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牧到底不在荣平,也不是父皇心中太子的得意人选,更没有众多世家以及那些朝中大臣的支持。
哪怕是得了一半的军权,却也因为害怕会打草惊蛇而没有将其收服。
若不是两年前,市井上见的那一面,他极有可能与沈景闻就此错过,从而又少了一个帮手。
自从见过那一面后,他便深知沈景闻绝不是那家养的普通鸟雀,也绝不是会甘心当一个教书先生的普通书生。
果不其然,事后他亲自找上门去,想让此人认他为主,助他一把,可几番试探,他都滴水不漏。
哪怕最后他坦言了自己的身份,也没能让他折腰。
仿佛所谓的权势在他眼中只是过眼云烟,稍纵即逝,不值得去争夺。
可后来的几日,他母亲越发病重,已经有了离去之势,而恰巧他府上有一株号称有起死回生之效的回魂草。
得知此事后,他虽想过用此草也胁迫沈景闻,可几番犹豫之下还是无条件的赠送。
沈景闻隐约是要拒绝他的,可回魂草实在难得。
当时沈母已经近乎无药可医,能多撑一个年头是之前与她瞧病的大夫都没有想到过的事。
一番犹豫过后,沈景闻还是将回魂草收下。
又是一月之后,他收到了沈景闻的书信,称愿意助他登上那个位置,他心中自然狂喜。
不过为了不造成一些没必要的麻烦,两年以来,两人几乎很少在私下见面,一直都是书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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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风微微一愣,思索一番后,缓缓的抬起头,神色之间满是犹豫与纠结,好似在考虑那件事情到底值不值的说。
“他让你传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君牧语气微冷,却又带着些许急迫之意。
君牧望着神色犹豫,张口却无声的寄风,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心中却不免猜想:莫不是沈景闻那里出了什么意外?
沈景闻是怕他担心所以给他传来了假情报。
那暗卫是他专门留下给沈景闻防身用的。
他怕就怕他三弟那性子知晓其中的真情后,会赶尽杀绝,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愿意留给他。
于是专门留了一个暗卫下来,保护沈景闻,同时那是为了护住沈母,让沈景闻能够没有后顾之忧。
“确有一事,需要禀明殿下。”寄风知道自己的态度引来了误会,连忙补充道:
“不过此事是沈先生的家事。”
君牧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被人发现,有了生命之危就好。
君牧语气淡淡,少了些许紧张:“无妨,你继续说。”
寄风思索一番后,轻声反问:“沈先生与宁家小姐之间的婚事,殿下可还记得?”
君牧皱起眉来:“此事我在荣平县时便已经知晓,算不得什么大事,莫不是那宁家小姐后悔了?”
“要和沈先生退婚?”
君牧并未细想,只是简单的猜测一番。
“回殿下,并非如此。”寄风闻言低下头,又继续说:“宁家小姐曾多次表示非沈先生不可,不愿退婚。”
“沈先生也许诺定不会负宁家小姐,不会负宁家。”
君牧闻言,眉头再次皱起,望着面前的寄风,语气微凉:“你究竟想说什么?”
“前些日子,三皇子如殿下所料,亲自上门拜访了沈先生。”寄风立马就半跪在地,语气也更加的恭谨起来。
“沈先生拒绝归顺三皇子后,三皇子便找上了周家公子周文淮,施以同样的招数。”
“周家公子与宁家小姐乃是青梅竹马,因三年前一事,一个有情,一个无意。”
“如今正是沈先生与宁家小姐情意深厚之际,三皇子横插一脚,怕想利用宁家小姐同时来牵制沈先生与周家公子两人,让二人都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