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河讥讽的抬起眼眸,看向他面具下的眼睛。
“其实,你这样说,也说明了一个你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那就是你其实真的很可怜,就算你为大长老做尽坏事,他也只把你当成一条可以随时呼唤的狗,从未将你们当成人来看,你虽然敬佩他,但他对任何人都无情无义,所以才让你看到我举动后,让你有了不一样的触动,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其实是很羡慕的。”
沈仙河的话一说完,面具男一把抓住她的脖子,狠狠掐住。
“随便夸你两句,你就真的当真了吗?别忘了,就算你真的聪明伶俐,重情重义,也落入我们手中,本来,你要是不管任何的话,你是不必受这些伤害的,我才不羡慕,我是在讽刺你,你听不懂吗?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你处于被动的位置,无法翻身,对了,你千万不要催动体内的蛊血来对付我,不然,你的好朋友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沈仙河放声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刚才还说的这么大义炳然,其实你才是那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之徒,不过,你说的没错,可是就是这样让你们嗤之以鼻的情意,却是你们这帮人,不对,你们已经不能称为人,你们这帮畜生一生都不会拥有,不会明白的东西。”
面具男眼神一冷。
“你看过账本里的内容了?”
沈仙河想起之前看过账本里那些还历历在目的内容,心里忍不住泛起恶心之感,眼神继极其厌恶的看着面具男。
“是,我全都看过了,你们披着人皮,却做尽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来,就不怕遭报应吗?还有,你们自己作恶多端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别人,铃铛姑娘的的叔叔,他们何其无辜,就因为你们这些该千刀万剐的禽兽,让他用来读书写字的手,沾染上他连死都无法解脱的罪孽,你们真的该死,该死的人是你们这帮禽兽。”
沈仙河一想起账本上所记载的内容,内心就忍不住愤恨,这是她一想起来,就无法再回忆的内容,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想要杀人,然后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沈仙河激烈的话语,还要赤,裸裸厌恶的神色,彻底激怒了面具男,面具男抬起手一巴掌打在沈仙河的脸上,将她的头打偏过去,嘴角缓缓流出鲜血来,由不解恨,又一把抓住沈仙河的脖子,对着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警告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我想,我不会怜香惜玉的,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恐怕就要成为一张无法见人的烂脸了,对了,你既然看过账本里的内容,就更加明白,我们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而是心狠手辣之徒,所以,你最好乖一点,别再让我对你动手,不然……。”
面具男说完之后,扭头看了看他脚边的铃铛姑娘,然后继续说道。
“我一直觉得铃铛古灵精怪,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这样天真烂漫的样子,不知道在榻上,她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敢,你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悔不当初,我一向说到做到,只要我一日活着,我就有一日不会放过你,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就算穷极一生,也绝不会放过你。”
见面具男对铃铛姑娘色心大起,沈仙河恐慌的对他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可能是她眼中的恨意太过深沉,也可能是看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可能是因为怕她真的说到做到的样子,面具男松开了她的脖子,轻笑了两声。
“别激动,我只是随口一说,只要你乖乖的,不在激怒我,或者是挑衅我,我就不会那样做,当然,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沈仙河垂下眼眸,将自己满心的情绪都挡住,放弃自尊,带着平静的声音给他道歉道。
“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这样胡言乱语,还请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弱女子一般介意,求你看在我已经认输的份上,救救铃铛姑娘吧,只要你救她,你们要求我怎么做,我都无条件的配合。”
面具男见沈仙河态度一下软和下来,楞了一下后,放声大笑起来,一边放肆的笑着,还一边抬手摸了摸沈仙河的头发。
“嗯,不错,就是这样,这样乖乖的,才显得可爱嘛。”
垂下眼眸的沈仙河牙齿咬得紧紧的,恶心在心头止不住的翻滚,她努力压下这股恶心,睫毛忍不住微微颤动起来。
“是,大人教训的是,还请大人救救铃铛姑娘。”
被她态度取悦了的面具男十分开怀的转身蹲在铃铛姑娘跟前,看着眼前满身伤痕,血模糊的铃铛姑娘,他嫌弃的提起铃铛姑娘的头发,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来放进她的嘴中,然后让她仰头吞下后,赶紧嫌弃的放手,一边起身还一边拍了拍手。
看着他的动作,沈仙河的心都碎了,她恨不得将面前的面具男剁成肉酱。
只可惜,她现在为鱼肉,人为刀俎,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她努力压下这些情绪,继续低垂着眼眸遮挡眼中的情绪。
“大人,我已经答应配合你们了,在加上,我被你们关在这里,我的人也找不到,外面还有这么多人把守着,您能否放开我,给我一些治疗外伤的药,让我给铃铛姑娘擦上,你们抓她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威胁我,如果她死了,你们也无法拿捏我了,所以,还请放开我吧!”
面具男看了看沈仙河,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铃铛姑娘,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如果铃铛姑娘真的死了的话,那沈仙河体内的蛊血,如果她不愿意的话,那他们也真的拿她没有办法,因为无法靠近她的身体。
趋避厉害后,他决定还是满足一下沈仙河的要求,不然,把人逼得太急了,到时候,就真的适得其反,那前面死去的莫雨还有莫寒,就是他的下场,想他一路小心翼翼,不敢犯丝毫的错误,就是怕被大长老一句话给处理了。
所以,越是到关键的时刻,他就越加小心,不要临了临了,还让自己送了一条性命。
“行吧,看你如此配合的模样,也看你态度给恭顺,那就放你下来吧。”
“多谢大人。”
面具男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沈仙河,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帮把她绑在十字架上的绳子给割断,将她放了下来。
沈仙河被放下来后,精疲力尽,全身无力,腿也麻了,整个人一被松开,就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忍住剧痛,艰难的朝着铃铛姑娘爬去。
面具男一边将匕首放回去,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瓶治疗外伤的药粉扔在沈仙河面前,居高临下的对她说道。
“这是治疗外伤的药,你给她撒在伤口上就行了,还有,你要求的我已经答应你了,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你胆敢有什么心思,我会让你后悔莫及的。”
沈仙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皱了皱眉头,眼中的杀意波动不散,嘴上依旧说着那让她恶心不已的话语。
“大人放心吧,大人与我方便,我又怎么可能会不听大人的话。”
“如此最好,那你乖乖待在这里,我去回禀完大长老,在将你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面具男说完后,就打开密室的铁门,大步离去,而沈仙河和铃铛姑娘继续被关在铁门后。
待他一走,沈仙河不在遮掩,布满血丝的眼中,滔天的恨意无法掩藏,支撑起她坐起来的手,更是将面具男扔在地上的那瓶药紧紧捏在手中,牙齿也咬得“咯咯”响。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她费力的缓缓爬到铃铛姑娘身前,将气息奄奄的铃铛姑娘抱在怀中,把她散乱粘在脸上的头发给扒开,然后伸手探了她的鼻息,见还有气息后,她悬着的一颗心松懈了下来。
然后赶紧将面具男扔在地上的那瓶药粉打开,将那些药粉撒在铃铛姑娘满是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替她撒完药粉后,沈仙河又爬向一旁的桌边,攀住椅子,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后,又艰难的回到铃铛姑娘身边,一直手将她搀扶起来,靠在她的怀中,然后把刚倒的茶水喂进铃铛姑娘嘴里去。
虽然还在昏迷中,但嘴边沾到水的铃铛姑娘还是配合沈仙河喝完那杯茶,嘴中还喃喃细语。
“水……水……水……”
沈仙河安抚着把她放平躺在地上。
“铃铛,别急,我马上给你倒水,别急……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