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苏庄主可要抓紧时间了,好了,既然第一个约定已经完成了,还请离去,我困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面对她的逐客令,苏念君也没有恼怒,依旧淡淡的笑着。
“对了,虽然我从未明说过,但沈姑娘聪明绝顶,也应该早就猜到十一是我的人了吧?”
猛的听他提起十一,沈仙河的心忽然一阵收缩。
“嗯,是猜到了,苏庄主不是已经将人调回去了吗?怎么?难道觉得我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是苏庄主不知道的,所以要将他调回来?”
听到沈仙河讽刺的话,苏念君嘴角的微笑越加扩大起来。
“看来沈姑娘真的很生气了?我也不过是看那小子这几日魂不守舍,安排给他的任务完成的乱七八糟,身为他的主子,自然是要关心关心属下的,所以才特此一问,想问一下沈姑娘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沈仙河的心瞬间变得酸涩难忍,藏在袖中的手早就紧握成拳,脸上用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生气?我怎么可能会生气,他愿走愿留都和我没有关系,至于他为什么这样?身为他的主子,难道不是要问你吗?怎么会问到我的头上来,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是,是应该问我,不好意思,沈姑娘,是在下唐突了,你休息吧,在下告退。”
说完,对她抱了抱拳,然后转身离去,但那低低的笑声,人已经走得看不见踪影,却还回荡在她耳边。
看着苏念君离开后,沈仙河这才松懈下来,一直强装的淡漠也瞬间瓦解。
她伸手握住心口的位置,想要缓解传来的阵阵疼痛。
就在苏念君刚一离开沈仙河的院子,一直躲在暗中的眼线就飞速朝着皇宫赶去,然后将这一消息禀告给了楚熙。
听完眼线的禀告后,楚熙让这个属下继续盯着,转而对垂首在下方的陈寒询问道。
“对苏念君这样明目张胆的出入沈仙河的院落,你怎么看?”
“回禀陛下,臣愚笨,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楚熙提着笔在宣旨上挥动,听到他的回答后,抬眼看了他一眼,笑道。
“这苏念君明知道朕现在将沈仙河视为眼中钉,但凡只要是和沈仙河以前有一丝关系的人,现在都对她避之不及,就怕惹怒朕,牵连到自己,你看,沈家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他们放出风声来说和沈仙河已经断绝关系,以后沈仙河和他们沈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就是怕朕对沈仙河下手的时候,牵连到他们,可在苏念君却在这个时候不避讳众人,坦坦荡荡的去探望沈仙河,不是他不怕朕,是因为他和朕一样,想要得到大长公主留给沈仙河的势力,所以就算冒着被我盯上的风险,在沈仙河最艰难的时候,亲自去探望,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来打动沈仙河,然后进一步探听到大长公主的势力,你说这人聪明吗?”
听到楚熙的话,陈寒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可是,陛下,就算这苏念君从沈仙河手中得到大长公主的势力,但他被你盯上,这势力他又怎么可能留得住?不是为你做嫁衣吗?”
楚熙目光不善的看着陈寒,对他的用词,很是不满意,将陈寒看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后,他才收回目光,继续挥动手中的笔。
“这就是你的愚笨之处,他当然清楚得到这个势力也不可能留得住,所以,你就等着看吧,只要一从沈仙河手中得到这个势力,他马上就来寻朕,让后用这个势力来和朕来换取他想要的东西。”
听完楚熙的分析,陈寒忍不住试探的询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去打草惊蛇,等苏念君一得手就杀掉沈仙河以绝后患,然后在来收买苏念君?”
这时,楚熙也停下了笔,看着眼前的佳作,心情十分舒畅,对着陈寒抬了抬手,示意他上前来看他的作品。
陈寒走了上去,看着铺在书桌上的宣旨上赫然写了“格杀勿论”四个大字,震惊的看向楚熙。
“陛下……这……。”
楚熙却什么冷笑道。
“不,朕的意思是在苏念君得手后,杀掉沈仙河后,也一并杀掉苏念君,一个商人罢了,还想威胁朕来换取条件,只有朕愿意给的,没有能向朕索取的,天下间,没人可以,可以的人都已经死干净了。”
陈寒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后背冒出了冷汗,只觉得眼前的皇上可怕,自从太后,太皇太后,大长公主死后,皇上就变得无比狠毒,只要是威胁到他权威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让人继续盯着沈仙河,也派人去盯着苏念君,朕怕他耍什么花招。”
“是。”
收敛起脸上的狠厉后,楚熙淡淡的对脸色苍白的陈寒吩咐道。
苏念君离开后,沈仙河恢复冷静,将那些伤痛强压在心底,装作如无其事的继续该干嘛干嘛。
和铃铛姑娘用完晚饭后,她就回到书房,将之前制作的计划图拿出来继续安排。
虽然将沈文柳她们都送出了京城,南下去发展,虽说把所有的势力都转移出京城,但京城还是不能不留下势力,为了让京城的这些势力不被查出和她的关系,势必是要寻一个可靠的合作对象。
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经救过她的苏念君,但又想到,自己对这个人根本就不算了解,甚至连他的底细都没有查清楚,将京城的势力交由他来管理的话,是福是祸都不知道,太过冒险了。
思来想去,想到了霍彪,他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最为重要的是,为了稳定朝中的权势,楚熙不会对他下手,将京城中的势力交由他来管理,不但不会被人发现和她的关联,还会将这股势力壮大。
确定人选后,她将这些思绪整理了一遍,又在那张计划图上涂涂写写,弄到深夜才回到房间休息。
“小姐……小姐……快醒醒……。”
正在睡梦中的沈仙河被铃铛姑娘从床上拉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人就已经坐在梳妆台前。
打了一个哈欠后,看着慌乱给她梳妆的铃铛姑娘询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慌忙?”
“小姐,是上次那个顾均禾的妹妹,顾蓉蓉来了。”
听到铃铛姑娘的话,沈仙河瞬间清醒过来。
“她来干什么?还有,就算她来了又如何?不至于将你紧张成这样吧?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是顾家的人都不见吗?”
铃铛姑娘手不停的继续为她梳妆。
“小姐,我这不是紧张,是气愤,你不是吩咐过,只要是顾家的人一律不见吗?这个顾蓉蓉却像听不懂话一样,说是要见你,门房就转告她你的意思,她却在赖在门口不走,哭哭啼啼的装柔弱,引来周围很多百姓的围观后,她就故意抹黑你,说你什么曾经是郡主,脾气大一些也是正常的,什么她只是想念姐姐,想要来探望你,然后说什么你规矩多,不愿见她之类的……。”
“是吗?她愿意说就让她去说,我又不在乎这些虚名,反正如今的我在京城中,早就是大家议论的焦点,他们要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吧,只是这顾家人,依旧不准放进来。”
看到铃铛姑娘义愤填膺的样子,沈仙河忍不住有些好笑,不过是一些小把戏,不值得让她动怒。
“小姐,这不一样,之前那些是事实,就算你想辩解也无从开口,可现在是有人故意凭空污蔑你,而且还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一定要出去好好教训一下这顾蓉蓉,让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不然,还真的让人以为你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