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宁琬已经和咸鱼没什么两样了。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
咸鱼都还有一个翻身的机会,而她,却是连一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屋外的天边早已大亮,夏蝉在枝头叫唤着,试图将房中睡懒觉的两人吵醒。
房里的地上洒落着一些衣物,红的,白的,被揉拧成一团,甚至如同破布一般,破了好几道口子。
红色的床帏里,明显的一个鼓包。
纤细的手臂伸了出来,雪白的肌肤上,斑斑点点,红色的吻印,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上,让这一幕多了几分艳色。
下一刻,那柔弱无骨的手抓住了身下的床单,指尖用力的收紧,甚至隐约有些发白。
鼓包微微又隆起些许,像是里面那人要挣脱什么束缚一般。
变故突然发生,空气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紧接着,那只手又被拉了回去。
“乖,再睡一会儿。”
那声音像是有钩子一般,引得怀中之人颤了一下。
沈景泽拉着宁琬的手,十指相握,又落在宁琬那明显有些指印的腰腹上,缓缓的收紧。
肌肤相贴的那一瞬,她的青丝再次洒落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到后腰处的炙热后,宁琬默默的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不敢再动弹半分。
不能再继续了,她会死的!
沈景泽的手臂上,胸膛上,都错落的分布着用指甲划出的红痕,甚至肩上还有好几个极深的牙印。
而宁琬也没讨着好处。
脖颈之上被沈景泽种下了独属于他印记。
甚至还一路向下,连小腿上都留下了痕迹。
宁琬眼眸里的水雾还未散尽,甚至因为夜里哭的太狠,原本清澈的眼眸里尽是散不去的血丝。
其实昨夜她有动过用替身贴纸的念头,只是刚要用,沈景泽的吻便落了下来。
那系统就像是死了一样,一点也不知道机灵一点。
只知道一个劲的提醒她,还没有到使用条件。
非得要她快死了才能用不成。
然而,宁琬错了,大错特错,在她即将昏过去的前一刻,那系统再次拒绝了她。
理由是这种事情不算生命遭到威胁。
冰冷的系统音,如同被设置好的程序一般,与被关进小黑屋里的小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点也不贴心。
等小七再次见到自家宿主大大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作为神明,沈景泽明明是可以省略洗澡这步,直接施道仙法的,偏偏他的心思极其的恶劣。
随手拿过一旁的薄衫披在宁琬的身上,便将人直接拦腰抱起。
宁琬的双腿落在沈景泽腰间的两侧,手因为猝不及防的缘故,而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领。
宅院里并没有其他人,就连褚肆与黎晏清也早早的回了将军府。
被迫洗了半个时辰澡的宁琬已经不想动了,被沈景泽抱在怀里,坐在腿上,浑身发软。
偏偏沈景泽貌似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径有多么的过分,只是贴着她的耳朵,轻声的问着:
“琬琬累了这么久,难道不饿吗?”
淡笑而暧昧的语气让宁琬极其没出息的红了脸,心中却是骂骂咧咧的:
不饿才怪!
昨日婚宴,宁琬并没有穷讲究。
因此她是用了膳的,甚至在沈景泽没来之前还啃了几把花生瓜子,吃了几块桌上摆放的糕点。
可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了,若不是沈景泽缠着她,这顿饭早该吃了。
望着面前好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菜,宁琬咽了咽口水。
“饿。”
识时务者为俊杰。
刚准备动筷,检测到不对的小七略显犹豫的开了口。
【宿主大大,先等等。】
“嗯?”
宁琬的筷子已经伸进了那道红烧鱼里,并且夹了一块肚皮上的鱼肉。
小七难以启齿的将还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这些菜都有问题,貌似被男主下了点……迷情药。】
它属实没想到男主会玩的这般花。
“啪嗒”
宁琬的手微微一颤,紧接着,那块鱼肉也掉在了桌面上。
“小七,你别吓我。”
背后的沈景泽自然是看到了这幕,看着怀中突然就变了脸色的宁琬,嘴角微弯。
目光落在宁琬那拿着筷子的手上。
还挺会挑时候的,莫不是琬琬发现了?
宁琬感觉到腰腹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半空之中的筷子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宁琬的手不动,沈景泽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十分贴心的将每一个菜都夹了点放在宁琬的碗中。
红烧鱼里的鱼腩,辣椒炒肉里的肉,鱼香肉丝里的萝卜丝,莲藕排骨汤的莲藕……
小七并不知道男主的小心机,只是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宿主大大,想了又想:
【宿主大大需要兑换解药吗?】
看着碗中越堆越高的菜,宁琬默默拒绝。
解了又能如何,除非沈景泽不动她,不然下不下药,真的有区别吗?
她已经不想说话了,她现在只想要一个体面一点的死法。
小七不出意外的被关了小黑屋。
看着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的电子音,小七难得的有了几分好脾气:
【小音啊,最后一个任何要什么时候才能颁布啊?】
刚清醒过来就被关小黑屋,又被小七摧残的电子音:……
问它干嘛?
剧本又不是它写的。
电子音轻咳几声,又故作高深莫测的开口:【急什么,很快了。】
明显感觉到自己被电子音敷衍的小七:……不如不问!
【警告:请宿主配合男主,完成攻略任务。】
攻略系统的声音不仅仅传到了宁琬的耳朵里,也落在了小七与电子音的耳里。
电子音:啧,看来小七不行了啊,这统子还能蹦跶。
小七:明明说好还有一个月就会回收的,主系统派来的统子是死路上了吗?
当然,沈景泽是知道收敛的。
新婚夜还没过三天,就在宁琬以为自己被骗的时候,沈景泽又开始咳了起来。
还是那种半夜“偷偷”爬起来,忍着去屋外压抑着咳的那种。
等缓过神后,宁琬便会听到沈景泽那声极轻的叹气声。
仿佛是在为自己命不久矣而惋惜一般。
宁琬眼眸含泪,看着那半开的门,又看了眼几乎被掀完的被子,又动了一下酸痛不已的腰,心中对沈景泽全无半点同情,默默的往角落缩去:
呸,骗子,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又装病秧子。
明明她才是那个该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