以后你会习惯的,等他们吵好了,会自己回来的。”
听到苏念君的解释后,沈仙河也就不再说什么。
等沈仙河和苏念君两人换好衣服,下人摆好饭菜之后,乔河和楚云才回来。
为此,沈仙河对着他们两人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因此,两人尴尬的看了看对方,然后惭愧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用过晚饭之后,沈仙河一边用着消食茶,一边听楚云汇报。
“目前京城中的局势对楚熙不太乐观,这些年来,虽然百姓们丰衣足食,日子也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这是因为孟澜生的缘故,所以百姓们只认识丞相孟澜生,而不知天子,这是其一,再加上因为楚熙在驯养自己的暗卫,动用了国库,国库空虚之后,他又大量增加赋税,百姓这才过上能吃饱饭的日子,所以此举彻底的失去了民心,而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陈寒以及东厂,在陈寒的谗食下,已经彻底变成了陈寒的私有势力,所以楚熙这也算是自挖墙脚,虽然明面上陈寒还是听命于他,但私下对他很是不满,经常做一些小动作,而宗室里的皇家贵族对楚熙也越来越不满,他太过暴虐,对宗室也很苛刻,所以现在已经是墙倒众人推的架势。”
沈仙河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解的开口道。
“既然楚熙已经成了墙倒众人推的架势,为什么没人出来反抗他呢?”
楚云抬眼看了看苏念君,并未开口。
“因为我让楚云在背后支撑着,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暂时不会反他,虽然局势一触而发,但维持目前的局面对我们来说会好很多,一旦有人反,整个大庆立马会变得兵荒马乱,民不聊生,那样的局面,是我们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维持这样微妙的平衡,然后用最小的伤亡去推翻他。”
听到苏念君的解释后,沈仙河了然的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局势,你们都知道,楚熙会不知道吗?他没有其他的行动?”
“回禀夫人,他是知道的,当然,他有行动,只是较为隐蔽,属下派去打探的人,至今没有一个回来,想来,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楚云如实回答道。
这才是楚熙的风格,他不是那种有危机还坐以待毙之人,肯定会有后招,只是如今,上不得白官的拥戴,下不得百姓的心,他这个皇位,即便是他有所行动也坐不了多久了。
“仙河,你想先从哪里下手?”
就在沈仙河沉思的时候,苏念君开口询问道。
沈仙河想了想。
“我想先从陈寒和淮安侯府开始,当初我在天牢里的时候,陈寒几次三番的想要杀我,并且还隐隐透露出一些信息来,他和我亲生母亲的死有联系?并且还是不好的那种,所以我想从他身上开始下手。”
苏念君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夸奖的语气对她说道。
“你猜的不错,楚云已经查到他和淮安侯府的关系,他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母亲本来是淮安侯的妾室,因为残害你亲生母亲沈薇的事败露,被赶出来淮安侯府,在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母子在花楼里错过了下来,而陈寒因为在花楼长大,经历了很多磨难,在花楼那种地方,羞辱和挨打是常有的事,再加上经常挨饿,所以造成他心里十分扭曲和变态,再一次因缘巧合一下,碰见了一位去花楼找乐子的江湖艺人,那人见他骨骼清奇,就把毕生所学传给了他,只是那个江湖艺人的武功阴狠毒辣,所以没人愿意拜他为师,只有陈寒答应了,后来,他受到了楚熙的赏识,慢慢的一步一步成为东厂心狠手辣的大都督。”
虽然之前她就知道了陈寒的身份,但这其中曲折离奇的故事,沈仙河是不知道的。
“所以,他把一腔的恨意爆发在我们身上,认为是我们害了他们母子的?”
沈仙河有些无语,本来听完陈寒的经历,她心里是有些同情他的,但是一想到之前他对沈家还有大长公主的步步紧逼,她心里就一阵怒火。
明明是他母亲先毒害别人在前,受到了惩罚,他却把这些惩罚怪罪到别人身上来,真是蛮横不讲理。
“他不止是对你们,他觉得他受了那么多的苦痛,都是你们所有人害的,所以一招得势之后就疯狂的报复,他报复的对象不止是你们,其中包括的人有淮安侯府,沈府,大长公主还有你,你们他谁都没有放过,在你离开京城之后,他就疯狂的打击报复淮安侯府,所以淮安侯府才在走投无路之下投靠了楚熙,以求楚熙的庇佑,所以才会楚熙才会为顾蓉蓉和霍彪赐婚。”
苏念君抢在楚云前面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