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早就做好了沈仙河会嫁给别人的准备,可是,当这一天突然来临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始终无法做到冷静的祝她幸福,然后把她忘记。
而就在霍彪失魂落魄的时候,宫中突然来人传旨,他浑浑噩噩的被下人拉住跪在那个宣旨的太监跟前时还不自知,只是当那太监读到赐婚霍将军和顾府千金顾蓉蓉的时候,霍彪这才醒悟过来。
“刷”的一下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太监厉声质问道。
“什么?”
见他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那个太监赶紧给他解释道,一点都不敢管他的失礼。
“是这样的,霍将军,奴才知道这道旨意并非是陛下临时起意赐婚的,而是府中的夫人进宫求见陛下,说是您身为霍府的独子,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有成婚,担心你霍府没有后继之人,所以恳求陛下为你赐婚,陛下将京城中所有未婚的千金都梳理了一遍,发现未婚又与你门当户对的只有顾府的千金顾蓉蓉。”
听完太监的解释,霍彪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悲愤的二话不说朝着霍母的院子冲去。
而留在原地的太监也早就了解他的脾气,不敢多说什么,在拿到霍府管家给的赏银后,就返回皇宫回禀给楚熙。
霍母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是瞒不过霍彪的,所以在霍彪来之前,她已经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待在屋内等着霍彪的质问。
霍彪冲进来,看着早在等待他的霍母,怒不可竭的咆哮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为什么你还要插手?你究竟还要将我逼到什么地步?非要我和你一辈子再也无法生活才可以吗?啊?”
面对霍彪的咆哮,霍母抓紧了手中的帕子,面上依然强势的开口道。
“我不那么做,你一辈子都无法娶亲生子,都这么久了,你也老大不小吗?为什么还拖着不肯成婚?你还在等什么?期待什么?我什么都不管,我只想要一个孙子,只要霍府有血脉,我就不会再插手你的事,我年纪大了,等不起了,只要你有儿子,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在阻拦你。”
“哈哈哈……。”
霍彪笑得满脸都是泪水,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
“是啊……我在等什么?我在期待什么?她都已经成婚了,我还能等什么?还能期待什么?我明明都已经做好将她放下的准备了,可是,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还是好痛,好像被人有无数的匕首插在心口,痛得鲜血直流……。”
听着霍彪痛苦的哭诉,霍母眼眶布满泪水,手更是紧紧的捏住那块帕子,她强力忍住想要上前安慰霍彪的冲动,努力维持冷静的对他继续厉声道。
“你看看你如今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又哭又笑的,哪里还有半点霍将军的威严,不过是个女人,她没有嫁人之前,你们就已经不可能了,如今,她嫁人了,你们更加不可能,所以,早点认清这个现实,早点死了这条心,对你来说是好事,如今,陛下已经为你赐了婚,你就乖乖的娶妻生子,将那个女人彻底遗忘干净。”
霍彪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他早就不认识的母亲冷笑道。
“我真的很不懂你……不过,没有关系了,你不是想让我娶妻生子吗?可是,娶谁都行?为什么偏偏是顾府?为什么偏偏是顾蓉蓉那个毒妇,你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吗?她心肠那么毒,她和她母亲暗害过沈仙河,你想要娶这种女人?”
霍母一下子站起身,很是后悔的解释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只是去求陛下赐婚,我没说是娶哪家的姑娘,这是陛下定下的,我事前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不知道她会是这样一个人……我真的不知道……。”
霍彪闭上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
“楚熙如今的势力已经被宗室的人,还有他的心腹陈河以及其他的有心人都在瓦解楚熙的势力,只有淮安府的夫人不知道怎么得到楚熙的青睐,他们一家现在都是楚熙的人,我好不容易在这混乱的局势中独善其身,不得罪任何一方,也不管将来登基的人是谁,我们霍府都不会遭受牵连,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把我们霍府递给楚熙手上,逼迫我们不得不选择站在他的阵营去,和其他的人作对,上一次,你利用我对你孝心将我从苗疆诓骗回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在插手我的事,我也像你保证过,不会做不利于霍府的事来,可是,这些你都没有听进去,你害得失去最爱的人,还把霍府推到风火浪尖上去。”
霍母吓得手足无措,人也大惊失色,她不知道,一桩赐婚后面会隐藏了这么多的纠缠不休的势力,她只是单纯的想要霍彪娶妻生子,然后忘掉沈仙河而已。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绝不会这么做的……现在怎么办啊?……我……我这就进宫去找皇上说清楚……就说不要他赐婚了……就说你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不能娶顾蓉蓉……。”
霍彪睁开没有温度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霍母,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
“楚熙一直在找我的弱点,想要用来威胁我为他所用,如今,你亲手把这个能控制我的机会送到他的手中,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话就取消赐婚呢?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我也失去了最爱的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在乎了,什么霍府,什么皇家,什么顾家,什么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一切都看造化吧,不就是娶顾蓉蓉吗?娶谁不是娶,我娶。”
说完,讽刺的看了一眼霍母,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然后在无半点留恋的转身离去。
“霍儿……。”
霍母凄厉的喊声始终没能让霍彪留住脚步。
看着身影消失的霍彪,霍母再也只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霍儿……不是这样的……母亲不是故意的……是我,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霍府……霍儿……你回来……霍儿……。”
还不知道霍府腥风血雨的沈仙河和苏念君一路上游山玩水,整个队伍走得极其缓慢,一路上,两人带着众人在路上看看山,看看水,尝尝当地的美食,本来很快就能到的路程,硬是被他们走了许久才到。
等到了京城的时候,楚熙派已经是丞相的孟澜生带着其他的官员在城门口迎接打着北羌国来的使团的沈仙河和苏念君。
所有人看到苏念君和沈仙河出现的那一刻,惊讶的呆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他们,除了孟澜生一人神色如常仿佛早就知道的模样,其余的人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在下是大庆朝的丞相孟澜生,今日奉我朝陛下的圣旨在城门口恭迎北羌使团恒王已经恒王妃。”
沈仙河和苏念君神色如常的和孟澜生交谈道。
“丞相客气了,有劳丞相亲自来城门迎接,如此大礼,等面见了你们的陛下,本王和王妃一定会丞相大人好好美言几句,当然,也要这些你们陛下的热情接待,想来,本王和王妃一定会在大庆过一个美妙又难忘的时日。”
“王爷客气了,连日来的车马劳顿,想必王爷和王妃已经疲倦不堪了,今日,就不必进宫面见陛下,还请先去驿站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大早,臣来迎接王爷和王妃一同入宫去面见陛下。”
孟澜生依旧神色不变,仿佛真的不认识苏念君和沈仙河一样。
“如此,就有劳丞相大人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孟澜生就带着沈仙河和苏念君队伍朝着驿站行去。
而就在沈仙河和苏念君刚在驿站住了下来,孟澜生回宫复命的时候,沈仙河和苏念君是北羌使团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什么?你说那个贱人竟然回来了?还以北羌使团的名头回来的?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们会不会看错了?”
此时,在淮安侯府里的顾蓉蓉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吃惊的跳了起来。
“对啊,是不是你们看错了?那个女人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淮安侯夫人也被吓得惊诧起来。
“回禀夫人小姐,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这些都是今日去城门口迎接的官员亲口说的,还说他们当时看见的时候,也被吓得呆愣在原地,把人送到驿站后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