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琬那裙摆下发颤的腿,沈景泽眉头微微拢起,轻声道:“琬琬,逃避是没有用的。”
沈景泽的目光落在宁琬的脸上,又一寸又一寸的扫过她的眉眼,最后又停留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
仿佛如此就能够将宁琬打上属于他记号一般。
而沈景泽的注视,给宁琬带来一种强烈压迫感的同时,也让宁琬再次坚信:沈景泽不是变态,也是疯子。
宁琬是妥协了,但也没有完全的妥协。
望着等着她让步的沈景泽,宁琬先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沈公子,可以下山了吗?”
宁琬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沈景泽是没有听出来半点,反而心情极好的轻声应了一下,“自然可以。”
看着沈景泽点了点头,又站起身后,宁琬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宿主大大别怕,等到了山下,男主会收敛的。】
望着极其不自在的宿主大大,小七想了想,说出了自以为的最能够给宿主大大安慰的话。
宁琬看着自己的脚尖,手指没忍住的搅在了一起,白皙的手指微微发红。
等到了山下,沈景泽会收敛?
不是她不相信小七,是她不相信沈景泽。
他要是能收敛,也不会将她给拐回山上。
沈景泽并没有急着走,看着极其不自在的宁琬,嘴角的笑意却是依旧。
事实证明,小七还是将男主想的太简单了。
就在宁琬转过身的那一刻,一道灵力再次涌入她的身体。
小七甚至还来不及提醒宿主大大一句:小心,便看见宿主大大光荣的中招。
再次跌入沈景泽怀中的宁琬,瞳孔微缩,眼眸之中满是迷茫。
偏偏始作俑者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过分一般,见宁琬还睁着眼睛,竟然伸手,将宁琬的眼睛一把捂住。
眼前一黑的宁琬:……捂什么捂,难不成捂了就能够改变他偷袭的事实吗?
宁琬颤颤巍巍的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沈景泽竖了一个中指,便抵不住眼底的困意,彻底昏睡了过去。
唯一遗憾的大抵就是,沈景泽并没有看懂宁琬手势里的意思。
见宁琬彻底失去意识之后,便将她整个人一把抱起,往门外而去。
……
另外一边,客栈里。
褚肆已经开始着急了,而黎晏清还算淡定。
褚肆原本想着是宁琬贪玩,顶多到了晚上也知道回来,可谁知这一等,到了太阳落山,也不见人回来。
转眼,两人在客栈的大厅里就待了整整一个晚上,又等到了天明。
褚肆坐不住,时不时的就站起身,绕着那桌子走上好几圈,又时不时的往那客栈外望着,企图能够从人群里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最后却还是烦躁的坐了下来。
师妹胡闹就算了,怎么沈景泽也跟着胡闹。
感情上次他说的话,这两人都没有当回事呗。
“大师兄,要不我先去大街上找找。”
褚肆是真的坐不下去了,他做不到像黎晏清一样的淡然。
宁琬同他是一起长大的,褚肆极其清楚,就算是她贪玩,也不可能不着调到家都不回,招呼也不和他打一声。
还有那病得不轻的沈景泽。
虽说他知道那小子对自己的师妹有些超过寻常男女之间的心思,但看着也像是守礼的,应当也做不出带着师妹私奔的事情来。
如今这两人一起失踪,不是一个时辰,而是整整十二个时辰以上。
褚肆越想,便感觉到脑子越乱,心越慌。
害怕会有不可挽回的意外,褚肆立马就站起了身,不同于刚才的转圈。
这次褚肆的目的十分的明确,直奔门外而去。
只是还不等褚肆多往外迈出一步,一旁坐着的黎晏清总算是开了口。
“等等。”
“你可知道去哪里找?”,黎晏清望着着急出门的褚肆,原本端着茶杯的手已然放下,表情也严肃不少。
而褚肆的腰前也多了一把拦住他去路的剑柄。
黎晏清实在不想在丢了一个师妹的情况下,又再多丢一个师弟了。
褚肆望着客栈外,伸手落在那剑柄之上,又微微用力将其移开,没了好脾气,带着几分怒气的开口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也比坐在这里干等着强。”
“有这个等的功夫,说不好我早就将人找到了。”
“一个是弱女子,另外一个是病秧子,就算是走,又能快到哪里去。”
“大师兄若是不愿意,便继续在这客栈里等着便是,不必多言。”
褚肆听着黎晏清轻飘飘的一句反问,没能忍住。
他要是知道要去哪里找,早就连夜将人给逮回来了,哪里还会坐在这里等上一个晚上。
眼前的大师兄到底只是和他们相处一年,他不急,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次的见面,也是因为有那位掌柜牵线搭桥,不然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地位,哪里有机会能这么快与他碰面。
可褚肆已然忽略了一件事情,若是黎晏清当真不在意这份同门友谊,也不会屈尊亲自来接他们了。
褚肆没忍住的乱想,却被黎晏清一眼看穿。
“褚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让你去找,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在意师妹的死活?”
黎晏清抬眸,看着眼前冷着张脸,话里话外与他撇清关系的褚肆,心中隐隐感到不适。
褚肆呼吸一滞,又缓缓的开口:“大师兄,是想听实话?”
褚肆的拳头已然紧紧的捏在了一起,神色是罕见的认真。
不等黎晏清出声,褚肆便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望着昨日还睡在一张床上,聊过天,扯过家常的黎晏清:
“在褚肆的心中,大师兄永远都是我们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我、师妹,以及师傅,都是站在师兄这边的。”
“师兄若是想家,随时都可以回去。”
“可师兄是如何看待我们的,褚肆不得而知。”
“十一年来,除去师兄建功立业的前五年,后六年里,褚肆不信,师兄没有时间回去。”
“未发生此事之前,褚肆私以为,哪怕只有一年,我、师妹,与师兄同袍之间的情谊,以及那师徒之情,都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如今,褚肆却是突然看不清了。”