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河一开口,这就代表着插手了这件事情。
已经来到秋云和巧莲身边的侍卫一下子有些踌躇,虽然他们是司徒永年的下属,可是谁都知道,眼前的郡主得罪不起。
“郡主,这是草民的家事,这两个女人在这里恶意造谣,草民只能将她们送到官府那里,让官府查清楚事实真相,还草民一个清白。”
司徒永年说得还算是有理有据,尽管他的话语里面压抑着浓重的怒气。
很显然,对于沈仙河的插手,他是十分不满的。
“司徒少爷口口声声不认识这两个女人,要送到官府里面审讯,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我并不觉得,送到东厂那里是一件对的事情,这里距离京都府尹并不远,直接让府尹来升堂审问,查清楚这两个女人到底是在碰瓷造谣,还是说的是事实,最后按照府尹来判刑,这样岂不是更能还清司徒少爷的名声?”
不远处观看的那些村民们都纷纷觉得有理。
东厂的名声,那可是人见人怕,鬼见鬼嫌。
将人送到那里去,谁知道是不是杀人灭口。
“郡主,庶难从命,马上将这两个人抓起来送到东厂里面,到时候东厂自然会还我一个清白,至于府尹那里,草民就不去叨扰了。”
司徒永年再一次下了决定,侍卫们果然过去将巧莲和秋云捆绑了起来,司徒永年这个样子分明是不打算将郡主的脸面放在眼里,打算一意孤行。
司徒夫人没有开口说话,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出来打圆场,不让自己的儿子和郡主对着干。
可是眼下,只要一看到那一个和自己大女儿长得十分像的女人。
司徒夫人的心底就在莫名的害怕。
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发生了,脱离了她的掌控,随时都可能爆炸。
“司徒少爷若是一意孤行,本郡主也只能吩咐人将这两位小姐救下来了,这两个女人细皮嫩肉的,送到东厂那里,谁知道司徒少爷是不是打算杀人灭口?我观察着,这个女人和司徒家的大小姐长得十分相像,司徒夫人是不是应该问一问,这位小姐和你们司徒家有没有血缘关系?”
沈仙河这句话说完,她的侍卫已经动手了,他们直接将司徒家抓着秋云和巧莲地人围成了一个圈,让他们不能带着秋云和巧云离开。
司徒永年用一种阴沉的眼神看着沈仙河,两个人在空中对视着,那眼神劈里啪啦的。
沈仙河觉得,司徒永年几乎已经用眼神将她杀死几次了,不过她毫不畏惧。
“郡主,莫管闲事。”
司徒永年这一次的语气极其阴沉,甚至带着一丝警告,沈仙河更加不屑了,她直接对着秋云问了起来。
“这位小姐,你说清楚,你和司徒家的少爷是什么关系?只要你说清楚了,我就可以让你和巧莲不用去东厂,让府尹来主持公道,毕竟司徒少爷说不认识你们,可是我听小姐和巧莲的意思是认识司徒少爷的。”
沈仙河的本意是想挖掘出司徒永年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而这一个秋云和司徒润秋长得这么像,她心中那些隐隐约约的猜测不能明说,她只能让这个秋云自己主动开口。
可是谁知道,秋云突然泪流满面的对着所有人开口了。
“郡主,我叫秋云,是司徒少爷养在外面的外室。”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一片哗然。
“闭嘴,你可知道今天胡说八道的下场是什么!”
司徒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她厉声吼了起来,然而就在这一刻秋云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
在众人想不到的情况下,秋云直接直接拿着匕首捅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奄奄一息之际,她对着众人指天发誓。
“像我这种浮萍之人,这辈子本来也不指望有什么好的际遇,司徒少爷救了我,现在又不要我,甚至说不认识我,我只能以死证明自己不曾说谎,司徒少爷,成为你的女人我并不后悔,来世希望我不要成为无根的浮萍。”
这话一说完,秋云直接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彻底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一切就乱了,这个叫做秋云的女人,直接以死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那么司徒永年刚刚说的所有话都成为了撒谎。
没有人会觉得一个死了的人遗言是假的,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目光复杂的看着司徒一家人。
司徒夫人更是因为这件事情整个人晕倒在了地上,司徒家的几个小姐彻底慌乱了起来,沈仙河看到司徒永年垂着头,双手紧紧的握着拳。
而男人的身影带着一种煞气,如果有人靠,近沈仙河觉得司徒永年绝对敢拿着刀杀人。
而秋云的长相,周围的人都看到了,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
但是有那么多村民看到,这种事情是堵不住嘴的。
“既然你说你怀了我的孩子,那我就会让你好好生下来。”
唯一活着的巧莲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司徒永年走过去一字一句的开口了,他目光含着一种冰冷的笑意,沈仙河有心想要走向前去。
然而,她看着巧莲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那一刻,沈仙河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插手这件事情,她以为巧莲和她的主子一样,现在看来,巧莲是真的想成为司徒永年的妾侍,生下这个孩子,那她就不能去做这个恶人了。
而秋云已经死了,沈仙河让人看着司徒家怎么处理秋云的后事。
司徒一家现在这么乱,她只能回到自己的庄子里面。
沈文柳这个时候正在站在门口等着,她没有走到司徒家门前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站在不远处,差不多也都将事情的过程看清楚了。
“那司徒永年的名声不是挺好的吗?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震撼我了,那个女人竟然就直接这么自尽了,现在不管她最后的遗言是真的是假的,司徒永年都无法自证清白了。”
沈文柳又说着说着,她凑到沈仙河的耳边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也发现了,那个死了的女人和司徒润秋长得特别像,这司徒家恐怕要出大事,我看这个司徒永年未来废了。”
周围人都发现了这一件事情,马上就会有流言,说司徒永年爱慕自己的妹妹,养了一个外室和妹妹长得一模一样,这流言是止不住的。
这对于一个准备考科举的人来说,那是绝了后路。
“我觉得我今天大概惹麻烦了,这司徒永年也许会把仇恨放到我的身上。”
沈仙河叹息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又惹到了一个人了,这司徒永年一看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她怎么老是走在作死的道路上呢?
“你担心啥?他以后又不能考科举了,说不定司徒家的继承人都得换一个,再说司徒家只是一个文臣,不足为惧。”
沈文柳底气很足地在旁边劝说,可是沈仙河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考科举这一条路,总觉得好像给自己惹了一个麻烦。
说来说去,这还不是怪霍彪,沈仙河和自己二姐说了一阵子话之后,她阴沉着脸来到了自己的寝殿。
“要不是替你观察这一个司徒府,我怎么会得罪司徒家,你看看今天这件事情,司徒家肯定将会仇恨放到我的头上,我们沈家又多了一个敌人,霍将军,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外面发生的事情,霍彪的下属已经将情况都告诉他了,他反而问了这样一句话。
“先不要管司徒永年未来会不会找你复仇,今天外面发生的事情,你觉得是谁出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