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哒哒”马车轮滚动的声音晌彻再寂静的道路上,几个黑衣人打扮的人的骑再马上,围着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向前行进着。
这群人正是沈仙河所再的队伍,再和霍彪拜别后,她们就踏上了南下的路。
“小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完?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而且,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眼睛也像之前再知晓大长公主的事后,又红又肿,眼眶里又布满了血丝。”
马车里的铃铛姑娘看着沈仙河脸上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坐上马车之后,就一直再发呆的沈仙河听到铃铛姑娘的问话后,后知后觉的抬起眼眸看向她,一脸茫然的反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注意听。”
见她这样,铃铛姑娘又将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次听清铃铛姑娘话的沈仙河“喔”了一声后,对她做出一个安慰的微笑道。
“没有,只是有些担忧霍彪罢了,脸色难看吗?我没有注意,可能最近经历的事太多,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的,等到了南方,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你总是这样,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再担忧别人,大家都很好,只有你一个人不好,所以,你先把自己照顾好,管理好再去操心别人吧。”
铃铛姑娘一遍抓起她的手替她把脉,一边忍不住发表自己的不满。
听到铃铛姑娘的话后,沈仙河没有反驳,任由铃铛姑娘给她把脉,而目光却不知又飘向何处。
虽然早就做好要离开京城的准备,但也没有预料到会这样急匆匆,狼狈不堪的离开。
如果再苏念君还没有向她坦白他真实身份的话,她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再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完的情况下。
她亲生母亲沈薇的为什么会离开淮安侯府的真相,还有她被陷害误杀太后那日遗留再地上的证据,还有,大长公主再她被打入天牢后,楚熙到底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或者是为了救她,做了什么协议?还有太皇太后身体一向康健,为什么会去的这么突然?
最为遗憾的是,她一直想要再离开之前进宫一次去拜祭一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即使她不是她真正的外孙女,但这么多年,她对她的疼爱和呵护,甚至在离去之前,还让楚熙放了她,这些,都是她无法去弥补的,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两个人就是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了。
可是,再苏念君告诉她就是十一的真相后,受不了这种打击的她已经无法再继续留在京城了。
尽管还有这么多遗憾和事没处理完,可她太了解自己了,在继续留在京城,在见到苏念君,在她还没有原谅他的时候,她会受不住崩溃的。
就在沈仙河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铃铛姑娘替她把脉,还在生她气的铃铛姑娘在替她把脉的时候,脸色越来越难看,嘴更是气得鼓动起来。
尽管铃铛姑娘已经这么生气了,沈仙河依旧没有发现,依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脸色越来越苍白,眼角也慢慢变湿润起来,眼眶中的红血丝已经消失不见,变成更加令人担忧的血红。
看到她这样,吓得铃铛姑娘赶紧松开她的手,害怕的赶紧抱住她询问道。
“小姐,你这是怎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到底是怎么了?你别这样,别这样伤害自己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回过神来的沈仙河继续装作如无其事的模样,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艰难的开口安慰铃铛姑娘道。
“我没事,只是一些不舒服,真的……真的没事……。”
铃铛姑娘赶紧松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懈下来,虽然刚才她为她把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有一些风寒而已,而且已经服用过药了,所以她才放心下来,没有在给她继续用药了。
“可是,你的脸色很难看,眼睛也红得吓人,是不是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恢复?”
铃铛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就要去扒拉沈仙河的衣裳,想看看是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才会这样的。”
沈仙河抬起手阻止铃铛姑娘的动作,一边回答她道。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处处都透露出不对劲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我?”
“真的……无事……。”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泪水就率先滑落下来,无法在继续强撑下去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抱住铃铛姑娘嚎啕大哭起来。
被她吓到的铃铛姑娘也赶紧回抱住她,眼泪也被她感染得哗哗直流。
“小姐,怎么了?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仙河一边崩溃大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将苏念君就是十一的真相告诉给了铃铛姑娘。
听到这个真相,就算脾气很好的铃铛姑娘也忍不住怒火中烧,抱着沈仙河安慰起来。
“小姐,不要难过了,他真实欺人太甚了,还说喜欢小姐,有他这样喜欢的吗?骗子……就是一个骗子……小姐,别难过了,为这种骗子不值得……。”
“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心好痛……怎么会这么痛……我不要喜欢十一了……我要忘记他……我要忘记他……。”
沈仙河语无伦次的重复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语。
但抱着她安慰的铃铛姑娘相信了。
“好,好,不喜欢了,谁也不喜欢了……。”
铃铛姑娘的男女之情还没有萌芽,又怎么懂得了一旦情窦初开,说收就能收回的道理。
从古至今,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肺腑的,只要一踏入其中,谁也免不了俗。
抱着铃铛姑娘伤心号啕大哭的沈仙河,像是要把压抑在心中的悲痛都发泄出来,没有丝毫的掩饰。
马车继续向前走着,她哭泣的声音自然也落入跟随在马车周围的暗卫身上,听到这伤感的哭泣声,一号有些尴尬的和其他暗卫互相看了一眼后,也就默默无语的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保护着马车前行。
苏念君大醉一场,昏昏沉沉的醒来,还不知道沈仙河已经在霍彪的掩护下已经逃离了京城。
那日在天牢中,鼓足勇气把一切真相都告诉沈仙河后,受了严重刺激的沈仙河什么都不愿听他解释,只一个劲的让他走。
一想到沈仙河当时看他的那个眼神,他就忍不住心如刀绞起来,回来后,为了麻痹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他做了有生以来以前最为鄙视的第一次放纵,借酒浇愁。
可惜他醒来的时间太晚,沈仙河已经在他还昏迷不醒的时候早已离开,没有留给他任何蛛丝马的行踪。
而且,在他醒来的知道沈仙河离开的消息,还是因为楚熙震怒之下发出昭告天下通缉沈仙河的圣旨后,他才得知的。
沈仙河离开京城后的第二天,天一亮,巡逻的衙役就发现她消息的事,震惊之下,赶紧上报给了楚熙。
听到这个消息的楚熙震怒不已,赶紧下令封锁了整个京城,派人出城去追的同时,也派人在京城中挨家挨户的搜查。
一时,整个人京城闹得人心惶惶,因为在百姓面前一直装作仁义明君的楚熙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脾气,直接下旨,谁要是不配合搜查,或者是阻拦搜查对于的,直接格杀勿论。
陈寒因为伤势待在东厂养伤,所以在得知沈仙河逃走的消息后,震怒不比楚熙的少,整个人更是气得从顾不得身后的伤,从塌上爬了起来,对着跪在眼前的属下确认没有听错道。
“你说什么?沈仙河从天牢中逃走了?”
“是,属下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天牢是皇上直属管理的,除了皇上的口谕还有他本人,任何人是不能靠近天牢的,否则,靠近者格杀勿论,沈仙河不可能就这样逃离的,肯定是有人去营救她的,天牢守卫森严,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将她毫无动静的救走?”
“属下不知,陛下知道这个消息后,也非常的震怒,已经派人出城去追查,也把京城封锁起来,挨家挨户的在搜查。”
“哼,现在搜查有什么用,人既然已经逃走了,肯定不会留在京城中的,陛下也是气糊涂了,关起城门来搜查怎么可能搜查的到。”
“大人……?”
听到陈寒大不敬的话语,来向他汇报这个消息的属下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怎么了?”
陈寒不耐烦的回答道。
“大人,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